('只是想到那张脸,虞惊棠耳边已然响起她轻跃的声音,她望向自己时发亮的双眼,与擦肩而过时掠过她身体的发丝。每一处都那么可爱,那么让她怦然心动。明晰自己喜欢的原因后,虞惊棠再看向那扇门时,惊惧的情绪消减了不少。哪怕江落月当面拒绝她,她也有勇气从头再来。轻轻舒出口气,虞惊棠拉着箱子,加快脚步。可在快靠近房门时,未曾被合紧的门缝里,骤然传出惊呼似的女声——“宁扶光?!”那声音太过熟悉,所出演的采访、影视剧曾陪伴虞惊棠熬过很多夜晚。是江落月。虞惊棠确信自己不会听错,可当她满怀愤懑,以为是宁扶光对江落月做了什么事,下意识推开房门时,看见的,却是衣衫凌乱的江落月坐在谁的身上,她垂脸吻对方,又嬉笑着暂停,嘴上埋怨,脸上却挂满鲜活明媚的笑意。门被推开的声响不大,江落月却还是皱了皱眉:“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她想回头看门,却被宁扶光扣住脖颈:“宁扶光——”宁扶光斜睨一眼门后隐蔽的身形,漫不经心加深吻的同时,唇下发出一声轻嗤,毫无犹豫地将刚占据主动没多久的江落月重新压回身下。但这一次,她却浅尝辄止,只是在对方或许会看见来人的时候适时遮住她的眼睛。“怎么了,你很怕吗?”宁扶光亲她耳尖,轻笑着问。江落月点头没几秒,又因为她的**蛄蛹起来:“别舔……你真的没听见声音吗?”她很相信宁扶光别墅空了的说法,才没有第一时间自己探查,而是反复向宁扶光询问。宁扶光停下动作,满意亲亲她的额头:“我现在就去看。”江落月点点头,她倒是不怕被发现关系,就是……做这种事的时候被看见也太奇怪了。尽管《讨厌我》整档综艺从投资人到外来的狗都是雌性,江落月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种事。只是宁扶光一离开,稍稍恢复神智的江落月想到刚才做了什么,就立即用被子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看着即将把自己蛄蛹成一团虫茧的江落月,宁扶光扬起眉梢。她还想再把江落月的脸找出来亲两口,但碍于门外恼人的东西,宁扶光还是忍住了。随手整理好衣服,宁扶光走向玄关。门被推开的下一秒,她与走廊外的虞惊棠四目相对。即使早就猜到门外的大概率是虞惊棠,在真正看到那张脸与脸上充满惊惧愤恨的表情时,宁扶光还是发自内心感到了不耐与厌嫌。江落月休息前,她给节目组的人下了通告,规定时间前不用回来。如果有嘉宾提前结束任务返程,也要直接通知她。能在这么严密的布置下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除了虞惊棠,也不会再有其她人了。不是昨天就离开了吗?那就赶紧滚出江落月的视线,为什么还要突然回来恶心人?她不知不觉敛起笑意,走出门,将门关上的下一秒,冷淡道:“老鼠就是老鼠。”既爱偷吃别人盘中的美食,还爱在这种地方阴暗地偷窥,真恶心。这样轻蔑的态度,是绝不会出现在宁扶光身上的。过去,为了在江落月眼前故作温良,即使她再视人为无形,也会凡事都给予回应。能让她突然这样直白地转变态度,虞惊棠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宁扶光和江落月的关系变了。再想到刚才那么亲密的姿势,江落月似乎还吻了宁扶光……她们在一起了吗?只是想到这个可能,虞惊棠已经觉得呼吸不畅,她却还是强忍着,冷冷反问:“你做了什么?”“这是我和落月间的私事,我没兴趣也没有义务告知你实情,”宁扶光冷淡道,“如果只是这么无聊的问题,你可以下楼去等她了。”这样彰显主权的回答,虞惊棠脸色更加难看:“她在里面,为什么不自己见我,而是要你传达?”宁扶光冷嗤,回击的毫无犹豫:“因为我不想让她见到不想见到的人。”她说的随意,只是什么难听说什么,虞惊棠却仿佛如遭雷击,真的怔愣片刻,让宁扶光意识到,落月或许真的曾经对她说过这种话。可发生什么事,虞惊棠又做了什么,才会让江落月口出恶言?想到江落月昨夜的晚归,宁扶光脸上的不耐与厌烦逐渐加重,敌意也越发浓郁。“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如果不想计较,我也会让自己不去在意。”宁扶光尽力让自己平复心绪,方才开口,“但以后,还请虞小姐注意分寸,离她……远一点。”……离她?这两个字仿若一针镇定剂,让虞惊棠在耳边不间断的嗡鸣与即将失控的心跳声里逐渐找回理智。如果宁扶光真的和江落月在一起了,用词怎么可能这么客气?她一定会直接宣告主权,让其她人连‘奢求’的想法都不敢有。可她却刻意拿腔作调,故意模糊二人的关系,还不让江落月见她。像是在溺水中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虞惊棠冷静地反击:“没有见到落月前,我不会离开。”“何况。”她顿了顿,突然扬起一个笑,“你觉得,凭我和落月的关系,你们发生了什么,她会不愿意告诉我吗?”“我和她才是朋友。”虞惊棠盯着骤然冷脸的宁扶光,微微笑道,“最好的朋友。”而在这期节目之前,宁扶光在江落月的社交圈里排在第几位?又或者,她进入过这个行列吗?宁扶光不自觉收拢手心,克制住一闪而过的暴怒。她的确被这几句话煽动影响了,可如今的胜者分明是自己,虞惊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质问她?还欲嘲弄,房间内却在此刻传来江落月茫然的问询:“宁扶光?你还在吗?”江落月很不解,只是看门外有没有人这种小事,宁扶光为什么会离开这么久。如果有,宁扶光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她问完的下一秒,宁扶光的声音传入房内:“我在。房间外没人,我在联系节目组的人,她们很快就回来了。你饿了吗?想吃什么……”回答的很正常,语气也状若无事,可越正常,反倒越让江落月觉得不对。她干脆直接披好衣服,洗干净手,便走向门的位置。为了不引起宁扶光的注意,她刻意放轻脚步,打开门,看见宁扶光背影的瞬间,江落月本想环住她的后背,给她一个惊喜。可正迎上她视线的,却是宁扶光身前的虞惊棠。暮色勾勒出她的高挑身影,虞惊棠指节扣紧在琴包的肩带上。在江落月说过之后,她真的修剪了发型,露出漂亮的眼睛。可那双眼睛里此刻却只有怒意与不可置信,直直瞪着宁扶光,仿佛进入应激状态,即将彻底失控的野兽。可在看见江落月后,她绷紧的身体却骤然放松下来,直接略过宁扶光,便抓住江落月冰凉的手。“落月。”她垂下眉眼,仿佛被暴雨淋湿,终于愿意回家的猫,茫然地看着江落月,“她说你们在一起了,是真的吗?”江落月微微张唇,大脑空白。她不知道虞惊棠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看见了多少。但虞惊棠一开口,她还是犹豫着看向宁扶光:“你——”可只开了个口,江落月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该质问宁扶光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们才刚刚做了那种事,直接否定会不会太伤宁扶光的心。直接承认?这样会让虞惊棠死心吗?在江落月头脑风暴,纠结出结果前,宁扶光突然抽噎一声:“落月,我没有这么说过。”她语气抽噎,眼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泪意。江落月看出来她在演,却不得不配合这场戏。她深吸口气,认真看向虞惊棠:“小棠,我——”虽然除了这三个字,江落月完全想不出来后文,可虞惊棠却明显误会了,脸色一变,反倒焦急地提及对话框内早已解释无数遍的离开原因。她两眼瞬间通红,眼见便真的要开始哭,江落月心尖一酸:“别哭啊。”安慰刚一出口,宁扶光便开始学:“落月……”江落月:“…………”能不能看看场合啊!就在她左右为女,大脑即将被不间断的撒娇挤压的即将爆炸时,房间内骤然传来阵阵手机铃声。放在清晨,这是催江落月去死的闹铃。可放在这个她本就很想死的环境下,却成了救命良药。“你们在这等候,我先去接个电话。”把即将黏上自己的两个人推远了些,江落月转身就进了房间。为了逃离困境,她决定演戏演到底,就算是推销电话也一定要把所有产品买一遍。因此,在看见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时,江落月第一次接的这么毫无犹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