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人是马战,腾起的烟尘已经挡不住视线,让双方都看得很清楚。
宋江阵上的徐宁看了会,便忍不住喃喃评论道:“姓陶的武艺还真不弱,关键那铁锹让人匪夷所思,硬接黄信丧门剑多次,竟然还没砸烂”
“哥哥,那铁锹烂不了。”
“嗯?为何?”
听了汤隆搭话,徐宁忍不住追问缘由。
随后就听表弟答道:“那铁锹是小弟打的,上下整体都是纯铁,约有四十来斤重。”
“嘶”
徐宁深吸一口气,“照你这样说来,那陶宗旺有身好气力,看来黄兄并没有让手,还真的有些吃力?”
“你们不用担心。”
旁边秦明听得刺耳,终于出言打断两人,正色道:“老夫的弟子,老夫相信,陶宗旺空有一身蛮力,黄信现在故意与他纠缠,等耗到那厮力怯之时,顷刻就能分出胜负。”
“是是是”
有秦明站出来帮腔,打消了宋江阵前众人疑虑,纷纷等着看陶宗旺力怯。
然而,两人斗了超过三十合,陶宗旺抡铁锹依旧有章法,完全没有力量衰退的态势,对手黄信却不停喘气。
入娘撮鸟!
这种地的,如此难磨?
还没把他累垮,我已经顶不住了。
怎么办?
我可是地煞第2,总排名38的镇三山,若与这厮战平收场,面子是挂不住的,更何况师父和众兄弟都看着,自己打不赢太丢人了。
不行,已经摸清他的路数,我得冒点险。
两人刚才来回对冲,都只一攻一防拼一次,之后转马调整好节奏,再纵马向对方发起攻势,谁先出招谁就是攻方。
丧门剑与铁锹都是重武器,不借助马匹的冲击力给对手压制,很难直接在原地拼力量和技巧,除非力量达到更高阶段,但黄信打算试一试。
他心中怀此念,遂以丧门剑再出招劈砍,不出意外又被铁锹挡下,但这厮强行收招立刻再出,想打陶宗旺一个措手不及。
陶宗旺确实有些错愕,但黄信力量当时不如他,‘收剑后摇’的时间太长,左手高举露出的腰成了破绽。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陶宗旺的出身最有小农意识,抡起铁锹就对着破绽拍打。
砰!
陶宗旺留存力量更多,所以出招速度快过黄信,铁锹结结实实打在腰上。
“啊”
只听黄信一声惨叫,就这么被铁锹拍下马。
当时那画面,那铁锹犹如芭蕉扇,轰一下将黄信扇走,弄得陶宗旺很诧异。
他拿着铁锹反复端详,还不相信自己居然赢了。
“嘶啊.”
“这”
看到黄信在地上挣扎呻吟,陶宗旺这才从自我世界走出,正犹豫要不要再补上一锹,就听到敌阵传来一声大喝。
“匹夫,伤我弟子,我要你填命!”
“嘶”
陶宗旺扭头一看,只见秦明举着狼牙棒奔来,他显然忘了宋江的规矩。
这下完了
“快退!”
“武都尉?”
听到武松的声音,已经被吓傻的陶宗旺,果断转马返回本阵。
秦明见到陶宗旺退走,只能拿前来接应的武松出气,他的狼牙棒轰然如山岳坠落,却被两口戒刀稳稳架住。
“想伤我兄弟,先问问武松手里的刀!”
“来得正好,世人都说你英雄,但我不人云亦云,试过才见分晓!”
“试试就试试。”
武松与秦明冲阵之际,双方人员都跃跃欲试。
宋江担心爆发混战,急忙止住身旁众兄弟,并朝对面呼喊:“大家都别激动,他们两人正好第四场斗将,去个步将把黄信带回来,不准插手武松、秦明厮杀”
“我去!”
石秀顶着压力出阵,燕青等人知道他为人义气,毕竟只有两条腿奔跑,他中途真生出歹心来,武松同伴来得及策应,所以没人上前阻拦救人。
至于倒地呻吟的黄信,结结实实吃了陶宗旺一锹,痛得半个身躯似不属于自己,已经完全丧失战斗力,补刀与否都不影响战争,大家注意力全在场上。
一个是马军虎将,一个是步军翘楚。
两人本来不是一个领域,却因武松学会骑马而交上手。
按照秦明的记忆,武松没进过马战历练,他之前的江湖手段,到了马背上作用不大,结果几个回合下来,竟然自己感受到压力。
正是武松学会了骑术,才让秦明看到江湖手段的特别,那凌厉的攻势又奇又险,与常规双刀套路大不一样,他不得不舍弃一定进攻,空出精力用来守这些险招。
而武松自从上了马背,还是首次与五虎级别对手作战,他的江湖手段虽然奇险,却没能快速将秦明拿下,却也感受到传统战法的平稳,所以边打边总结经验。
若是普通对手,秦明用狼牙棒压制,以力量消耗敌人体力,最后便轻松击溃,但武松却不是普通人,他的力量不但持久,在逆境反而会爆发。
两人各自适应对方,战斗回合也越拖越大,但精彩程度却没有降低,看得双方同伴目不转睛。
直到天色渐渐暗沉,两人斗到上百回合没分胜负,宋江瞅准机会提议暂且收兵,双方各退两里就地扎营,等到明天一早继续比斗。
武松、秦明都已疲倦,便在宋江提议之后回到本阵,双方将士随后同时后撤。
由于离得太近,两方都在夜幕下搭设营地,并挖陷阱、设置鹿角等防御,预防对方夜里来劫营。
秦明今日累得够呛,他头昏脑涨跟着向后撤,直到全军停下来休息时,才想起弟子受了伤。
他起身正想去寻黄信,宋江却主动找了过来,正色说道:“黄信伤得很重,估计骨头断了几根,救回来一直在喊痛,军中有郎中但没好药,我打算连夜送回涉县医治,你去勉励几句.”
“嗯”
秦明颔首应下,心说那铁锹四十来斤,相当于用钝器击打甲胄,黄信肋骨被拍断是必然,只希望脏腑没有损伤。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