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之前的副本里虽然有怪兽,好歹能吃饱,最差也有自来水,这地方连水都没有!” “嚼什么草根啊!有毒好吗,老子窜稀一下午了!” 众人越说越激动,叽叽喳喳的,吵闹至极。 他们闹起来,体力消耗得更快,并非坏事,她可以等到这些人奄奄一息没力气自己找吃的了,再拿出食物。 大伙儿怨气十足,逐渐组成咒骂大军,骂天骂地,骂命运之不公,又转到细节,骂无良上司骂暴躁邻居骂自己的怨种亲戚……时 这些玩家骂人无非是以繁衍器官为主,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地问候,稍文雅些的,就诅咒对方吃喝拉撒皆不顺,也没什么新奇的。 云团刚想摇头,又回忆起以前碰上的那些为了完成kpi而耍人的hr和小老板,“兼职的时候遇到过,后来运气还行,碰到的上司挺尊重人的。” “尊重别人其实挺有难度的,人首先会关注自己的切身利益,大部分人只有事不关己的时候,才会躲在屏幕后边说几句好像公正的话……”云团盘腿而坐,“有些短视频平台里的迷惑评论,有时候也不一定是他们不明白道理,只是跟自己利益有关,硬着头皮也要把歪的说成直的。” “水军……是一种最直接的形式吧,但更多的是一种自发地维护利益的行为,ta这一次让荒谬的一方赢了,下次自己就能这么做,然后借口[哎呀你看人家都这么做的,有什么关系]。” 不过没有人说话,就连白天那个马后炮的妇人,也只是捂着肚子,轻嗤了声。 呈在回瞪了眼,“怎么着?就许你骂人,不准我们聊个天呐?副本你家开的?再厉害的富豪,到乐园里,最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这里,钱是没用的。” 呈在翻了个白眼,尽管在黑夜中,并不能看清,“只有没什么能力的人才会用年龄压人!”时 云团听罢,扯了扯嘴角,心里涌上一丝丝羡慕。 妇人被说得“你、你”了好几声,又骂得很脏,但没一个搭话的。 云团和呈在小声商议一会儿,背对背地坐着,闭眼小憩。 黑暗中,点点闪烁的黄色光芒靠近,在离人群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一会儿,又逐渐退去。 坐着睡了一夜,云团以手撑地,缓慢起身,只觉得自己像一只半身不遂的青蛙,一动全身的骨骼都在咔咔作响。 云团倒吸一口凉气,活动四肢。 像有细密的针扎在麻木的部分,频率极快,动一下,刺痛微麻的部分就扩散了。褊 十几秒后,才缓和过来。 “怎么了?” “娇贵的小公主?哪儿?我吗?”云团错愕地指了指自己,“别了,你换个滤镜吧。” 呈在愣愣地盯着,只觉得刚才碎掉的滤镜又回来了——尽管审美是很私人的东西,但要是谁说云团不好看,她可能会捶爆那人的脑袋,看看他被辐射僵死的脑子能不能重新生长。 云团和呈在商量着,不过就算对方拒绝,她也打算先去信号塔探探路。 “……你还要吃蚯蚓啊?”云团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