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名亲兵各分阴阳,以自身气血引动地脉之力,再汇入麹义这个阵眼,形成了一股凶戾无比的可怕力量。
人有七魄,乃体内生机之凝聚,而七绝秘术,便是利用地煞之气,灭绝人之生机。
此刻公孙瓒只觉功体受损,气血运转为之不畅,显然是被麹义以地煞之气所伤:“啊!我要你死!”
盛怒之下,为扭转战局,公孙瓒强运玄功,再度施展《燎原九战》绝学,转兵煞之力为滔天烈焰。烈火焚城!
此招一出,烈焰席卷大地,焚山煮海,顿时让先登营百余甲士葬身火海之中。
麹义大怒,再次发动林之军势战法,引动地煞之力,猛攻公孙瓒:“垂死挣扎,吾今日就要让你饮恨于此!”
两人再度激烈交锋,公孙瓒的《燎原九战》火候不俗,奈何麹义的七绝灭魄大阵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克。
铛~铛~铛~
交手不过片刻,公孙瓒便已再度落入下风。
麹义战矛犀利,嘴上仍不忘以言辞攻心:“公孙伯圭!任你如何侵略如火,功体终有极限,你还能接我几道地煞之力呢?”
公孙瓒越战越是憋屈,他的《燎原九战》功法擅攻不善守,而地煞之力无视宝甲防御,直接侵蚀体内经脉,破灭生机。
当然,地煞之力对麹义而言同样是巨大的负担,奈何麹义可以让十四名亲兵分担伤害,而公孙瓒却只能一人硬扛。
“不行,不能再与他纠缠下去了!”
速攻战术失败,不能一举拿下麹义和先登营,自己败局已定,不如保留元气,再寻找反败为胜之良机。
公孙瓒萌生退意,麴义却是穷追不舍,一路追击数里,双方就这样你逃我追,麹义一直追击到公孙瓒的驻扎的营地附近,嚣张地摆开阵势。
公孙瓒的主力已经败退,将无战心,兵无斗志,竟无人敢于应战,任由麴义在那里耀武扬威,无人能制。
“败了,败了,想我一世英名,竟然有此大败!”
公孙瓒面色仓皇,身边的主力都被杀散,只剩下两千多白马义从还不离不弃,追随左右。
此战输得莫名其妙,公孙瓒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而在麴义身后,袁绍一见胜利近在眼前,当即毫不迟疑地命令部队追击敌人:“全军出击!”
此战击溃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主力,袁绍不禁心怒放,连预备队都不留,直接派出了手头上所有的士兵,只想着能够多杀几个是几个,最大限度地消灭公孙瓒的有生力量。
主力部队出阵追杀敌人,袁绍自己则是缓缓而进,随身只带着强弩数十张,持戟卫士百多人。
在距离界桥十余里处,前方战士山呼万胜:“敌众败走,我军大胜!万胜!万胜!”
传令兵带来了胜利的消息,袁绍喜不自胜,当即就下马卸鞍,稍事休息。
结果就恰好是这个时候,公孙瓒率领逃散的骑兵二千多人,突然折返战场,出现在附近。
公孙越指了指不远处飘扬舞动的战旗,对公孙瓒说道:“兄长,这里有一百多人,我们要不要先杀光了再走?”
公孙瓒此刻心烦意乱,并未多想,微微颔首便随口回了一句:“可,我调三百骑予伱,动作快些,莫要恋战。”
“是!”
很显然,公孙瓒并不知道他此刻遇到的这百余人之中,赫然有袁绍这位大敌,眼前的这一百多人,也没被他放在眼里,只当是遇到了一群掉队的散兵游勇。
被麹义搞崩心态的公孙瓒,眼下满脑子都只想着逃命,生怕被麴义这么个煞星给追上,对方的林之军势和七绝灭魄大阵,已经快要把他给打出心理阴影了。
得到军令的公孙越兴奋地率领三百骑兵扑了上去,在麹义身上吃的瘪,他如今想要在眼前的敌人身上找补回来。
只见他率领骑兵绕阵而走,重重围住了袁绍,随后发动兵法:“风阵,奔射!”
马背上,弓弦颤动震鸣,随即箭如雨下。
别驾田丰直接拉着袁绍,想要他退进一堵矮墙里先猫起来躲着。
然而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好谋无断的袁绍,终于也果断了一回儿。
只见袁绍直接猛地将头盔掼在地上,怒声吼道:“躲什么躲?大丈夫宁可冲上前战死,躲在墙后,难道就能苟活性命吗!众军随我一起杀敌!”
袁绍热血上涌,直接强顶着飞来的箭雨,挥舞手中名剑泰阿,指挥强弩手应战:“反击,反击,想要活命的就给我反击!”
威道之剑,临敌不惧,威武不屈,袁绍此刻舍生忘死的战斗,恰好激发了泰阿剑的威道剑意。
只见威猛刚强的剑光,穿云破雾,冲霄而起。
而在这灿烂剑光照耀下,随行的亲兵大受鼓舞,他们斗志昂扬,凭借手中射程远胜过骑兵猎弓的强弩摆下弩阵。
袁绍军的前排甲士一个个悍不畏死,为了活命,纷纷举起手里的强弩,瞄准射击。
强弩威力凶猛,箭矢携带着足以穿透甲胄的威力,一通怒射之下,很是杀伤了公孙瓒不少骑兵。
威道剑意引动天象异变,阵前挂起大风,飞沙走石烟尘弥漫,公孙瓒和公孙越还以为袁绍军主力杀至,此时竟不敢恋战,数千兵马愣是被袁绍带着一百亲卫打地节节败退。
稍顷,麹义看到袁绍本阵遭袭,当即吓得领兵回返,前来迎救袁绍:“主公遭袭,都随我来!”
靠着击败公孙瓒的战绩,此时此刻,麴义在军中的号召力无与伦比。
他一挥手,当即就有上万人前来响应。
“兄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公孙越见大势已去,当即劝说公孙瓒撤兵,还安慰他道:“此战只是小挫,我军主力犹存,还有再战之力。只需重振旗鼓,未必不能一雪今日之耻!”
公孙瓒本就萌生退意,如今也借着公孙越的劝说顺坡下驴,不敢再停留于原地,直接调转马头,干净利落地向着北面撤走了。
骑兵四只脚,自然跑得比步兵要快,公孙瓒等人来去如风,很快便溜之大吉。
奋勇杀敌的袁绍直到敌人完全退走之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没死?”
在他身边,第一次亲至战场指挥作战的田丰,也是一脸劫后余生的狂喜:“主公洪福齐天,当有上天庇护,岂会这般轻易就死去?”
众人劫后余生,皆庆幸自己大难不死。
然则环顾四周,原先身边的一百多名亲随,如今死得只剩下五六十人,且个个挂彩,伤势不轻。
袁绍虽是狂喜,却也心惊肉跳:“大意了,这次是真的大意了,我居然犯了和公孙瓒同样轻敌的大错,差点就一失足成千古恨。”
方才的情势,当真万分凶险,他差一点就被敌人乱刀砍死。
要知道公孙瓒若是得知他在这里,不顾一切率众来袭,此战的结果恐怕就真的难以预料了。
袁绍深深地引以为戒,以后再有这种大战,无论前线如何大获全胜,都不可以让自己脱离大军的保护。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袁绍打定主意,只要出征在外,身边就必须至少保留有五千人以上,否则继续这样以身犯险,指不定哪天意外的死亡就真的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命人留下打扫战场,袁绍本想亲自率军追杀公孙瓒,别驾田丰再次站出来劝阻:“主公不可,我军多为步卒,公孙瓒手下却是骑兵,贸然追击,殊为不智。”
麴义也同意田丰的看法:“没错,我军能够获胜,主要是借助地利,如今大战一场,体力和精神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实在是无力继续追击。”
两人都是直肠子,说出的话虽然在理,却让袁绍十分难堪。
他堂堂一个领导,就算做出的决定再怎么不对,身为属下,你们也应该私底下劝说才是啊,当着这么多人反驳我?
我身为主公,不要面子的吗?
袁绍怒气升腾,若不是为了维持住礼贤下士的人设和名声,他此刻恨不得将田丰这个顶心顶肺的下属直接一刀砍了。
奈何田丰是冀州名士,袁绍只能选择“从善如流”。
而田丰不知袁绍心中所想,还以为他把自己的劝告听了进去,很没眼力劲儿地又提出了一个建议:“主公,此战我军堂堂正正败敌于阵前,当将这个结果告知冀州百姓,如此一来,民心可定矣。”
追杀公孙瓒可以等,但是夸功耀武这种事,却是宜快不宜慢。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