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 林七夜站在探索船的船头，迷雾翻卷过他的身形，原本明媚的日光逐渐昏暗，只剩探索船的灯光刺破迷雾，延伸至远处的海面。 回忆翻涌在林七夜的心头，他长叹一口气，正欲转身，一道微光从他的头顶一闪而逝。 “难道，我真留下后遗症了？”林七夜疑惑的喃喃自语。 就在林七夜思索的时候，27号缓缓从身后走来。 “我们已经行驶了一天半，应该快到了。” 林七夜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汉代的檔案里……还有，她跟我有没有关系，或者说，以前是不是见过？” “汉代的时候，她就是耶兰得的代理人了？”林七夜诧异的开口。 “可她怎么能活这么久？” “跟时光立下约定？”林七夜震惊的张大嘴巴，“这是什么能力？” 她能跟世间的任何东西缔结‘约定’，而这种‘约定’一旦成立，就必然会履行。 “死者复生都能做到？” “代价是什么？” 林七夜忍不住感慨，“真是变态的能力……这就是001吗？” “改变信仰？信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林七夜愣在了原地。 林七夜张大嘴巴，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怪不得能当西方圣教的传教士……有这能力在，为圣教吸纳信徒未免也太容易了。” 无论是改变信仰的力量，还是那神秘的‘约定’之力，都不是林七夜所认知的任何一个禁墟与神墟能比拟的……也许，这就是她成为001的原因。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27号摇了摇头，“大概七八年前，我以刺客之神的身份在迷雾中行走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她，她的力量让我十分惊讶，当时我便认为，她的力量也许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关键。” 27号伸出手，指了指脚下死寂的大海，又指了指头顶灰蒙蒙的天空。? “我也问过她……但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27号叹了口气，“后来她邀请我与她同行，说早晚有一天，会让我看见我想看到的……我就答应了。” “她很神秘，无论从哪一个方面……”27号继续说道，“因为这个约定，我与她同行了大概三年，直到五年前她突然消失，我就开始满世界的找她。”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都告诉你了。”27号转头看向他，“我也有一个问题。” “那座病院。”27号的目光逐渐严肃起来，“【混沌】从你体内拿走的那座病院，究竟是什么？” 27号听完之后，眉头微微皱起，“你的意思是，【混沌】伪装成第六间病房的病人，一直藏在你的脑海里？” “你刚刚说，越往后的病房中，病人的神性越弱……对吗？” 27号踱步许久，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妙的看了林七夜一眼。 “你难道没想过一个问题吗？”27号缓缓开口，“既然【混沌】是伪装后藏在第六间病房的……那这间病房里原本的病人呢？” “你说，那个房间的门牌上，原本是个‘？’，对吧？”27号摊开手，“这不就意味着，这座病房其实原本是有一个病人的吗？” 第六间病房……原本是有一个病人的？ 林七夜本以为那个“？”代表没有病人，可仔细一想，如果没有第六个病人的话，门牌应该是空的才对。 是被【混沌】杀了，鸠占鹊巢吗？ 林七夜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长叹一口气，迈步向船舱中走出…… 林七夜走进船舱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流衝刷自己的脸颊，试图洗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林七夜的眼眸微缩，这次他猛地抬起头，却并没有看向自己头顶，而是直接望向了面前的镜子。 他的瞳孔剧烈的震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