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军团作战,一旦正面出现了接连崩溃,所引发的必然是巨大的混乱。
布吕歇尔亲自指挥第三条步兵线列,并投入了所有的后备队,却依旧无法令战场前方的士兵恢复秩序。
很快,大量普鲁士溃兵在近卫军团的驱赶下,转身涌向了己方的最后一道防线。
而原本占据了不错射击位置的普鲁士大炮,此时面对搅在一起的法、普士兵,根本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目标。
反倒是近卫军团的骑炮兵迅速机动到了西侧一处地势较高处,在骑兵的掩护下开始轰击后方的普鲁士步兵线列。
布吕歇尔看着如巢穴被毁的蚂蚁般四处乱窜的普鲁士士兵,耳边传来法国人震耳的大炮声,心知这仗已经打不下去了。
他用力弯折马鞭,手背上青筋毕现,艰难地对传令官道:“命令马克西米连指挥步兵线列,将法国人挡在这里直至下午五点。炮兵营留下协助防御。”
目前这条步兵线列是拖住法国人唯一希望,而炮兵移动缓慢,估计很难顺利撤退。于是他将这些都交给擅长防守的马克西米连中校,以图能撤出尽可能多的兵力。
只要能退到列日,就可以和那里的南尼德兰起义军汇合,重整部队,然后……坚持到波兹坦派来援军。
布吕歇尔知道,经过此次大败,短时间内南尼德兰方面的普鲁士军肯定难以正面挑战法军了,但这次只是法国人突然出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罢了。
只要补充足够的兵力,加上他倾注全力指挥战斗,一定能击败这些该死的法国人,洗刷今日的耻辱!
他转身叹了口气,最后朝传令官摆了一下手:“其他人立刻向温塞勒镇撤退。另外,通知阿尔特曼和迪特林德,取消任务,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温塞勒镇。”
“是,将军!”
东南方向1.5公里外的高地上,贝尔蒂埃收到了骠骑兵的报告,当即转身对约瑟夫道:“殿下,普鲁士人似乎是要跑。
“如果我们投入后备队加强正面的攻势,配合骑兵绕后狙击,有很大可能在敌军撤出战场之前突破他们的防线。那可是他们最后一道防线了。”
普鲁士军目前这种混乱的局面下,想要撤退可不是简单一句话的事情。别的不说,单是将撤退命令传达至每一个底层军官,就需要至少40分钟。而后军官收拢部队,再进行最基本的整队,等到能够向温塞勒移动,至少也是一个半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至于不整队直接跑?那就不是撤退了,而是溃散。大多数士兵最终都会就近找个村子猫起来。等到了温塞勒镇时,布吕歇尔手里能有1000人,就算他平时够虔诚,耶稣给了他特别照顾。
约瑟夫却是微笑摇头:“哦,不不,您这样做,或许会俘虏布吕歇尔侯爵的。”
贝尔蒂埃正要说“那就太好了”,却突然想起殿下之前说要“放水”的事情,于是怔了怔,迟疑道:“您的意思是,放他们走?”
“没错。”约瑟夫笑着看向总参谋长,“只要那位侯爵大人不停下他的脚步,他就是法兰西最好的朋友。”
见贝尔蒂埃一脸懵圈的表情,约瑟夫索性将自己的尼德兰战略对他说了出来:“我们来这儿可不是免费帮奥地利打仗的。”
他一指西北方向:“我们将通过这次的战争,收复瓦隆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