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托普卡帕宫。
坐在宽大的方形椅子上的苏丹哈米德一世见卡拉法特迈步进门,用手撑着坐垫想将身体坐直些,但肌肉的虚弱感让他放弃了。
43岁之前被幽禁的生涯令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如今他虽然只有64岁,却已经有了将要油尽灯枯的征兆。
他抬手向正在行礼的大维齐尔摆了一下,用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问道:“是马格里布那边有消息了吗?”
“马格里布”是阿拉伯语“日落之地”的意思,最早到达北非的阿拉伯人便用这个词来指代北非中西部地区。
“您难道要我们就这样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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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兹公爵却是立刻摇头:“首相阁下,法国距离突尼斯太近了,而且现在已经站稳了脚跟,我们继续在那儿和他们硬拼会非常吃亏。”
哈米德一世叹了口气:“他人呢?”
“陛下,我很愿意去一趟法国。”考尼茨微微躬身,却又语气坚定道,“但我仍想提醒您,普鲁士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唐宁街十号。
奥地利,维也纳。
而在路易十六的客厅里,正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而法俄贸易每多一分,英俄贸易就会少一分。这对削弱英俄紧密的贸易关系大有裨益。
“尤其是你们组建的那个‘双子贸易公司quot。如今法国在北非取得了港口,你们在地中海的贸易成本将会比之前大幅降低。或许你们的公司还能获取一些突尼斯的特许经营权。”
“韦尔斯利侯爵。”利兹公爵显然早有准备,“他和您一样年轻有为,富有谋略和决断力,虽然政治资历较浅,但我会动用关系全力支持他的。”
“不!恰恰相反,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将法国击倒在地,并死死按在泥浆里。这是英国强盛的必由之路!”
利兹公爵又详细地对小皮特论述了自己的低地战略规划,而后道:“此外,俄国和普鲁士的野心也是绝佳的武器,您一定要设法发挥出他们的威力。”
俄国人在称呼比较亲密的人时喜欢用简化的昵称。阿廖沙就是阿列克谢的昵称。
利兹公爵露出了老狐狸般的微笑:“北非只是块肥肉而已,不用太过在意。低地国家才是致命的咽喉!我们在那儿发力,才能对法国造成痛击。”
凡尔赛宫里,关于北非的庆祝活动一连持续了三天才终于结束。
这要是放在以前,叶卡捷琳娜可不会放心把心爱的孙女交给纨绔的小儿子带。不过这近一年来阿列克谢显然成熟稳重多了,让他看管萨莎应该没什么问题。
阿列克谢点头:“是的,陛下,约瑟夫殿下写了信给我,表示要将公司的贸易量提高一倍。”
要知道,对付奥斯曼这样庞大的帝国,可不是三年五年就能结束战争的。在漫长的交战过程中,法国打到奥斯曼南岸并非不可能。
叶卡捷琳娜二世示意他在身旁坐下,微笑道:“阿廖沙,我必须承认,你之前和法国王太子的接触非常适时。”
冬宫。
他缓缓抬起了压着辞呈的手指,叹了口气,问道:“那么,该由谁来接任外交大臣呢?”
“他们不止取得了突尼斯殖民地,同时也消灭了突尼斯海盗。俘获的近百艘海盗船将有很大一部分成为公司的资产,船上甚至带了不少熟练的水手。”
苏丹示意卡拉法特靠得更近些,岣嵝着身子,低声道:“如果这次还无法取胜的话,就设法跟俄国议和吧。放弃黑海北岸换取安宁……”
老者正是奥地利国务大臣,也就是相当于宰相的考尼茨-()
里特贝格。那个一力结束了法国和奥利达百年敌对状态,主持将玛丽王后嫁给路易十六,并最终促成了奥地利、法国和俄国的“三条裙子”同盟的杰出政治家。
实际上约瑟夫在突尼斯港缴获了近160艘船,不过其中适合远航的大船只有一半。至于水手,原本有很多突尼斯本地人就是在为海军服务的,如今将突尼斯海盗层全灭之后,这些柏柏尔人经过筛选之后基本可以放心使用。
“15万人啊。”哈米德一世点了点头,“你觉得有多大把握能击败俄国人?”
同时,利兹公爵花费了近70万英镑的巨额经费,最终却没能阻止法国获得突尼斯,可谓遭遇了重大失败。
“那么我们应该把握这个良机,向我亲爱的妹妹表示祝贺,并和她讨论一下关于意大利的问题。里特贝格亲王,您和法国政界的关系一向不错,或许您愿意为我去一趟凡尔赛宫?”
……
“不,这不会占用我们太多的精力。”约瑟夫二世为人刚愎自用,很难听得进不同意见,“您要做的是和法国讨论双方在意大利的势力划分,又不是要独吞那里。
“您别忘了,他们可是百年宿敌。”
乔安、希拉达、伊沙克等人立刻返回了突尼斯,毕竟那里如今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他们去做。
波布林斯基伯爵阿列克谢有些紧张地向母亲行礼。不知为何,他每次见到她时都会有些紧张,虽然她正笑容和蔼。
“利益,”利兹公爵抬起食指晃了晃,“俄国目前最大的利益在于波兰。您只要设法将波兰喂给俄国,那么这头巨熊就愿意去摧毁一切。”
考尼茨立刻站起身来,极为严肃道:“陛下,恕我直言,奥地利的国策应当坚定地指向德意志区,并时刻紧盯着普鲁士。
美泉宫。
英国首相小皮特将桌子上的辞呈推了回去,抬眼看向利兹公爵:“您不必如此,北非原本就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这次运气又站在了法国人那边。您的谋划其实并没有问题。我有把握在议会保住您。”
“不排除这个可能,陛下。”
这是约瑟夫从北非给她带回来的“手伴”,是一件数百年前的突尼斯陶艺大师制作的珍品。
“他保住了作为帝国使节的尊严。”
“是的,普鲁士,您说得对。那么,您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他看向身旁长着一张长脸和大鼻子的老者:“俄国人和我们强大的压力令奥斯曼人无暇他顾,我的妹妹便趁机摘下了突尼斯这颗果实。奥斯曼苏丹只能无奈地看着。”
老者一幅不苟言笑的神色,点头道:“公主殿下的政治手段越来越纯熟了。这次就连英国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会得罪俄国,甚至包括得罪我们。”
“霍利斯是按照我的指示行事的,并且他死了。”利兹公爵神色平静地摇头,“总得有人为此事负责,而那个人绝不能是您。”
哈米德一世垂眼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再次摆手:“派人去法国,把帝国应有的态度表现一下吧。”
他说的“公主殿下”正是约瑟夫二世的妹妹,如今的法兰西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他可是玛丽亚·特蕾莎时代的老臣,曾抱过幼年时的玛丽王后,称呼间自然也透着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