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梦桃道:“嗯,等忙完我再去找你。”门外的弟子笑着说:“梦桃,你快点筑基入内门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历练,说好了啊!”“好。”薛梦桃说着,待人走后发现自己满是笑意。她惊讶地抬手抚摸脸庞,情不自禁道:“原来我的心里,也可以有除了薛公子以外的事情。”原来外面的世界如此广大,不必局限于宅院中的小事,她也可尽情修炼,也可让人露出惊异羡慕的神情。她早已习惯高高在上的少爷小姐们如视蝼蚁的表情,习惯她的身份,从前跟在薛公子身边时,人们表面敬她,心底却依然觉得她是个一无是处的下人。薛梦桃脸上笑意渐渐淡去,她站起身,拿起床头的剑,在船落下后,起身走出去。婪央城繁荣一如往昔,婪央宫归来的大船惹来街头巷口的议论,白水门的弟子聚集在客栈内,交头接耳说着重振门派荣光的话。从半年前凤宫主传话城内外时起,白水门弟子就像已经去过崇山秘境拿到大机缘似的,压不住的得意,连路边的蚂蚁都知道白水门门主去崇山秘境的事情了。薛梦桃跨过客栈门槛,对迎来的小二举起手牌,平静地说:“婪央宫弟子办事。”小二脸色一变,连忙退下躲到柜台后面,矮下身子,看着薛梦桃走到白水门弟子面前,撂下一句话:“你们随我来。”白水门弟子面面相觑,有人认出曾经在婪央宫外门门口见过这个人,既然是婪央宫的人,岂不是师父回来了?众弟子兴奋地立刻跟着薛梦桃走出客栈,最后一人的脚步刚从门槛里面收回来,听到那女子冷静的声音,“你们的师父有东西留给你们。”白峰辉的亲传徒弟激动地搓搓手,甚至都没想着问一句白峰辉在哪,直接道:“什么东西?难道是好宝贝?”说这话时他都舍不得压低声音,似乎就想让附近的人听一听看一看他的好师父从秘境带回来的好东西。薛梦桃站在白水门弟子对面,面色平静地丢出一枚储物戒。是白峰辉的储物戒。白峰辉的亲传弟子眼睛一亮,只想着把宝贝放出来好生炫耀一番,他灌入灵力,几个人面前的空地上,蓦然多了一具尸身。围观众人惊恐地退后。“啊!!!”白水门弟子惨叫,骇然地看着这具尸首,此人他们不能更熟悉,赫然就是他们的掌门!“师,师父?”白峰辉的亲传弟子惊恐道,“师父怎么会死?凤宫主亲口答应师父要保护他的性命!大家都听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围观者惊恐的表情变成惊讶,那日凤诀的话他们确实听到了。面对质问,薛梦桃不紧不慢地说:“当日宫主说的是,秘境之内,保他不死。宫主说到做到,白门主死在秘境之外,你们若是不信,尽可以询问当日离开秘境的弟子。”白峰辉的亲传弟子还沉浸在师父已死的惊惧中,追问:“我师父金丹期的修为,有谁能杀了他?为什么要杀他?”薛梦桃目光落下,看着躺在冰冷地板上同样冷冰冰的尸体,沉声道:“我只说一遍,请各位听清楚了。”“白水门门主白峰辉,于崇山秘境绑架婪央宫长老弟子要挟婪央宫宫主不成,妄图借灵兽杀害凤宫主,抢夺凤宫主储物戒,被宫主反杀。”白水门众弟子僵住,周围看戏的人群表情一变,又惊又怒地望向白峰辉的尸体。婪央城因婪央宫兴盛,简而言之,城中大部分人活在婪央宫的庇护下,想要杀害凤诀,就是对保护他们的人下手,这怎能让他们不气!当即有人怒骂道:“死得好!”白水门有弟子害怕道:“不可能啊,我们师父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得罪婪央宫的事呢?就算真的,他杀——伤害了凤宫主,我们还在婪央城,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被泄愤的婪央宫弟子杀掉吧!”没有可能吗?白水门弟子中,有几个人变了脸色,连白峰辉的亲传弟子都忍不住咽下口水,摆着手解释:“这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不知道,我不知道师父会做这种事啊!”不管周围人如何愤怒,白水门弟子如何解释,薛梦桃依然平静地说:“此事千真万确不容置疑,从现在开始,婪央城禁止白水门弟子入内,凡是白水门弟子,格杀勿论。”薛梦桃面前的众弟子膝盖一软,不少人“砰”地跪在地上,面露死色,眼睁睁看着薛梦桃放飞一只传讯令,无数光芒从她掌心飞起,飞向城中巡逻的弟子手中。“废去全身修为,退出白水门。”薛梦桃说,“我保你们活着离开婪央城。”薛梦桃眉眼以往的忧郁化作冷意,一字一句道:“我给你们十息考虑。”“我退!我立刻就退!我早就想退出白水门了!”薛梦桃话音刚落一名弟子慌张大喊,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脱下白水门的弟子衣服。薛梦桃没有理会慌张脱衣服的白水门弟子,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株雷音草,丢在白峰辉尸体上,道:“这是宫主答应你的东西,东西我送到了。”婪央宫宫主言出必行,说在门外杀你,门内绝不溅一滴血,估计白门主深有体会,当时约定的雷音草,虽然白门主此刻不知有没有踏上奈何桥,但凤诀依然信守承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