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不知不觉松了口气，从未有过的轻松，脚步也轻快起来。 她不再紧巴巴地攥着别人对她的那点善意。 随着校庆日越来越近，季凡灵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频繁地在学校里听到傅应呈的名字。 季凡灵本来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眼，过了几秒才觉得不对劲。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高处挂着的显示屏上放的是傅应呈当年高考状元被媒体采访的录像。 周围好几桌女生饭都不吃了，就光仰着头看他，还叽叽咕咕在旁边说：“好帅！”“状元不都应该很丑吗？”“这要是我同学我高低暗恋三年。” 季凡灵装作不在意地揣兜路过，快速探头一瞥。 “他真长这样?” “信不信过两天校庆不就知道了。”另一个说。 “是啊，你不知道么?”女生抬头看她，“傅学长可牛逼了，听说他暑假的时候给学校捐了栋楼，这次学校不知道怎么搞的还把他请来参加校庆了。” 她说完后，余光似乎看见傅应呈扯唇很轻地笑了下。 “傅学长他绝对是为你来的吧。”边钧在她身后说。 她话出口，才发现周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表情奇怪地看着她。 她身后，边钧正搭着江柏星的肩膀，呆呆地看着她。 边钧解释：“那个……我是在问江哥。” “季凡灵，”有个女生问，“你居然也认识傅学长?” 这个问题这辈子都过不去了是吧。 季凡灵生硬地解释，“我刚刚是，在帮江柏星回答。” 校庆日当天，早冬的天空出奇通透，像一整块湛蓝的水晶。 虽然是校庆日，但季凡灵还是埋头写了一上午卷子。 一方面是江柏星和陈俊轮番给她讲了一个学期的题，她还是要脸的，不想考得太差。 虽然傅应呈对她的成绩没有期望，可她还是不想，在他看成绩单的时候，目光顺着排名一路往下。 单纯的。 四点一过，班上的人就陆续背着书包去了大礼堂。 谁知江柏星特意提前到场，在前排中间占了个最好的位置，站在那里左顾右盼。 季凡灵：“……” 江柏星愣了：“我是想前排能听得更清楚……” 季凡灵转过脸，抱胸靠在椅背上：“也还行吧，没那么糟糕。” “……” 从前江柏星这么对她，她觉得还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她分不清这善意里面，多少是出于亲情，多少是出于感激，又有多少出于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