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次季凡灵加错了糖奶,念在她是新人的份儿上,客人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让她重做一杯就算了。 直到那人沉声喊她:“……季凡灵?” 男人站在咖啡店柜台里面,单手插兜,俯身看她,眼神黑沉,看不清表情。 傅应呈本来也只是路过,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柔韧性也是真的好,说不定遗传自她母亲,本来就瘦,迭起来更是很小一团。 一看就很难受的姿势。 男人眼神微沉,开口道:“我……” 女孩探头,左右扫视一圈,看其他同事有没有注意到他,然后一把抓着他的领带,拽着走:“你跟我出来。” 他系着条银灰色的真丝领带,甚至不能水洗的矜贵面料,就这样在女孩细长手指间,被攥成皱巴巴的一团。 季凡灵一路拖着他,去了大厅里一个不引人瞩目的角落,挤进一大盆天堂鸟碧绿茂盛的叶片后面。 傅应呈眸色忽地变深。 很软。 男人垂眼,喉结难耐地轻滚了下,蹙眉道:“你天天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那说?” 季凡灵艰难启齿:“你能不能,不要在我上班的时候找我?” “……” 傅应呈表情略有些古怪:“我们什么关系?” “……” 季凡灵还不知道在公司里八卦绯闻传得跟学校一样快,尤其是关于大老板的所有事情,都会在一夜之间传遍整栋楼。 她真以为别人还不知道傅应呈认识她,严肃道:“有背景的员工,就总是仗势欺人,惹人生厌。” 即便是巴结她的跟班,背地里也不会说她半点好。 季凡灵呵了声:“我欺人,还用得着仗你的势?” 季凡灵:“……” 明明在家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行吧行吧,没别的事别来找我,我很忙的。” “你那是在睡觉?”傅应呈眉心更深。 她很有经验地示范,“秘诀是不要吃得太饱,然后把重心放在膝盖前面……” 偶尔言语中透露出的一点过往,像是猝不及防的小针一样刺痛人的心臟。 “啊?去你办公室睡?”季凡灵蹙眉,“你疯了?” “怎么会没人?你不是人啊?” “隔壁就行了?” 季凡灵瞬间哑住:“……” 她竟然觉得傅应呈说得很有道理。 傅应呈盯着她,半晌也冷淡道:“随你。” 另一边,咖啡店里,两个中午值班的员工正眼观鼻鼻观口,一个欲盖弥彰把手里的容器洗了八百遍,一个动作机械地用抹布擦桌子几乎把桌子擦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