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盛开着柔软的雏菊,皎洁的月光下,微风吹起她的发丝,露出的眼睛清亮得让人心颤。 “——要你抱。” “——要你抱。” 夜风带着凉意吹过男人错愕的眼。 女孩见状,眼里有点失望:“算了。” 男人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抄起她的膝弯,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他手臂肌肉缓缓收紧了些,女孩微烫的脸贴上他微凉的风衣面料。 男人薄唇紧抿,冷淡的侧脸绷着,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神情,大步向楼道走去,低低找补: 上了楼,傅应呈把她的重心挪到左手,膝盖微抬借力,按了指纹后,单手抱着她开了门。 “你坐好了。”傅应呈声线绷得很紧。 傅应呈自己换了鞋,转身看她还在原地坐着,小小一团,一动不动。 傅应呈拎着她的拖鞋走过来,单膝跪下,伸手捞起她的脚踝,想给她换鞋。 他伸手一捞,很轻易地就握住了她的踝骨。 傅应呈触电一样松开,手肘落回在膝上。 季凡灵看着他。 季凡灵又哦了声,弯着腰,动作迟缓地把鞋脱下来了,换上他手里的拖鞋。 他走过去,女孩就抬头看他。 季凡灵听话仰头,咕嘟咕嘟喝奶。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般人喝醉了之后都会发酒疯,不受控制,谁的话都不听。 喝醉了。 乖得不像话。 …… 季凡灵打了个嗝,温吞道:“喜欢。” 季凡灵:“蜂蜜牛奶。” 她很少直白地说喜欢什么东西,平时顶天不过一句“挺好”。 ——出人意料的诚实。 让人有种难忍的衝动,想伸手帮她抹去。 好像。 男人绷紧的指节动了动,手背青筋凸起,难捱地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抬起。 季凡灵转头看了一眼,点头:“喜欢。” “喜欢。” “喜欢。” “也不是什么都喜欢。” 傅应呈看着她的眼睛,原本流畅得脱口而出的话却卡在喉咙里。 生涩得像刀子一样,甚至漫出一丝血腥味。 愈来愈沉、愈来愈大的心跳声。 空气里弥漫着很浅的花香,女孩的眼里倒映着清浅的月光。 她眨了下眼:“什么?” 男人摇了摇头,自嘲似的,冷冷嗤了声。 他一手收起杯子,一手拿起她吃剩的药盒,转身道:“休息够了就早点洗漱,不想洗就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