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的脸一瞬惨白。 …… 模糊的人影幢幢中，好像慢动作一样，女孩站在台阶上，慢吞吞地拿起话筒： 季凡灵好像刻意让所有人都听清楚似的，一字一顿： 不、是、我、生、日。 火热的现场一瞬间冷到了冰点。 季凡灵随手把话筒递给旁边的人，转身进屋。 现场聚了一两百个人，过生日的还真有，气氛很快被拉回正轨。 季凡灵眼皮不抬：“滚。” 立在光下，女孩眼神冷冷：“少在这里又当鸭子又立牌坊。” “想做朋友?” 程嘉礼明显惊住了，眼里某种情绪无声碎掉，咧着嘴，用力搓着自己的额头：“你、你可真是误会……” “你有什么……”程嘉礼失控地抬眼，抬眼的一瞬间才意识到他这个反应，无疑是打了他自己的脸。 季凡灵盯着他慢慢道，笑了下，“所以我看你，就好像看到垃圾一样。” 程嘉礼身后，浓浓夜色中，一个比他高半头的高大身影从暗处显露出来，压迫感骤显。 男人面容带有攻击性的英俊，漆黑额发下肤色冷白，锋眉挺鼻，面色不善，脸沉得像是能滴水。 “——就他。” “就他。” 当时在大排檔外见的那一面，程嘉礼在车外，傅应呈在车内，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程嘉礼没怎么看清他的脸，隻是被他开的车震慑。 程嘉礼莫名觉得自己被衬得矮了一头。 不止是上次隔着车窗的仓促一眼。 他这种人，就算隻是十年前见过一面，也是很难忘记的。 傅应呈完全没有看他，好似他不存在似的。 男人狭长冷淡的眼尾，很轻地眯了一下。 “没有，就是好奇。”程嘉礼还是笑，“毕竟，之前那么久，从没听你提起过。” “我们上次见过吧，在大排檔外面。” 傅应呈视线这才移到他身上，扫了一眼：“你不用认识我。” 语气却轻蔑得像是你不配被我认识。 “比你久得多。”傅应呈冷冷道。 久得多……倒也没有吧？ 但是当着程嘉礼的面，季凡灵绝不可能反驳傅应呈的话， 突然冒出来的男朋友，还是经济实力完全不匹配的男朋友 外面乐队响起密集的鼓点，催促似的，贝斯手带着观众在喊程嘉礼的名字：“程嘉礼！程嘉礼！程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