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缓缓眨了下眼。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说要我当他女朋友，所有人都起哄来着，还辛辛苦苦准备半天。” “就因为这？”傅应呈眉心紧蹙。 还因为那个燥热的夏日，她低血糖晕倒，在医务室里感受到的，短暂又真切的心动。 “……” 傅应呈眉心仍蹙着，却难得地好说话。 一路无话，两人各揣心事。 电梯门闭合的一瞬间，季凡灵突然反应过来，抬头去瞧傅应呈：“等等，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在死缠烂打程嘉礼？” 季凡灵不等他回答：“他结婚了，我还念念不忘是吧？我还拆散人家？我有病？” 季凡灵气笑了，抱着胸，仰头睨他：“我在你眼里是什么人啊？” 不知为什么，偏偏有点在意傅应呈的看法。 都拿出包袱来了。 季凡灵嗯了声。 季凡灵：“……” 哦豁。 “你听错了。”季凡灵笑了下，伸手，拍了拍傅应呈的胳膊肘。 季凡灵心知傅应呈是个既不好糊弄，又不给旁人留面的人，已经在内心跟自己的假学生证说再见了。 像大提琴的弓在低音弦上轻拉了一下，极悦耳的。 季凡灵奇怪地抬头过去，电梯内广告板上光影流动。 好像心情很好。 “……你说是就是吧。” 季凡灵因为一整个月都没休息，加班五天，每天加班费两百，全勤一百，加上实习期一千八的工资，拿了两千九，比正式工还多。 季凡灵回头，黄莉莉的三白眼吊儿郎当地看天看地，仿佛说话的人不是她似的。 季凡灵盯着她，慢腾腾道：“元旦节的时候，赵老板给每个在岗的店员都发了二十现金红包。” “当时我在厕所，没收到，也没顾得上去要，要不顺道一起结了？” “是啊，”季凡灵平静道，“挺缺的。” 这点小钱，就算闹到老板那里去，肯定也会图个彩头髮了算了。 季凡灵没怎么听清，再加上其他人都赶着上前，算考勤发工资，就没回去跟她计较，省得耽误别人时间。 “不是我应得的？”季凡灵心不在焉地回头瞥了眼，“黄莉莉吃错什么药了？刚说卖什么腿什么……” 季凡灵抬头看她：“你知道她犯的什么病？” 季凡灵没反应过来：“我腿瘸碍她事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