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涌起的高兴里，还掺着一丝，克制不住的内疚和心疼。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 从那天起，季凡灵果然没再碰到季国梁。 转眼到了十月，黄金周后，气温猛地往下降了一大截，两场雨一过，学校大道上全是被雨打下来的金灿灿的银杏叶。 “嗯。” “不用。”季凡灵慢悠悠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么的乐于助人。” 季凡灵正好挺想吃辣的，就同意了。 穆修明笑了下，实话实说：“其实我从开学的时候，就觉得你特别好。” 他摸了摸鼻子：“你别有负担，我只是想和你拉近一点距离……” 季凡灵顿了顿，很奇异地从这句话里感到一丝愉悦，“我有男朋友了。” “不是，”季凡灵说，“很早就认识了。” 这句话出来更尴尬了，季凡灵也不是什么会活跃气氛的人，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穆修明飞快地吃完自己的面，局促地坐着搓手。 穆修明如蒙大赦，不好意思道：“我还有论文要写，那我先走了，改天再约。” 过了会，手机亮了。 关我屁事：【在被表白。】 看到那个问号，季凡灵几乎可以想见傅应呈的冷脸，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声。 可能是养了猫的缘故，季凡灵对猫叫挺敏感的，抬头，看见面馆门口的路上蹲着只眼巴巴的小橘猫，瘦得都露出肋骨了。 蹲在门口喂完了猫，季凡灵走回店里，继续一边消消乐，一边吃她的面。 腿软，头晕，熟悉的虚弱感随着冷汗一阵阵上涌。 “没有啊，”老板走过来，“你不是不要吗？” 离校门其实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 “快走！”季国梁压着她进车，低声对开车的人说。 车辆起步，季国梁把她拽了回来，膝盖抵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矿泉水瓶，掐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灌。 开车的人回头：“诶，你别把我车搞脏了。” 开车的人瞥了一眼，不说话了。 季国梁把她拽起来，逼她看着自己：“真出息啊，老子蹲了一个月，就想见你一面，你是人吗？啊？就这么对你老子。” “杀你干什么，你都混账到不认亲爹了，老子只好教育教育你。”季国梁说，“你要是像别的小孩一样孝顺，我当然就会疼你了。” 季凡灵从来没有一次性吃过这么多花生，站都站不住了，季国梁几乎是把她一路拎上了楼，丢进厕所的地上，翻箱倒柜找出绳子，把她两只手紧紧捆在金属管道上。 女孩胸脯虚弱地起伏着：“这么多年，你这种烂人……为什么不去死。” 季国梁抬起头，注意到她脖颈处的红绳：“你脖子上戴了个什么？” 他那只带着烟渍的脏手，攥住玉佛的瞬间，季凡灵脑子嗡的一声，强烈的恶心和刺骨的恨意冲上脑门。 季国梁嘶了一声，没想到她还有力气反抗，抓着她的头发，往管道上狠狠撞了两下：“妈的，操他妈的，婊子就是欠揍！” 季凡灵靠在管道上，喘息着，透过模糊的视野看着季国梁。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可以更恨。 季国梁按着伤口走回来，啐了一口：“你不想认我这个爹，行，我也不想认你这个女儿，但你这点东西，远远不够我的抚养费，想断绝关系，找你男人拿钱给我。” 然后点开了她微信里置顶的“男朋友”，拨通了电话。 傅应呈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发现季凡灵居然还没有回他。 傅应呈盯了一会，放下了手机。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怎么可能。 就。 消息还没发出去，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就是季凡灵的男朋友？”对面男人的声音粗粝沙哑。 傅应呈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谁？” 傅应呈眼神彻底冷了下去：“把手机给季凡灵，我要跟她说话。” “她在哪？”傅应呈点开了录屏。 “你要多少？” “你说两百万就两百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在你旁边？”傅应呈冷厉道，“你该不会捡了她的手机来骗我？” 对面窸窸窣窣半天，没有女孩开口的声音，季国梁骂了一句：“她不说话，我也没有办法，她脖子上戴个佛对吧，还有耳朵上有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