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眼 傅应呈如她期待的那样，闭眼吹灭了蜡烛。 “没办法，” 季凡灵：“……” 蛋糕不大，是比较简单的款式，唯一比较特别的是，顶上放了一圈粉红色的糖果。 不像是蛋糕师放的，更像是她自己拆了一包糖放上去的。 傅应呈对蛋糕的口味没有偏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 一年前，他喝醉后带着手伤去合租房找她的那天。 女孩别开脸，啧了一声：“因为你当时大吵大闹说要桃子糖，我给你买了软糖，结果你又大吵大闹说要硬糖，所以我才记得的。” 男人气笑了，舔了下嘴唇：“我，大吵大闹？” 可太能了。 “我还有礼物？” “没有，”季凡灵扯了扯唇角，“你挑包的时间，够我去店里逛一百趟来回。” 盒子里是一条深黑色的领带，银色的丝线内敛低调织在暗处，触手冰凉，有种禁欲冷淡的气质。 折合人民币五位数出头，在他的领带里平平无奇，考虑到她的存款确实是价格不菲。 傅应呈也笑了，尾音微挑，语速放慢：“怎么，距离包养我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吃完蛋糕，洗漱完，时间推到将近凌晨一点。 床头放着那条领带，他平躺在床上，却依然睡不着，手背盖着眼，心脏仍一直在剧烈地跳动。 卧室门突然响起很轻的敲门声。 傅应呈把药丢回抽屉，顺手合上，声线平静：“……没有，怎么了?” 走廊上的光在她身后，傅应呈戴上眼镜，依旧只能看到她的轮廓：“不舒服?” 女孩肩膀小小地起伏了一下，像是在下定决心，开口道： “……” 嗓音轻轻的。 “季凡灵。”傅应呈突然开口。 门又被慢慢推开一小条缝隙，露出女孩乌黑的眼睛。 女孩慢慢眨了下眼。 片刻后。 “……” 第一句就把季凡灵镇住了：“高一下？” 有无良媒体曝光了他的照片，虽然后来很快删除了，但消息很快一传十十传百。 “哟，这不是小杀人犯吗?” “小贱人要不要脸啊，还上学，你配吗?” 高年级的学生拖拽着他，推搡到墙角，抢过他的书包，把里面的整齐干净的书本文具散落一地，踩得稀巴烂，或者丢进积水里。 傅应呈紧紧抿着唇，就快要坚持不住。 高处传来高亢的铃声。 女孩穿着大红的裙子，骑着和她体型不符的高大单车，从几级台阶上一跃而下，冲撞在那几个高年级学生面前，逼迫他们退让。 女孩抬了抬下巴，说了那句，后来傅应呈无数次对她说的话。 …… 他感觉自己好像恍惚在梦里。 “停车！” “贱女人！他俩是一伙儿的！” …… 他像只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下一秒，女孩就猛地向右急转，拐进小巷，捏紧刹车，把车停下了。 他什么都没说，自己下了车。 她扶着车头， “……” 再然后，就是傅应呈蹬着自行车载着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