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用力抹了下脸上的雨水，发抖道：“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季凡灵艰涩地继续，一字一顿：“……不是因为你对我好，才跟你在一起。” 而她此时说的每个字，都在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保护壳亲手碾碎。 将自己赤裸地，脆弱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中。 “我穿过来的时候，原本什么都没有，我现在的东西，几乎都是你给我的。” “除了这个，” 她扯过傅应呈的手，把手串慢慢套在他手腕上，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女孩眼底有种潮湿又迫切地渴求，把她心底认为，唯一属于自己的东西，交到他手上。 “……你现在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吗？” 男人的嘴唇滚烫地贴上来，启开她的唇瓣，一改之前蜻蜓点水的作风，气息带着难以压抑的侵占欲强势地涌入。 绷紧的背脊贴着冰凉的门板，后脑撞到他垫着的宽大手掌上。 她靠在他滚烫的掌心里，仰着头，指尖蜷缩着勾住他的衬衫上襟，被迫张开唇，承受他又重又凶的索吻。 冰冷的雨水从她的发稍流过他们紧贴的唇，女孩潮湿的脸颊被他温热的掌心抹干，从冰凉变得温热，在他掌心里颤抖。 在深吻的间隙，男人指腹摩挲她泛红的唇瓣，垂着眼，低哑开口。 每个字，都带着动情的沙哑。 “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室内静谧，只有雨水哗啦啦泼在窗户上的白噪音。 光晕照得四周的景物好像朦朦胧胧，然后又被男人弓起的肩背尽数挡住。 她整个人被笼在阴影里，所有的感官好像都丧失了作用，只留唇齿间男人发了狠地深吻，吻得她舌根发麻，喉间溢出一点破碎的声音。 他手腕上还戴着她的手串，随着动作，温热的木珠一颗颗滚过她绷紧的后背。 “等下，行……行了……” “就再亲一下，”傅应呈勾着她的后颈，把她拉回来，抵着她的唇瓣碾磨。 “……行吗？”低哑的嗓音灌进耳朵。 漫长到没有边际的吻，在缺氧和喘息的边缘来回拉扯。 她脖子处天生敏感，不喜欢被别人碰。 女孩颤得让自己觉得羞恼，又说不出话，勾着他衣服的手指往上摸索，也攀上了他的脖子。 皙白的，柔软的，带着潮湿雨水的手指，挠人似的，摸过他凸起的锋利喉结。 不轻不重地按了下。 …… 他听了一会她的喘息，蹙眉，说了当时和她一起登山去灵安寺的话：“……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女孩剧烈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冷笑。 过了会，他像是想到什么，很轻地笑了下，眉尾微挑： “……屁，亲过……很多……嘴。”女孩蹙着眉，断断续续地反驳。 比起刚刚失控的情绪，现在的吻更缠绵和温柔。 他垂着头，慢条斯理地吮着她的唇瓣：“……还有，谁帮你出的国，苏凌青？” “谁带你过的海关，聂成荣？” “除了他俩还有别人吗，说话。” 季凡灵勉强地回应：“……没……没有，我哪需要……一个人就……唔……” 她平时冷恹的嗓音，被吞咽的水声带出一点含糊的，让人耳根烧红的软。 但好像又没有。 “为什么突然来找我，嗯？”傅应呈最后低低地问。 男人眼眸黑如点漆，线条锋芒毕露。 季凡灵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睫颤了下，心脏一片闷痛。 原本已经听不见的雨声，忽地又拉近了，清晰地响在耳畔。 “……加勒比把你的床头灯打碎了。” 傅应呈蹙了下眉，凑近了，贴了下她的额头。 “我没发烧，” “它撞开了你的抽屉……我去打扫房间，看到床头柜里的东西。” 窗外喧哗的雨声里，他安静地看着她，好像在等一场横亘十年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