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又严肃神情道：“那你监护人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陈俊说，“上次你过敏，就是监护人把你接走的。” “怎么就没用了？”陈俊说，“我知道你现在的监护人很好。” 陈俊反问：“如果不好，你为什么刚刚不否认？” 她也有被陈俊噎得说不出话的时候。 “他昨天没来，我不追究了，但我必须跟他聊聊。” 女孩顿了两秒，像是放弃了似的，靠在椅背上，耸了耸肩：“你打吧。” “你会后悔的，陈老师。”季凡灵笑了下，“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当着季凡灵的面拨通了电话。 几声过后，那边响起一个冷淡的男声：“喂？” 傅应呈沉默了两秒：“不知道。” 季凡灵眼睛倏地大了，起身就去抢手机，低声凶道：“你有毛病？喊他来学校干什么?” 季凡灵狠狠踩了陈俊一脚：“他那么忙，你有什么事非要喊他来？” 傅应呈说：“行。” 挂了电话，陈俊和季凡灵对视。 陈俊耸肩：“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后悔。” 放学后，季凡灵一屁股坐在了陈俊的办公室里，随便找了个空位，低头玩消消乐。 陈俊一边批卷子，一边看了眼表：“他大概什么时候来?” 陈俊意外地挑了下眉，觉得季凡灵对她这个监护人不仅了解，而且很微妙地，认可他。 季凡灵没兴趣：“省点口水吧。” 穿着鸽灰色轻薄大衣、气质斐然的高挑男人推开门，银框镜片后，深冷的眸子扫了眼办公室，落在季凡灵身上。 当年在班上，傅应呈是科科遥遥领先的全能学神，而陈俊则是个偏科王者。 但陈俊其他科都很一般，尤其是文科，总分没进过年级前两百，甚至会被老唐抓去办公室补语文作文。 他只擅长物理，却连物理都考不过傅应呈。 以至于现在提到傅应呈三个字，他都有智商被降维打击的心理阴影。 傅应呈看着他的脸：“陈俊？” 傅应呈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季凡灵，语气很淡：“所以你才跟他说的？”难怪那天突然说起陈俊的虫洞理论。 这两人说起话来着实有点旁若无人。 傅应呈目光移到他脸上，略微不耐地皱了下眉：“不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 死一样的寂静。 季凡灵漫不经心道：“就是他。” “不，但我暂时住他家。” 陈俊：? 毕竟是能上新闻的人物，就算傅应呈跟北宛市长坐一桌，市长都得给他敬酒。 什么商业合作需要同居? “哦哦……”陈俊缓了两秒，突然意识到问题，扭头去看季凡灵，“等等，傅神早就知道你的事，但我不知道?” 陈俊有点受伤：“为什么？你跟他甚至不熟？你们甚至都没说过话！” 这话是真的，陈俊就坐季凡灵前面，又是个爱唠嗑的自来熟，和季凡灵说的话，确实吊打当年的傅应呈。 陈俊：“因为我就坐你前面?” 私下。 他本来就是班里人缘好的老八卦选手，从业教师后更是大显身手拆散了班里的几对情侣。 傅应呈淡淡开口，打断他的思绪：“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你今天找我是因为?” 这句话刚说出口，他努力维持的工作状态就有点破功…… 老师、同学、家长，三方会谈，全是一个班的老同学。 傅应呈倒是没什么情绪，见他卡住了，上前一步，俯身，抽走他桌上的成绩单，草草扫了一眼。黑的瞳孔一路往下……再往下…… 傅应呈找到季凡灵的名字，定了下，掀起眼皮：“这不是倒数第七么？” 陈俊：“……” 堂堂高考状元您是一点要求都没有啊? 陈俊清了清嗓子：“比起摸底考来说，季凡灵肯定是进步了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