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文：“……”听不懂。 他说这话的时候，直直望着交白卷的季凡灵，鉴于她是新转来的同学，就没有当众批评。 “后排谁在说话？李博文？” 接下来陈俊就开始讲卷子，季凡灵撑着头，无精打采地垂着眼。 讲到最后一道力学大题时，陈俊点拨了下解题思路，留了点时间让同学思考。 女孩的卷子依然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有。 女孩头也不抬：“别在我跟前晃悠。” 他下意识转身走出了两步，然后猛地惊醒。 他为什么要听她的！ 季凡灵手腕一翻，将转着的笔压在桌上，抬头望着他。 女孩唇角抿着，像是在憋笑，慢吞吞咬字：“不会做，陈老师。”尤其是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他感觉自己血压腾的高了。 只不过她实在是，跟年少离去的好友，长得太像。 甚至觉得她这个态度也没什么错…… 再怎么说，怎么能对老师这个态度？！ 听到这句话，江柏星耳朵动了动，担忧地回过头。 陈俊的办公桌在最里面，其他老师或许在上课，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季凡灵见状就更自在了，反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季凡灵走了过去，顺手从旁边拖了把椅子，在他面前施施然坐下了。 季凡灵不耐烦：“要说什么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他抬头看着女孩的脸。 仔细一看。 …… 他沉吟了片刻，改了说辞：“我喊你来，是想了解一下你高一高二的学习经历。” 陈俊说：“我看你休学前，高一高二也是在一中读的，当时你是几班的?班主任是谁?教你物理的是谁?你说，我应该都认识。” 女孩盯了他一会，叹了口气。 这也难怪，陈俊看到了她的脸，又知道她的真名，还眼睁睁看着她穿着和当年一样的校服，坐在高三的教室里。 “不肯说？”陈俊挑了下眉，摆出老师的架子，“假如你的学习态度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找你家长了……” 简单的一句话。 “我爸呢，应该也死了。”季凡灵又说。 陈俊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一缕细长的发丝落下来，晃悠悠地，垂在她眼前。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下，指了指自己：“……我也死了。” 他脸色惨白，往后连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办公桌边缘，手掌撑着窗户，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说什么？” 她因为成功吓到人高兴地“哈”了声，露出一颗有点尖的小虎牙：“陈俊，怂死你算了。” “啊屁，”季凡灵说，“我当年没死。” “假的，”季凡灵绷着脸站起身，“我走了。” “不知道，”女孩歪头想了下，给出官方说辞，“还在研究中。” “想什么呢？”季凡灵说，“江柏星也知道。” 陈俊低声说，“我一直都在关注他。” “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季凡灵一愣，心脏微微酸了一下。 她话说出口，脑子突然像是被锤子砸了一下似的，闪出傅应呈的脸。 还有江柏星绞着手指，站在她跟前，问出的那个无措而委屈的问题： 两个不同的人话语在脑海里缠绕。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死了，可如果你没死，为什么一点都没长大?” 此时门外不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步调和速度很耳熟，但陈俊完全没注意。 季凡灵：“不是，我是鬼，专门吃人脑子。” 他还是难以接受当年那个季凡灵，就这样原封不动站在他眼前，活生生的。能摸一下你吗？” 王老师走进的一瞬间，正好听到了陈俊的最后一句话，脸色瞬间变得五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