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迟了一步！ 年轻英俊的男人站在桌边，单手别了别袖口，黑眸盯着女孩手里的饭，眉心骤紧，脸色很不好看。 果然，傅总开口，下一句就是： 高义：“……”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朝旁边努了努嘴：“不，去那边吃。” 季凡灵哦了声，看了高义一眼。 傅应呈好像还不满意，目光落在她吃了一半的餐盘上，啧了声：“你属兔子的，光吃菜不吃肉？” “是么？” 高义在旁边汗流浃背。 傅应呈定定看了她一眼。 高义彻底麻木了。 他！居然去！会客桌！ 高义两眼发直地盯着季凡灵，直到傅应呈喊他，才猛地惊醒回头。 高义应了声，这才赶紧过去了。 季凡灵吃完，高义差不多也汇报完了，离开了办公室。 傅应呈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 当然，并不是当年真实的就读记录，而是全部按照她新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全部顺延了十年的伪造记录。 “怎么会没用？”傅应呈说，“你读高三就要用。” 傅应呈：“九月新学年就开始了，你现在去上学，还能赶上24届毕业。”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北宛一中的学生证。 季凡灵垂着眼，打量了会儿，平静地把学生证丢回桌上：“我不去。” “能有什么为什么？” “更好的文凭和更好的工作。” “你打算做咖啡做到五十岁？”傅应呈看着她。 “温蒂本科复旦金融，拿全额奖学金去伦敦政经读的硕士，” 季凡灵才知道温蒂的学历，震惊之余又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话有点难堪，恨不得撤回。 “再读一年就高中毕业，为什么不读？”傅应呈目光紧盯，像是想看穿她的内心。 “你现在的工资是六千，我每个月给你的薪酬也是六千。” “你为什么要给我一万二？”季凡灵反问，“我去上学对你有什么好处？” 季凡灵皱眉，弹了弹手里的学生档案：“你都能给我伪造小学和初中的学习记录，伪造不了高中？” “给你造一个高中文凭？”男人声线骤然冷了下去： 季凡灵心脏轻轻抽了下。 空气紧绷得像是一根快到极限的弦。 片刻，女孩别过视线，低低道，“也不觉得你会做弄虚作假的事。” 傅应呈声音很沉：“为什么？” “要是真对学习没有兴趣，” 女孩脚步顿了顿，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轻飘飘说： 门在身后合上。 后背浸出一层细细的冷汗，仿佛屁股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疯狂追赶。 她上班上得好好的，凭什么要回去上学？ 当她是什么，活傻子？ 而且，而且。 女孩保有的本能类似于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长大的小动物，相信自己的直觉甚至胜过逻辑。 不管傅应呈做什么，哪怕是拿赔偿金要挟，这个学她是绝不会去上。 她给他打一辈子工还钱。 前阵子傅应呈甚至都算得上心情愉悦，再加上每天雷打不动五点半下班，让所有人都过了阵舒心日子。 最近傅总身边的气压，简直低到让人窒息。 谁知苏凌青只是耸了耸肩，爱莫能助道：“这我可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