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一个字，很轻地吐在他身上，像是在反复碾磨人的神经。 傅应呈才理解她在说什么。 “……” 季凡灵显然是有点困了。 傅应呈没有回答她，又开口道：“扯平，不是这么算的吧？” “你让我抱你，我抱了，我没让你抱我，你也抱了。” “酒醒以后，你也得记着，”傅应呈慢慢道。 “——我会讨回来的。” “……现在，” 终于，过了很久。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 季凡灵睡到了十点多才醒。 季凡灵发现的时候已经找不回来了，她疯了一样砸季国梁的东西，说有本事卖我妈的东西为什么不卖你自己的！ 季凡灵跟他打了一晚上。 她回过神，才发觉自己身上感觉不太对劲，掀开被子一看。 女孩茫然地扫视一圈，在床底找到被蹬得凌乱的裤子。 就这么凑合着睡了一晚。 季凡灵搓了搓脸，下床穿了条睡裤，把衣服也换了。 从刚才起，她就隐隐听到外面有很轻的脚步声，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童姨。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气音了。 与此同时，厨房里走出一个端着咖啡，没有表情的男人，眼瞳漆黑地看着她。 傅应呈？ 好像能看到她内心在想什么一样，傅应呈冷冷道：“怎么？我出现在我家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以接受？” 她回卫生间刷完牙，洗了脸，对着镜子，用毛巾用力抹了抹湿漉漉的脸，对上镜中自己的眼睛。 就是他眼底隐隐的青黑…… 季凡灵暗自思忖，走进餐厅，童姨从厨房端上一份金灿灿的奶油西多士，一杯热牛奶，旁边还有一碟洗干净的圣女果，又转身去厨房忙活中午的菜。 季凡灵坐上桌，用叉子叉西多士吃，吃着吃着，发现傅应呈在看她。 盯着看。 傅应呈放下杯子，冷淡道：“昨天晚上的事，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傅应呈盯了她一会，意义不明地笑了声：“不认？” 傅应呈：“……” 傅应呈：“……” 傅应呈：“……” 季凡灵完全就是个，自己醉得断片，但还能脑补出自己没醉的醉鬼，难怪昨晚无比真诚地说自己酒量好，感情全是发自肺腑。 季凡灵没当回事，端起牛奶说：“我酒量……” 季凡灵差点被呛死：“啊？！” 季凡灵：“……” 季凡灵瞳孔颤抖，一时半会真分不清傅应呈说得是真是假，毕竟傅应呈从来也没骗过她。 傅应呈抬眼看向她：“你觉得我是这么，落井下石的人么？” 桌上一时陷入了安静，傅应呈看他的手机，季凡灵满腹狐疑地吃早饭。 傅应呈才刚刚喝完他那杯咖啡，端着杯子准备送去厨房，又停住了脚步，瞥来一眼：“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傅应呈盯了她一会，像是在分辨她有没有说实话。 ……昨晚。 他走去书房，经过季凡灵的房间时，却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女孩说话的声音。 里面的说话声非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大了。 里面黑黢黢一片，连手机的光都没有，只有他身后狭开的门缝投进的光束。 可傅应呈却完全没有注意。 巨大的情绪和痛苦仿佛攥住了她，女孩额头渗出细密的汗，不堪入耳的脏话颠三倒四地从她的牙缝里蹦出来。……为什么，季国梁，你缺这个钱，买你这头畜生的命么，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