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只是望着季凡灵，她扯的瞎话进到耳朵里，迟了一步才被脑子理解。 季凡灵问程嘉礼：“怎么？有问题？” 季凡灵：“我爱提不提。” 程嘉礼转向傅应呈：“你叫什么？我怎么看你有点面熟？好像见了不止一次。” 话是你不用认识我。 被这样无视，程嘉礼脸色也不太好看：“这有什么用不用的？你知道我和凡灵认识多少年？” 季凡灵很快地瞥了傅应呈一眼。 他们不都是高一认识的么。 “你怎么可能会比我早……”程嘉礼见季凡灵的反应，笑意又有点僵硬：“不是，我怎么有点看不明白你俩呢？” 就算是假的，怎么会这么巧冒出来一个人供她作假，她又是怎么说服这样的人陪她造假? 轮到他的part，他还没回去。 “你还杵在这干什么？”傅应呈唇角很轻地抬起一点，讥诮道：“等人赶你？” 程嘉礼左右为难，多少是有点狼狈，后退了两步，望着季凡灵：“那我先过去了，大家都等着我呢，小寿星跟我一起么？” 程嘉礼勉强笑笑：“那我先走了。” 室外的乐队在一阵急促的鼓点中迎来新的高潮，此起彼伏的尖叫中，室内的空气却好像凝固了。 果然，身后的人踱了几步，皮鞋声不疾不徐地靠近。 季凡灵叹气：“……没有。”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演假的。” 刚刚一时兴起指了傅应呈，只是为了打发程嘉礼，不这样的话，他不死心，天天来她眼前晃悠，实在是恶心人。 只不过，她决定得太突然，忘了考虑傅应呈的感受。 肯定是，很不高兴的。 “没了？” 原来还有电话号码。 季凡灵看他阴着脸没说话，改口道：“假如程嘉礼还来，我就换别人演，绝对不找你了。” 季凡灵啧了声：“而且，说实话，我俩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傅应呈忍受不了了似的，突然打断了她，冷冷道，“一套套的，说这么多话，喝点水吧。” 打了一晚上消消乐，她确实是有点渴了。 房间一时间格外安静。 季凡灵掀起眼睫，透过杯壁的玻璃，悄悄打量着傅应呈。 否则。 可当时。 隔着街道，男人掀起伞沿，从伞下无意中投来的一眼。 他好像就认出她了。 季凡灵喝完水，放下杯子，喊了声：“傅应呈。” “你当时怎么认出我的?”季凡灵问。 “可是过去很久了。” 季凡灵：“……” 好好好。 季凡灵切了声，唇角却是勾的，有点说不出的高兴。 “身份证上是今天，”季凡灵说，“但我从小只过农历。” “早过了，”季凡灵远远地一瞥，看到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日历，“上个月。农历十二月二十三。” 季凡灵垂下眼睛，“嗯”了声。 “没过。”季凡灵转身走向碗柜，好笑似的说，“谁每年都过生日啊，又不是公主。” 她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傅应呈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目光沉沉看着她。 她拿着柠檬水和吃的，走到桌前，坐下，一边嗑瓜子一边问：“你为什么来了？” 傅应呈嗓音冷淡又刻薄，“……还以为死了人。” 傅应呈没喝，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状似随意道：“都过了，那我就，随便补个礼物吧。” 男人掌心向下，修长的手指微屈，筋骨分明，冷白的指节上绕着明艳的红绳。 下方坠着一枚清透如冰的玉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