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的一切,都该是她的。 少年找回自己的声音:“而且江家小面,事儿不多,随时都可以请假,我妈人也很好的……” 夜幕里,少年眼神愧疚又热烈,让人想起一个劲摇尾巴的大狗 他读书受了傅应呈的资助,想报恩的心都写在脸上。 季凡灵很轻地笑了声:“让我去给你干活?” “——想得美。” 另一边,北宛一中高二三班的高中生们正在大吃大喝。 “不就在那吗?”旁边的男生靠着椅背张望,抬手指向远处,“他在搞什么?跟服务员说话?” 刚说话的人眉头一紧:“卧槽?他和服务员吵起来了?” 几个学生纷纷看去,只见远处的江柏星摊开手,很激烈地在说着什么。 最后,江柏星拉住她,口不择言地说了句什么。 几个男生傻眼了: “没天理了还?” 几个男生抗议着齐刷刷站起来,正准备替江柏星打抱不平,就看到少年耷拉着眉眼,揉着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江柏星见他们几个跟要干架似的:“怎,怎么了?” “不不不不不。” 几个人一愣,怒气顿消,互相推搡着,露出阴阳怪气的嬉笑:“哦~~~重~要~的~朋~友~” 少年呆了两秒,耳朵通红地扑上去拼命跟他们狡辩:“不是那个意思!不许这么想!是我对不起她!” 少年手忙脚乱地镇压起哄的兄弟。 更别提这群男生的起哄,虽说不上恶意,但确实有点犯贱,江柏星听得心惊胆战,都怕把天上的姐姐……弄脏。 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得想个办法试探。 周五晚上九点,北宛机场。 男人身形高挑,没有撑伞,宽阔的肩上落了零星几点雪片。 是那种连轴转工作,缺乏睡眠,还尽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后,冷到冰点的差。 对面在电话那边音量很大的急切申辩,傅应呈冷冷打断,只一句话:“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了,还想要多少次机会。” 两通电话,让明明暖气充足的车厢里温度骤降。 “已经送过去了,”陈师傅说,“放在您门口的地毯上了。” 陈师傅斟酌了一会,小心翼翼地开口:“……送东西的时候,还碰到了季小姐。” 傅应呈抬眼,无声看了眼后视镜里陈师傅。 “也放在门口?” 傅应呈嗯了声,视线移到窗外,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细雪落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刮器规律地左右刮尽。 后座突然传来一声很轻的气音,好像漫不经心地,飘来一句: 陈师傅一愣。 还在想这事儿呢? “你不了解她。”傅应呈嗓音古井无波,不掺一点情绪。 按理说,傅应呈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师傅就该闭嘴了。 有的时候,一个人表面上在和别人争论,实际上内心却是,无比渴望被否定的。 车厢里沉默了。 男人穿着墨黑色的长款大衣,没有像平常一样在后座办公,只是侧脸望着窗外。 唇线也是抿紧的。 陈师傅:“……” 头一次发现,傅总还挺容易高兴的。 男人沉默了两秒:“去吉星街吧 陈师傅:“好的傅总。” 空中飘着薄薄的细雪,街道寂寥,客人几乎走光了,服务员也难得清闲,有的在角落里看视频,有的在桌前吃炒饭。 季凡灵不在。 傅应呈循声望去,两家店铺之间,短短一截漆黑的窄巷后,屋檐下,女孩背对着他,坐在塑料凳上,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 季凡灵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