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吊儿郎当的嗓音。 温蒂目不斜视地和他擦肩而过，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苏凌青：“……喂！” 但，是不是太不把他这个销售总监放在眼里了！ “我怎么骚扰她了，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也不知道哪个词又触动了傅应呈的神经，男人呵了一声，眼皮不抬：“别站那碍事。” “不合口味。” “你看我像缺饭……” 苏凌青招呼道：“你定你定，行了傅总走吧，事儿回来再干也不迟啊。” 半小时后。 苏凌青凌乱地看着赵三串大排档的牌匾，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留门 苏凌青刚抽了个红色的塑料凳子，就近坐下，却看到傅应呈径直从他身侧走了过去：“去坐那边。” 苏凌青只好站起身换桌：“这他妈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 “……” 就在苏凌青以为傅应呈肯定受不了了，正准备起身走人，却见他好像全不在意一样，伸手去剥面前，标着“拆封一元”的那套，碗碟上的塑料薄膜。 苏凌青：“……走吧大哥，你不适合吃大排档。” 尽管他屈尊纡贵地试图融入，他往那一坐，周身锋冷清贵的气质，还是有种让人难以直视的格格不入。 苏凌青：“……” 苏凌青还在看菜单，眼前一只纤细的手放下玻璃杯，倒了柠檬水。 苏凌青：“！” 哦哟。 他就说今天傅应呈怎么跟吃错药了似的，搞了半天是冲着人家来的。 苏凌青：“？” 为什么搞得像是我把你绑来的一样。 她见到傅应呈还是高兴的，忍不住抿了抿上扬的唇角。 “傅应呈没跟你说么？”季凡灵说，“十二月就开始了。” 苏凌青抱着胸，老狐狸似的眉眼弯弯，意味深长地望着傅应呈：“看来，我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男人长睫半垂，无声转着尾戒，目光一直落在季凡灵脸上。 这才多久功夫，下巴明显又尖了。 变回那个雨夜，十年未见，隔着雨幕，她在小超市门口蹲着仰头望他的状态。 像是冰凉的水汽，风一吹就会散。 傅应呈顿了下，收回视线：“你不推荐一下？” “我百无禁忌。”苏凌青笑眯眯道。 季凡灵一边在纸上快速写菜名，一边说，“正好，我还欠傅应呈一顿饭。” 对座的傅应呈闻言动了动，慢条斯理地抬眼：“你还记得呢？” 傅应呈很轻地哼了声，自言自语似的：“我不来，你就装想不起这事。” “为了逃避，电话都不敢接。” 傅应呈：“哦？那是因为什么？” 背景是人声鼎沸的大排档，烧烤架里木炭的火光时不时噼里啪啦地炸开，跃进高处灯串的光芒中。 漆黑，安静，径直看着她。 ……不太想说自己烧得嗓子哑了，好像搬出来过得很不好似的。 季凡灵慢吞吞道，笔杆敲了敲小本子，“所以才，没工夫搭理你。” 正是饭点人多的时候，她不仅管傅应呈他们桌，还要管其他几台桌，端着菜忙碌地在桌子间穿梭。 苏凌青夹了条小黄鱼，啧了声：“她身上的衣服，你买的吧？” 裁剪得体的衣摆下一双小腿笔直，两指宽的束带在腰后系紧，衬得女孩腰细得惹眼。 不像这个年纪穿的，感觉踩个高跟鞋下一秒就能在招标会上发言。 傅应呈没接话，目光在她大衣口袋里无意间露出的一角上停留。 是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