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和吕燕快速收账，打扫桌面和卫生。 吕燕的出租屋就在附近，没走几步就跟她道别离开。 她压着兜帽，刚走出两步，余光看见一辆黑车安静地划破夜色，打着双闪，缓慢靠着路边行驶。 然后又觉得可笑。 季凡灵裹紧领口，目不斜视地顶风往前走，突然听到黑车一声鸣笛。 夜浓风急，伴着加速的心跳声，清冷地映出男人眉眼的轮廓。 季凡灵还以为自己是困懵了。 见她半天没动，不耐地侧过头，屈起的指尖敲了敲，似乎是有点不耐烦： 浴室 傅应呈目不斜视：“还能是来接你的？” “这个点还工作？”季凡灵伸手在出风口捂了捂，感觉暖和多了，“难道也在这边吃饭？” “时间比较紧，最近我都需要去盯一下。” 谁家好人说话还夹英文。 傅应呈瞥了她一眼，见她信以为真，糊弄过去了，不轻不重地扯了下唇角：“那你还问。” 手机亮起。 备注：是我，程嘉礼。 季凡灵按灭了手机。 或许是因为刚刚看到程嘉礼的好友申请，梦里是高中时候的事情。 季凡灵眼都不抬：“梦到我揍你？我可以让你梦想成真。” 少年抬手拨弦，在人来人往的楼梯口边弹边唱，声音清朗，引得很多女生星星眼围观。 她之所以没跑开，只是因为程嘉礼每次唱完都会说：“这首歌不是我写的，是梦里的凡灵唱给我的。” 程嘉礼抱着吉他，狐狸眼弯弯地看向她： …… 她感到自己这样的人，也有用的瞬间。 又有一次，季凡灵没赶上末班车，突然想试试看能不能等到傅应呈，结果等了不到五分钟的功夫，还真让她等到了。 季凡灵正端着热水壶给客人倒水，突然感到围裙里手机在震动。 “是我。”男人的声音笑吟吟的。 “没看见我的好友申请？” “我是什么人？”程嘉礼低笑了声，“还你东西还请你吃饭的好心人？” 程嘉礼又笑了笑：“有急事找你，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里说不清楚，真挺急的，”程嘉礼说，“见个面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约莫四十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从路口带着轰鸣声驶过，急刹在了路边。 正是客流量大的时候，季凡灵忙得脚不沾地。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季凡灵终于找了个空子，让吕燕帮忙撑一会，仓促地擦了手跑过来： 女孩气喘吁吁，大冷天在户外，额上竟然还有湿汗，程嘉礼忍不住蹙眉道：“你在这工作？怎么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我看着都心疼……” 程嘉礼顿了顿，忽地笑了，抽出口袋里一张浅蓝色的门票：“过两天就是元旦了，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哈城冰雪音乐节吗？” 程嘉礼将门票递过来：“要不要来看我的演出？” “这还不急？我明天就去彩排了。” “我缺你那点钱？” “好好好，不缺不缺。” 季凡灵从围裙口袋里掏出点单的本子和铅笔，草草记了个8桌，压着火问：“吃什么？” 程嘉礼点完单，季凡灵转身就走，之后上菜也行色匆匆，一言不发。 过了会，季凡灵在7桌收拾残羹冷炙，一边抹桌，一边把油腻的碗碟摞在一起，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吉他声。 周围的声音渐 “这是歌手？还是哪个网红？” “不认识诶，搜一下看看。” 季凡灵收回目光，没什么情绪地抱着碗碟去了后厨。 季凡灵：“我看起来像聋子？” 季凡灵：“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