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得要死,而耕耘了一天一夜的谢牧川倒是精神气很好,刷完牙,还不忘从地上捡起陆悠失落的手机,接通了一直在嗡嗡响的电话。 谢牧川不等他说完,就咧起嘴来笑道:“对不起,我是他男朋友,他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你来晚了。” 他洗漱完回到房间,就听陆悠问他:“谁的电话?” 陆悠立马反应过来,瞪他:“你拿我手机接的?” “住嘴。”见他越说越过分,陆悠忍不住出声喝止。 陆悠的出走计划彻底告吹了,不仅如此,为了惩罚他的离开,谢牧川几乎夜夜索求,活像几百年没吃过肉的恶狗。 谢牧川每次在亲亲抱抱过后,都会跟他商量婚礼的地点,邀请的人员名单,婚礼的布置等等。 谢牧川也意识到他的精力有限,不能身兼多职,于是没过多久,陆悠的直系领导就进行了调岗,新来的上司约莫三十岁年纪,上来就先清空了他手里的活计,只说让他先适应适应。 陆悠只觉得五雷轰顶,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悠战战兢兢地退了。 后来陆悠半夜梦醒,一睁眼就看到旁边闪着笔记本的光。定睛一看,原来是谢牧川在给他改论文,从绪论到框架到格式,列得井井有条。 “不用,我们都不是一个专业……”陆悠还是想抢。 专业性无可挑剔了,陆悠只好道:“你是畜生吗,大半夜让别人加班?” 陆悠彻底无话可说了。 但其实方方面面都有专人负责,谢牧川为了办好,直接搬了个团队过来。陆悠要做的,不过就是选选新婚穿哪套衣服,敬酒服又是什么,还有牧师的誓词,宴会上偏好的菜色,等等一些细枝末节的事。 拍婚纱照的时候还特地调出原片来看了看,嗯,很不错,风流俊逸,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的混蛋。 也许是蜜里调油的日子太快乐,当那一日真正到来时,陆悠恍惚间生出了几分不真实感。 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礼服,珠宝琳琅的白色西装,掐得腰身盈盈一握,又优雅又骚气。 陆悠凑过去看他化妆,见造型师把他的每一根头发都打理得精神抖擞,忍不住吭哧吭哧笑了起来。 “怕什么,谁见了不说我们俩是父子局?”陆悠凑到他耳边,故意用气音喊道:“爸爸——” 一股熟悉的紧迫感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脑髓,每次谢牧川要发狠弄他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陆悠怕他当场把自己办了,连忙慌慌张张地退开。 “明白。”谢牧川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确认自己依然没减损半分容光,才心满意足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