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没有回答，他的思绪有些发散，但目光却被男人所牵系。 非常明显的刀伤，深深浅浅，分布在胸腹之间。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心口那一道……直入心脏。 也许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是……沈彦廷做的吗？”他问。 陆悠心里却难以平静。 他希望谢牧川能爱自己，希望他能后悔，却从没想过要让他死…… 他需要谢牧川，他从未如此确定。 他不喜表达他的情绪，可谢牧川知道，他心疼了。 哪怕物是人非，哪怕巫山非云…… “宝宝，别担心，我不会死的。”谢牧川在他耳边低语：“我答应过要照顾你的，你忘了吗？” 陆悠回望男人的双眸，尽管这个人曾无数次让他失望，让他难受…… 谁会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一次次希求他的原谅呢？ “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我说到做到……” “好。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夜幕带着星子低垂，亲吻着宽广的大地。 —————————————————— —————————————————— 唯有疼痛……只有疼痛……才能让他兴起。 他们享受着时隔三年的纠缠，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在体力耗尽后，一起沉沉睡去。 他带着笑意醒来，条件反射性地想去搂住身侧的爱人，却扑了个空。 谢牧川陡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他迅速披好衣服，下床寻找。 这一幕让他霎时间呼吸一滞，他心头发凉，连声音都不敢发出，轻手轻脚地往那边靠近。 他只是在反复思考，他和谢牧川这样，究竟算什么。 可当酒精的作用消失以后，他却开始自责。 这让他觉得自己很贱，认为这是对过去那个陆悠的背叛。 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些纷杂的情绪，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清醒后的谢牧川。 谢牧川慢慢够到了他的衣角，一点点收拢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衫，以防他突然失控地跳下去。 要是付出这么多，等来的不过一具陆悠的尸体，他情愿跟他一起死了。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吐出心中藏了多年的话语。 他曾贪恋温暖，也曾沉溺其间。他那样不知深浅，满心以为谢牧川真会像甜言蜜语里说的那样爱他，将他视得比袁星尧更重要。 直到身心俱疲，五内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