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一旦被开启,感应铃也会发出尖锐爆鸣,极有可能将陆悠惊醒。 他不能当面阻止,只好返回房间,偷偷给房东发了条信息。 有钱能使鬼推磨,房东照着谢牧川给他编好的台本,对陆悠和开锁匠道:“我的门锁和钥匙都是配套的,你要是私自换了,到时候退租找不到你的人,我是不是还要重新换把锁?”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陆悠也不好再坚持,好声好气送走了房东,又交付好给开锁匠的上门费,这才作罢。 谢牧川秒回:好。 谢牧川刻意没有睡着,又在走廊里碰到了他。两人发生了和昨日差不多的对话,只是早已经历一遍的谢牧川俭省了交谈的过程,再一次把陆悠送了回去。 谢牧川被他缠着,又给他讲了新的故事。虽然他并不觉得烦闷,甚至为陆悠需要他而感到兴奋。 谢牧川依然是那一套说辞:我没擅入,是你自己让我进来的。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 赶也赶不走,说也说不听,干脆放任自由。反正谢牧川也只是过来陪他睡觉,没做更过分的事情。 或许是知道陆悠的态度有所松动,谢牧川也开始得寸进尺,从一开始的趴在床边,演变为了抱着他睡。 在这许多个他没印象的夜晚,他所看不到的地方,谢牧川会把半梦半醒的他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温柔安抚。 或许他希望自己的手指是灵丹妙药,能将那些伤疤减淡、抚平。 哪怕已经过了三年,哪怕现实的沈彦廷已经销声匿迹,他还是害怕那段过往。 “那些保镖已经死了,他们伤害不了你了。”沈彦廷狡猾脱身,可那些下属,他已经一个又一个都处理掉了。 在京的沈俊驰身患重病,这和谢牧川安排进去的护工和医生不无关系。 不是玩具 沈彦廷最大的仇人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养蛊式教育这几个儿子,造成这场兄弟残杀、尔虞我诈的始作俑者——沈俊驰。 这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他并未在陆悠面前提起。可沈俊驰也并非无辜,沈彦廷能安然无事躲藏这么多年,和他的包庇有很大的关系。 就算这个儿子存了弑父的心思,可为了让自己强大的基因延续下去,沈俊驰根本舍不得让他死。 谢牧川很乐意上手推一把。 卡片就放在床头柜上,一醒来就能看见。 在每一项人名下面,都打着一把鲜红的叉,标记了他们的死亡。 他怔怔地坐起来,拿着那张卡片,手指抚摸着那些代号。 记得他们逼迫自己低下头颅,吞咽那些恶心的东西,记得他们对自己的侮辱与侵害,记得他们大笑着将烟头烫下来,记得他们拿自己的痛苦与眼泪取乐…… 陆悠不自觉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生疏的、早已忘却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