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划算。”陆悠摇摇头，说。虽然有很多东西是他所需要的，可用真金白银去换这种低概率事件，实在有些不太划算。 陆悠的确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他把吃到一半的糖苹果递给谢牧川，接过了那堆圈圈。 “平着一点丢，”谢牧川提醒道，“不要太急躁。” 每次套到奖品，哪怕只是很小的东西，他的脸上都会显出满意的神色。可一旦满怀希望地去扔，又抛空，小脸上又会闪过几分失落。 看着看着，便不自觉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他想起自己对幼年陆悠的不管不顾，将陆悠扔进学校寄宿、聚少离多的那几年，不由得深深叩问自己：谢牧川，你究竟错过了多少啊！ 陆悠套了一大堆零碎物件,商家看他们花的钱多，还特地送了个牛皮纸袋给他们装着。 陆悠站在粉笔画的白线外,看着那堆大大小小的笼子，目光自然而然地停留在了那几只小白兔身上。 他技术不行，塑料圈碰到铁笼又会反弹，就在他摇了摇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右手突然被握住了。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帮你。”谢牧川这样说着,帮着他将塑料圈甩了出去。 商家提了笼子过来，送到陆悠手里。他一边接过，一边看着近在咫尺的谢牧川,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情。 “我没时间养。”他把笼子递过去：“你找人送了吧。” 陆悠以为他在暗示什么,但看谢牧川坦荡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20块的圈圈，买笼子都花了双倍价钱。但得了两只兔子，也算颇有收获。 谢牧川就站在一旁满眼欣慰地看着他，只是在陆悠走到有路障或坎坷的地方，才会拉他一把。 谢牧川恍惚间想起，从早上玩到现在，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他所知的谢牧川，只会出入比较高档的场所，饮食也多在酒楼饭馆里解决，不曾见过他吃路边摊的样子。 谢牧川伸手接过，当着陆悠的面尝了一口。花椒在嘴里爆开，又麻又辣的味道挑战着味蕾，他不适地呛咳了两下，用手背去擦拭眼睛，红油便沿着签子往下，弄了他一手。 大量佐料掩盖了食物原本的味道，冷冻制品并不新鲜，油盐也不算干净，味道过于重口。可谢牧川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因为这是从陆悠那一大束里分出来的一串，是陆悠特地给他的。 他们没有点主食，就这样边走边吃，由着一堆垃圾食品把饥饿的肚肠填饱。 “你试过吃东西不给钱吗？”陆悠冲他挤挤眼。 陆悠一个跨步走到蛋糕店的试吃区，堂而皇之拿起签子戳了一块放进嘴里，而后迅速离场，又奔赴第二个店面。 谢牧川手上拿着四五个袋子，并着刚被他递过来的兔笼子和糖炒栗子，一个不留神，就被他甩出老远。 在谢牧川的印象里，陆悠开怀大笑的样子已经很遥远了。他看着越跑越远的爱人，一时竟忘了去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