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牧川知道他言不由衷,没有拆穿,只是将盒子又往他手边递了递:“这个,收下吧。是个智能手表。” 他细心地一边演示,一边为对方讲解着功能:“一个月充一次电就足够了。桌面有三个触键,第1个可以给我打电话,你是我的第一联系人,我会马上接起;第2个重复按两次,可以报警;第3个是短信模式,如果情况紧急、没有发声机会的话就按它,它会把你的定位用短信的形式同时发给我和警察。” 这手表显然是为陆悠专门设计的,和市面上大多数商品都不一致。 那场绑架,那次接到了又没去救援的电话,是陆悠一生的阴影,也是他无法言说的痛。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谢牧川的又一次自我感动。 哦,他在医院里照顾袁星尧,忙着把袁一衡送进去,全然把他抛诸脑后。 那么漫长的时间,如果沈彦廷真存了杀他的心思,恐怕他的尸体早已在深山或是大河里腐烂了。 也让陆悠的恨和绝望一日比一日炽盛。 “不必了。带着你没用的道歉,滚吧!”陆悠抓起那个盒子,连着手表一起扔出门去。 在陆悠面前,他永远理亏,永远歉疚。 那样认真的姿态,仿佛捧的不是一件礼物,而是他的一片心。 就算没了沈彦廷,还有别人。他的悠悠外表再怎么坚强,内心也是脆弱的,他不想让任何伤害再降临在他身上。 迟来的歉疚和礼物,除了提醒他过去有多惨烈不堪后,没有任何作用。 手表迅速沉没到满载粉面残汤的泔水里,变得油腻、脏污。 “老板他们就要回来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陆悠道,他不想被人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 可他是大人了,他不能用眼泪和哭叫来表达,他只能把所有难过藏进心底,化成一句话:“你忙吧,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只是谢牧川留下的那些灯依然亮着,照耀着他回家的路。 陆悠再次把它丢进楼道的垃圾桶里。但或许是没人打扫的缘故,到第三日,它还在那里静静地躺着,无声时地诉说着对他的思念。 要结婚? 从前不知道陆悠音讯的时候,三年也都麻木地熬过去了。 就这样脚不沾地地忙了快一个月,谢牧川终于将那些冗杂的事务处理得七七八八了。但因为他是商人代表,身上还挂着一些政府的头衔,他不得不外出公干,一来而去,又是一月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