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需要终止游戏。请把我的……朋友还给我,他不能待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他解释着,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陆悠的状况。 他的少年被那些噩梦纠缠,怕黑,怕冷,怕被限制自由。 他心急如焚,甚至来不及等对面的npc反应,就在前台的指示下往外走去。 在黑暗之中,时间也变得无比漫长。 他不知道那是披着衣服、化了妆的木偶,也不知道自己怕的是鬼,还是脑海中的阴影。 就在他渐渐无望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伴随着熟悉的呼喊∶“悠悠,你在这里吗?” 这屋子并不是全然的黑暗,还是有隐约的光线。 陆悠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双手环抱住自己。他的脸上遍布着斑驳的泪痕,想是等得太久,眼泪已经将他身下的垫子浸湿。 “对不起,我来晚了。”谢牧川小声道着歉,为他擦拭脸上残留的泪水。 仿佛那所有的漠视、轻慢、偏心、推拒、伤害,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他把一个最爱最爱他,最纯真无暇的少年打碎了,逼迫他献媚取宠,将他塑造成非天然的模样,又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亲手把他推进了深渊。 他本是这世界上最无忧无虑的少年,是自己一点点剥夺了他的快乐,让他失去了亲人、朋友,让他变得无依无靠、患得患失。 谢牧川,你何其无能。 和曾经那个还爱着他的陆悠,永远走下去。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要回到现实的世界里,恢复成那副见面不识的模样。 他的目光捕捉着被暗淡光线描摹的谢牧川的侧脸,感受着他紧抱自己的双臂的力度,甚至能听到他宽厚胸膛内沉稳的心跳声。 人在脆弱的状态里,会变得更加不设防,他缓缓蠕动唇瓣,对谢牧川吐露道:“我其实,一直在等你……” 那一道道鞭子撕裂身体的痛处,那数不尽的讽刺与侮辱,一次次被侵犯的恶心,翻涌在陆悠的心肺里,滔滔思绪下方的河床上,藏着他从未出口过的真心话。 “……只要你来就好了,我什么都能原谅你……” 他的身体因疼痛和嫉恨而难以抑制地轻颤,是他无法自制的生理反应。他像个小丑一样在他最恨的男人面前泪流满面,显出最脆弱狼狈的姿态,他知道这很丢脸,可他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