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可是这两人也很负责，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盯着他写作业。 每次动刀前的一刻，两个人都在歇斯底里，然后见了血，爸妈又会抱在一起说爱对方。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楼道潮湿、狭小，爸爸的自行车放在一楼楼梯下的叁角区域里。 他捡回一只土狗陪他，然后因为数学期末考试卷子上的附加题没答对，狗就被爸爸送给别人。 2 爸爸爱妈妈，可是会跟妈妈动手。妈妈爱孩子，但是会强迫他走上预定的路线，如果偏离这条路线，就会受到惩罚。 李堪鸣哭着回去，被爸爸用拖鞋抽了一耳光。 3 他是学校里最听话，学习成绩最好的小学生。 于是爸妈改成打他手板。 马上要元旦，可是他又做错事。 爸爸打手板时，打折他一根手指，李堪鸣没哭，因为哭没用。 确实，从此之后，他们以后真的再没动手打过他。 第二天早上五点，大人醒来在外面说话。 他在卧室里听到外面妈妈说：“大师还说什么？” 原来这都是为着她。 5 这不是当然得吗，只不过在成长的过程中，他的期待变质。 他们两个人差了五岁，刚好是他快她一步成人。所以他理所应得用多出五步的距离丈量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他就走得飞快，还要求妹妹再快点，再快点跟上来。 倘若她达不到自己的标准，就另一种他擅长的方式和她沟通。 就是无尽的沉默，直到她受不了哭着敲开他的门说：“哥哥抱抱！” 因为他讨厌看到她眼里的自己。 五岁的男孩高举双手，脸上是爸爸打得巴掌印，他说：别折磨自己了。 越是这样，他越不肯放过她。 日记： 她今天回来看爸妈，带了一些礼品、水果。这样一点也不像回来看爸妈，像走亲戚或者去医院看病人。 我这周喝酒次数有点多，痛风的劲上来，吃饭手有点抖。 然后像以前一样，把一切都做好。 她自己在外面打拼，很不容易。 写写涂涂，撕了一页又一页，李堪鸣终于落笔合本。 里面是妹妹送给自己的项链。 开灯看，关灯、开灯、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