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茂家里有两个孩子,哥哥是她亲哥哥,她是哥哥的亲妹妹;哥哥是爸妈的艺术品,她是家里的半成品。 在现实社会里,这两人差距就十分大,穿越到修仙之地后,更是天悬地隔。 她想往他们的方向去,可家里放奖杯的架子忽然倒下,李含茂头被砸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是和哥哥一人一边躺在床上,这时候耳朵又能听到声音,但却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 “……君的亲传弟子,当时就将今日情况算出……竟然和……一模一样……” “我也赞成。” “既然是……所说,那这‘灾星’就应该是这二人中……师兄……看来是师父已经有了决定。” “先说哪个是‘灾星’!” “我猜……女子!” 她不禁猜想,这里难道不是现代? 这里的确不怎么正常。 难不成是她现在已经快要死了,这些画面都是人将死时会看到的内容? 这人做出决断后就不再开口了,周围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李含茂焦急不安起来。 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要她入了这不知道是什么的师门吗? 简直就是掩耳盗铃。 周围这几人以那师兄的意见为主,都在等他下命令。 她慢慢侧过头看着哥哥的脸,想把自己的手递到他摊开的手掌中,下一秒就听到那位师兄发话了——“扔下蜀芳山吧。” “不!”李含茂的头突然不疼了,身体也恢复力气,她从床上跃起,帐幔被她大力扯开,她的双脚正踩在河水之上。 她吓得将自己的脚往出拔。 “师兄,这‘灾星’果然厉害,刚刚察觉到她醒来,我还以为她是站不起来的!没想到……” 听着像夸人的话,可那师兄周围几人看向她的目光却饱含不善。她看到这几人身上都有佩剑,忍不住扑上床摇晃哥哥,“哥你快醒醒,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好害怕,我究竟是已经死了,还是和你一起到了另一个世界?你快醒醒,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你不醒来救我?”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会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她被几个男同学追着打,很快就被按在地上没了力气,一直到她被打出鼻血,哥哥都只站在小巷外看向远方。 他的正义设备,只在亲妹妹遇到危险时才会出现故障。 “别再等了,封住她的口再扔下去。”那位师兄说。 这口型她刚一看懂就忍不住愤怒,“刚才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现在看来,肯定不是名门正道。像你们这般做事方法,定是什么邪魔外祟。” 那位师兄呵道:“与她争那口舌做什么!赶快处理,明日还要准备召引新师弟的魂魄。”他看起来对这一切极为不屑,只在提到明天的任务时表情缓和几分。 执行的几人没碰她一下,李含茂却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般被拉扯、撕裂,像是一会儿被塞在酒坛子里,一会儿被一锤子砸扁。 她口中一滴血都没流,而脸上满是泪水。 现在这里也许是另一个世界,可她还没来得及抓住这次还生的机会,竟然又要死了吗? 被人扔下蜀芳山后,她无法合眼,她不明白,为什么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处在不被人接纳的位置,就连亲哥哥也在无视她。 既然真有什么人算出她是个‘灾星’,那她希望自己真能做个杀人如麻、搅乱这处的‘灾星’。 “说到哪儿了?师妹。” “那师妹可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吗?” 对修仙人来说,这半年就像弹指一瞬,对她来说,起码足够了解大师兄是一位怎样的人。不知道。”大师兄此人,阴狠毒辣,算计起来让人防不胜防。他脾气好时温柔如水,脾气差时会亲自动手折磨人,她亲眼见过大师兄削人骨的样子,所以即便是像现在这样闲聊,她也不敢随便回复,生怕惹他不快。 他又向她提问:“师妹你怕吗?” “不对。”宗新离她更近一步,一脚踢向她执笔的手,毛笔甩出很远,她颤抖着收回手捂着。 “嗯,这才是我的好师妹。你应该说,你不怕,因为师妹就是为师兄而生的,我要你生,你就得生……”宗新的器,乃是铸剑大师罗赤星死时铸的剑,这把剑又被宗新炼成了两柄弯刀,受他操控,念动、刀至。 宗新把剩下没说完的话补全,“我要你死,你就得死,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李含茂咬牙不肯说出对方想听的话。 一直到宗新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听到跪着的人说:“因为我是大师兄的师妹,师妹就是为师兄而生。” 只不过知道这事的人,现在只剩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