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平日很少关注这方面的情况,但是从儿子的话语之中。
柳夫人便可以感觉到,如今的大龙是何等的幅员辽阔,是何等的强盛。
大龙天朝,万邦来朝。
大龙盛世,名副其实。
“孩子,为娘为你自豪。”
“娘亲,那你知道我大龙如今有多少百姓吗?”
柳夫人用力的吸了一口气,默默的对着柳大少摇了摇头。
“孩子,为娘不清楚,你说与为娘听。”
“娘亲,根据今年户部造册的统计的数目,不算西域境内的诸国百姓人丁数目。
如今仅仅只是我大龙内府,北府,新府这三府境内的百姓。
就已经有三万万,两千六百七十二万左右人丁了。”
“这,这,这是多少人丁啊?为娘我听得都有些懵了。”
“娘亲,超过千万的疆域,三万万多百姓的名声吏治啊!
娘亲你现在应该明白,孩儿我对依依,承志,月儿,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人的要求为何那么的苛刻了吧?”
“孩子,为娘错了,是为娘想的太简单了。”
“娘亲,你说的没错,他们兄弟姐妹现在确实已经足够的优秀了。
然而,江山二字,却更重啊!”
柳明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眶居然情不自禁的的泛红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
因为天下二字,又有谁知道自己的身上肩负了多大的压力。
但是,自己心里的苦。
却没有办法跟别人说啊。
齐韵,齐雅,嫣儿,女皇,呼延筠瑶,清诗……她们姐妹一众人,都是自己的娘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
无论伤到了哪一个,最终难受的还是自己。
依依,乘风,承志,月儿他们兄弟姐妹,都是自己的儿女。
同样手心手背,都是肉。
无论偏向于谁,不偏向于谁,最终为难的仍然还是自己。
自己身为夫君,身为父亲。
不管什么时候,都得一碗水端平才行。
可是,自己心里的苦,又该跟谁去说呢!
柳夫人看到儿子眼眶泛红的模样,眼中满是心疼之色,心里更是痛如刀搅、
她连忙伸出头,在柳大少的眼眶上轻轻地擦拭了几下。
“志儿,你别这个样子。
为娘错了,为娘错了。”
柳夫人言语间,双眼亦是不由得泛红了起来,眼眶中的泪光不受控制的顺着面颊滑落了下来。
柳明志默默的依偎在柳夫人的肩膀之上,眼眶愈发酸涩了起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此刻竟然有种无助的感觉。
“娘亲,孩儿当初可是造反称帝呀!
而且还是造了自己岳父大人家的反。
在那史书上面,身上乱臣贼子的骂名永远都去不掉了啊!
所以,孩儿就想好好的治理江山,不停的开疆拓土。
孩儿就是想让天下的百姓看一看,想让后世的子子孙孙看一看。
我柳明志不仅仅只是一个举兵造反,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
我还是一个勤政爱民,以天下百姓为本的仁君,明君。
一个雄才大略的好皇帝啊!”
柳夫人听到儿子嘶哑不已的话语,眼中的泪水顿时泪如雨下。
“好孩子,委屈你了,真是委屈你了。”
“娘亲,你知道吗?
孩儿每次跟满朝文武百官谈到这方面的话题之时,我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好像,我一点都不在意我身上背负的骂名似得。
其实,孩儿我在乎啊!
我真的很在乎啊!
我不想等到我百年之后,在天上见到了父皇,大哥他们爷俩之后。
因为自己造了他李家的反,而无话可说啊!”
“傻孩子,为娘明白,为娘明白。”
良久之后。
柳明志从袖口里掏出了手绢,轻轻地在眼角擦拭了几下。
随后,他离开了柳夫人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澹笑着为自己娘亲擦拭了一下面颊上的泪痕。
“娘亲,孩儿不孝,让你为我难受了。”
柳夫人轻轻地抽泣了几声,掏出了自己的手绢在柳大少的眼角上擦拭了几下。
“傻孩子,有些事情别总是憋在心里。
该和韵儿丫头,婉言丫头她们说的时候,就和他们说一说啊!”
“唉,娘亲,你说的这些孩儿何尝不清楚呢?
但是,有些话孩儿我没法说啊!”
“傻孩子,你呀。”
“娘亲,孩儿我现在才四十岁出头而已,倒也还算年轻力壮。
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孩子们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孩子们能理解我这个当爹的苦心,那就最好不过了。
若是不能理解,孩儿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谁让你儿子我,也是当爹的人了呢?
就像萱儿这丫头离开京城之前,跟孩儿说的那番话一样。
殚精竭虑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孩儿我可以不在乎,自己会在史书上留下什么样的名声。
但是,?我却不能不在意,孩子们以后的生活。”
柳夫人默默的点了点头,伸手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孩子。”
“娘亲你说。”
“以后有些事情,别总是自己一个人扛着。
那些你无法与韵儿,婉言,筠瑶她们姐妹等人,乘风,成乾,月儿他们兄弟姐妹等人说的一些话题。
等到你不忙碌的时候,就私下里,或者写信给你爹这个老东西好好的聊一聊。
你爹这一辈子,大风大浪经历的太多了。
他的见识,终究是比你更多一些。
也许他无法帮上你什么大忙,却多少可以给你提一些建议。”
“哎,孩儿知道了。”
“傻孩子,你知道了就行了。
你只需要要记住一句话,你爹这个老东西,不正经的时候比谁都不正经。
可是,当他认真的时候,却比谁都认真。
你呀,别以为自己成了当今天子,一国之君了。
就可以小觑你爹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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