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如丧考妣的炮兵将领,陈进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就是城墙上所有的火炮都被炸毁了,也得继续还击。
一旦被敌军这样无休止的轰炸下去,城门一旦失守,等他们冲入城中,一切就全完了。
不要心疼损失多少门火炮,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毁去敌军的火炮。
本将马上派人去宫里,通知兵部调来所有库存的火炮供你指挥。
你给老子想办法,不管如何都得毁去他们的火炮。”
“是!末将领命!”
炮兵将领刚刚远去,南宫晔喘息着登上了城墙。
“靖远候,情况怎么样了?”
“公爷,局势不妙啊。敌军步卒只是发起佯攻,勾引咱们埋伏的弓箭手露出身影,为敌军的炮火提供咱们将士的位置。”
“火炮还击如何?”
“根本不是对手,城墙上上百门火炮被敌军几十门火炮压制的抬不起头。
摧毁了敌军七门火炮,可是咱们却损失了三十多门了,东侧的城墙垛口已经被炸出了三道缺口了!
仅仅火炮之下,我北城墙上的将士就折损了上千人马。”
南宫晔看着靖远候痛心不已的神色,探出身子快速瞄了一眼城外的炮火阵地,然后立刻缩了回来。
相比城墙上禁军毫无章法的开炮方式,柳明志麾下的炮手开炮的方式简直是出神入化。
火炮一字摆开,间隔三门炮火覆盖。
既可以抽出时间冷却炮筒上的温度,又可以有效的压制城墙上火炮的还击。
这种作战方式,南宫晔简直太熟悉了。
攻打金国城墙的时候,蒋磊就在自己跟副帅万明亮的麾下炮火协助过。
上百门火炮分开层次布置,调试好开炮距离之后,一部分压制城墙上的敌军,一部分轰击城门,轻轻松松的就压制的城墙上金国炮兵几百门火炮毫无还手之力。
可以说,新军六卫炮手使用火炮的方式,简直领先了其余各军炮兵好几个档次。
“永安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让他们如此无休止的轰击下去,城门早晚有被破开的一天呢!”
“靖远候,你传令你麾下的炮兵将领,让他密切注意敌军开炮的方式,尝试着学习一下,千万不要盲目的随意轰击,这样的话根本不是敌军的对手。
本公马上想办法出城,统领麾下的兵马在城外协助你们,看看能不能为你们分担一部分压力。”
“好,末将马上去传令,永安公你小心一点,现在最少几十个千里镜在观察城墙上的动静,一个不慎就可能会被床弩给盯上。”
“本公明白!”
南宫晔看着靖远候陈进贴着城垛朝着炮手位置摸去的背影,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好的炮手是经过无数次的战争磨炼出来的,而不是看出来的,也不知道禁军的炮手在如此危急短暂的时间内能不能偷学到点什么。
“报,启禀大帅,床弩,投石车,攻城车已经调试完毕,随时可以协助炮手,步卒展开攻城!”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环视了一眼周围列阵完毕的兵马默默的点点头。
“传令蒋磊,所有炮火全部用上。
传令金云飞,分出十驾投石车装入火油弹,朝着城门抛投而去,尽量把城门给烧掉。
传令周宝玉,派出两部骑兵,交叉迂回冲锋,以捆绑着雷震子的箭雨覆盖压制城墙上守兵,为步卒弟兄试探性攻城赢取机会。”
“得令!”
“传令兵!”
“在!”
“擂鼓传令三军,骑兵掩护步卒攻城!”
战鼓声韵律一变,北城墙外所有新军六卫的兵马都动了起来。
在火炮,投石车,床弩的协助下,原地踏步的步卒将盾牌紧紧地护在身前,缓缓的朝着城墙下逼近过去。
城墙上的守兵听到了?望手汇报的敌情,探出身子朝着城外张望过去,看着步骑联合攻城,配合的完美无缺的阵型,顿时心神惊颤起来,升起一股无力的念头。
这还是骑兵吗?
弃马为步卒之后,攻城的方式之间的紧密配合竟然比起步卒精锐也不差多少。
然而他们刚刚探出身子,迎接他们的便是更猛烈的炮火轰击,其中还掺杂着石块,床弩弩箭这等大杀器。
登时间,一些愣神的禁军新兵尚未反应过来,便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性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