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林既然得了任务,便不在屋里久待。
他出了门去,便看见一群手脚都被铁链串作一串的人,哭哭啼啼的从山径上往下走。
在这群人身旁,是一帮拿刀的汉子,恶言催促着这群人下山。
田林注意到,这群人中有单独的十来个人被更粗更大的铁索捆缚,几乎被几百斤的铁索捆成了粽子。
于是,田林问一个负责押人的赵家人说:“那几个男子是怎么回事?”
这人回答道:“回田仙师话,那几个人是炼气士。因为没有修炼血真气,所以没有杀他们。”
田林皱眉,想来刑山平也没有料到,这些囚徒里还有炼气士存在,要不然刑山平不至于让自己押送这些‘囚徒’回宗。
这也不怪刑山平疏忽,因为刑山平恐怕也没料到,赵康等宗属世家对他的每一句禀报都有所保留。
说话时,那边六个炼气士已路过田林这边。
为首的是个发髻凌乱的老头儿,他不屑的瞥了田林一眼,冷笑着道:
“看你年龄,你是新进邀月宗的吧?爷爷做邀月宗的外门弟子时,你还没出生呢。”
田林也不生气,问这老者道:“你是什么修为?”
老者哈哈大笑:“老夫已经炼气十二层的修为了,你确定身上的这些铁索能够捆得住我吗?”
田林的目光望向了老者身后的其余五人:“这么说,你们的修为也不弱?”
就见其中一个中年汉子站了出来,傲然的道:“我们这里炼气四层的有三个,炼气八层的也有两个。小子,你是哪家的人,又是什么修为了?”
田林没说自己的修为是多少,而是把目光望向从木屋里走出来的鹤长老。
刑山平此时人已不在,他只能同鹤长老道:“这普通的铁索困不住这些炼气士,弟子又实力低微——”
鹤长老冷笑起来:“莫非你还想找我借法宝?可你执法堂的事,关老夫什么事?你该找刑山平想办法。”
田林愣了愣,想起白夜说,那些个长老成日呆在月池山上不问世事——
他觉得刑山平看起来像是不问世事,要不然也不会没搞清楚状况,就让自己押着王家人回宗。
反倒是这位鹤长老,不像是不问世事的人,倒像是个疯子。
“通通杀光,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鹤长老旁边的长腿飞鹤嘴里呱呱叫着。
田林当然不能把这些炼气士通通杀光,他可不想把自己送到刑山平的铡刀下。
他又扭过头,找到赵康说:“不知道刑师去哪儿了,我想把这些炼气士留在这里,只带妇孺上路。”
赵康一脸难色,道:“刑师兄已带着几个师弟和王兴离开王家集,去忙别的事儿去了。没有他的准许,我们也不好留下王家的几个炼气士。”
田林心里明白,自己修为低,又不是宗属世家出身,求他们帮忙只会招致这些人的敷衍和耻笑。
相比起自己,被捆着的那些王家人,才算是这些宗属世家的自己人。
他们这次‘攻打’王家集,其实是得了邀月宗的命令。
只要占了王家的好处,他们未必愿意把王家弟子赶尽杀绝。
因为这些弟子说不得是他们当中某个人的外甥,又是他们当中某个人的表亲。
“好,那我也不为难赵师兄你。”
田林说完,转身走到了那几个炼气士面前。
此时这帮王家人都在木屋外的土坡上,密密麻麻的哭作一团。
站在最前面的六个炼气士显得桀骜又硬气,根本没把田林放在眼里。
他们已从别人口中得知,田林是华花郎出身,在邀月宗也没有半点背景,修为更是只有炼气二层。
“小子,怎么样?我劝你现在就杀了我们,要不然在路上怕你性命难保!”
那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冷笑了一句,根本不怕被远处喝酒的鹤长老听到。
田林见鹤长老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索性从腰间抽出刀来。
一瞬间那些哭着的王家人都噤声了,木屋外看戏的赵康等人也皱起了眉,而喝酒的鹤长老却兴奋地站起身来。
‘锵’一声响,田林把刀拔出,慢步走向了那络腮胡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傲然,但下意识的却退了一步,直到他撞上身后的青年炼气士,才不得不停下身。
田林笑了,他用刀斩断中年身上的铁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