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扶音凝视着她,神情逐渐迷离,两个人近到呼吸相对,暧昧的气息在四周涌动……片刻后,祁扶音撤掉手,低头吻上了她。第5章 楼听月怀疑时间停滞了。不然大脑怎么会一直是空白的,像冻结了一般躺着,连推开她的动作都做不出。她不是没有和祁扶音接过吻,虽然是祁扶音排练戏剧需要,但也是实打实的,还因为都是第一次,慌乱中磕到牙齿,亲完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好一会儿。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鼻息间的酒气并不浓郁,却足够令楼听月心生涟漪。甚至还能分出神思考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自己和祁扶音的嘴唇难道是磁铁的两端吗,少有的几次接吻,对象居然都是同一个人。又比如祁扶音会察觉到她的吻技超级差吗?再譬如……祁扶音的嘴唇好软。像是在亲吻深秋时节采撷的棉花。闭眼回吻了良久,楼听月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是不对的。和时隔多年后只见面三次的老同学?前暧昧对象?好闺蜜?连她都给不出一个正确的定义,就这么接吻怎么会是正确的呢?突然偏过头,祁扶音猝不及防,嘴唇擦过楼听月的侧脸,扭头看她,喉间发出很轻的疑问声。楼听月握着她的手臂,将她从自己身上移开,坐起身,语气有些慌:“你喝醉了。”祁扶音仰躺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阖,手背抵着额头,平复着乱掉的呼吸,随后扯起嘴角笑了笑:“好像是吧。”旖旎的气氛像泡泡一样飘着飘着就破掉了,祁扶音撑着床直起身,光脚踩在地板上,站起来,绕过楼听月。一看她又不安生,担心她摔倒,楼听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住她,问道:“去哪儿?”“洗澡。”“喝醉了还洗?”“不洗睡不着。”……无法反驳,穗城人就是世界末日了也要洗完澡再死。楼听月皱眉:“一会儿在浴室滑倒摔得头破血流都没人知道。”“说这么吓人干嘛?”祁扶音轻笑,“吓得我不敢洗了。”听她这么说,楼听月以为她放弃了,正要松开手,祁扶音却往后退了一步,松松弯下腰。“或者……你扶我一下?”语气轻飘飘的,像是清晨林间浮沉的雾。楼听月愣在原地,一时间没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直到从刚才就一直在灵魂出窍的她被祁扶音牵着走进浴室,楼听月才反应过来,转身就要走。“诶,”祁扶音从后方将下巴垫在她肩头,身体贴着她,声音响在耳边,“我一个人会摔的。”“所以我说不……”“帮我。”楼听月瞳孔猛然一缩,到底谁疯了?想狠下心来拒绝她,祁扶音又开口了。“求求你了。”十足十的委屈,让楼听月莫名觉得自己再不答应她,将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妥协了。站到花洒下,祁扶音背对着她开始脱衣服。夏天穿得少,但可能是喝酒了,行动变得慢吞吞的,楼听月感觉她这几件衣服脱了有一个世纪。好热。浴室空间密闭,冷气又过不来,所以才会感觉升温了吧。楼听月抬着头,不去看祁扶音。被她盯着的花洒唰得喷出水,溅到脸上,楼听月才意识到自己真要扶着祁扶音洗澡,最后肯定是湿透了。显然祁扶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关了水,回过头看她,说:“唔……你要不要也把衣服脱掉?”楼听月:“??”祁扶音一脸真诚:“毕竟淋湿了贴在身上也不舒服吧。”“没关系。”楼听月淡淡道。祁扶音挑眉,随她去了。水声又一次响起,祁扶音向后方伸出手,楼听月贡献了一条手臂,供祁扶音搭着。谁承想祁扶音将她用力一拽,楼听月踩着满地的水往前踉跄了两步,又被转过身的祁扶音揽住。“好像是你站不稳了。”祁扶音调笑道。那层薄薄的布料像是不存在,接触的地方是软的……热的……让人心猿意马的。手掌停在祁扶音的后腰,感觉掌下的温度也在上升,分不清是热水冲刷还是祁扶音自身的温度。楼听月站稳后迅速松开了她,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指。祁扶音淡定地转过身,抬手点了点架子上的沐浴露,说:“我够不到后背。”楼听月:“……”好好的当扶手,怎么还当上搓澡巾了!无奈地在手心挤了两泵沐浴露,将透明的液体抹到祁扶音身上,揉搓后很快出现浓密的泡沫,西柚混杂着少量白花的清甜香气弥漫开来,热气蒸腾下味道更充盈。祁扶音的皮肤白皙光滑,像品质上乘的白玉,碰一下都要小心翼翼。“反正也湿了,要不一起洗?”祁扶音突然道。“不了。”楼听月一口回绝。“哦。”祁扶音语气里有几分遗憾,眼睛一转,悄悄把大花洒打开了。骤然被淋了一身,楼听月一惊,连后退离开水域都忘了。头顶不断有水洒下,很快浑身上下便湿透了,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轻薄的衣服也紧贴着皮肤,确实如祁扶音所说,很不舒服。“哎呀!”祁扶音惊呼,表情很抱歉,“我开错了。”话是这么说,但她并没有关水补救,任由热水冲洗,往前靠近楼听月,双眸敛着水光,直勾勾地看她。水流顺着二人的脸往下流,楼听月低头呼吸缓解惊吓,再抬头,湿润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心脏跳动的力度像是要冲破胸口,让人看看究竟是怎样的情动能有窒息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步步错的?楼听月在心里问自己。是她肆意和祁扶音接吻,还是在包厢里听从她的话将她带走又送她回家,又或者是当时在廿玖私心根据她的口味给她调的与众不同的冻柠乐?楼听月望着祁扶音,依稀记得祁扶音拍过被大雨的淋湿的戏,身体薄的像纸,被雨水一浇显得尤其楚楚可怜。而此刻并不在戏里,祁扶音没有被设定任何的悲伤情绪,楼听月却觉得她比戏中人还要脆弱,似乎一碰就碎。狭小的淋浴间变得闷热,连玻璃都被热气熏成磨砂效果,不算厚重的蒸汽漂浮在二人之间,看着对方都觉得又远又近。也不是懵懂不经事的年纪了,眼神里藏着什么一看便知。没有任何征兆的,两个人同时捧住了对方的脸,比上一次接吻更急切、更用力、更让人意乱情迷。花洒的水压还是挺强的,打在脸上有些疼,但无人顾及,嘴唇张合间不免喝下几滴水,呼吸急促又炽热,祁扶音不可避免地呛了水。停下来低头咳了几声,缓了片刻,祁扶音终于背过手关了水。没有了水流的声音,不大的浴室将两人的呼吸声放到最大,是轻颤的,迷离的。祁扶音揪着她肩膀处的衣服,忽然问:“要不要和我做?”她抬起眼皮,低低地重复:“要不要?”祁扶音的眼睫毛沾了水,显得更黑更浓,衬得眼睛尤其深邃,染了水的眼眸也变成了漩涡,楼听月想不顾后果地踏进去。手指滑过殷红的嘴唇,楼听月又一次吻下去,在唇舌纠缠的间隙里说道:“那就做。”湿热的空间,连吻都是黏黏腻腻的。好在是处于盛夏最热的一个月里,被抵在冰凉的玻璃门上时也没有太多不适。像在做梦,要不是身体给出的反应是真实的,祁扶音真的觉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在法国的那几年里常常陷入的梦境。她或许真的梦到这一幕吧,太熟悉了。一次次的触碰,仿佛坠入乌托邦,被兴奋完全淹没,身后是光滑的玻璃,根本抓不住,祁扶音蜷缩着手指,又被楼听月握住,十指相扣。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喉间溢出,楼听月一直觉得祁扶音的嗓音像雪山消融后嘀嗒入河的雪水,特别轻灵,哪怕此刻被刺激得变了调,也依旧那么好听。“Lune……”楼听月蓦然停下。突然的中断让祁扶音有些难耐,迷迷糊糊地抱住楼听月,和她紧紧相贴,不停地唤着:“Lune,Lune……Embrasse-moi(亲我)。”亲昵的呢喃声,楼听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不难理解她开头喊的那两声是某个人的名字。是谁?暗恋的人?还是已经在一起的人?还是前任?那个人也和祁扶音做过爱吗?“祁扶音!”楼听月吻着她的肩膀,气不过又张口咬了一下,没怎么用力。祁扶音很轻地吸了一口气,跟爽感比起来这一点痛可以忽略不计,她抚摸着楼听月的背,在她颈间蹭来蹭去,含糊地喃喃道:“不要咬……亲亲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