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这个。”江只晃了晃手腕处的手绳。林安然表情顿了顿,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江只蹙眉:“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因为你很紧张很在乎它。”“我紧张它在乎它,是因为它重要啊。”林安然哦了一声,垂着脑袋,握着筷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米饭:“重要,谁不重要啊,我也有重要的东西,比你的还要重要一百倍。”江只无奈看她,怎么还攀比上了。林安然停止了戳米饭的动作,抬头看她:“到底是谁送你的,你还没有回答我。”“我们能不能稍微体谅体谅人,有些事我不想说,别总追着问。”“我为什么要体谅你,我就要追着问,到底是谁送你的,说都不能说了吗。”江只叹息一声,倒也没恼她,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不会适可而止,不懂委婉回绝的含义,总是爱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行我素惯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你有不想说的事,我也有我不想说的事。”江只耐心同她讲道理林安然皱眉:“我没有秘密,我什么事情都能说,才不像你,整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江只放下汤勺,正经了颜色:“那我问你,你之前被家里送出来锻炼,原因是什么,到底是闯什么祸了,”“这件事我问过你,你当时不想说,不是吗,这就是你的秘密,这就是你不想说的事,手绳也是我不想说的事。”“我能说,我可以回答,我说了,你是不是也能告诉我,”林安然执拗的一定要知道答案:“交换秘密,你敢不敢。”怎么还用上激将法了……江只耸耸肩:“那你说说看,你之前是闯什么祸了。”林安然冷哼一声:“我才没有闯祸,我不过是往阿姨身上故意泼了一杯水而已,恰巧被我大姐看到了,”“大姐说阿姨照顾我十多年了,我这么对她是飞扬跋扈欺负人,毫无同理心,”“我不认可她的话,大姐说我死性不改,以后肯定要闯大祸巴拉巴拉的,然后我顶嘴,然后就成这样了。”江只抓住重点:“所以你为什么要故意往阿姨身上泼水。”林安然垂眸,情绪低落几分。“我不认为你会毫无道理泼她水。”林安然本性不坏,刁难人挑刺基本也只是口头上,不会真到动手这一步,泼水肯定是有内情的。“因为她背后说我坏话,议论我,我听到了,气不过。”“既然是有原因的,那为什么不和你大姐姐解释?”林安然咬唇:“我如果坦白说,大姐肯定会开除她。”江只疑惑:“她都说你坏话了,你还不想她被开除?”“她从小就照顾我,虽然估计也只是看在工资的份上,心里对我很有意见,不然也不会背后说我坏话,但她女儿生病了,很需要这份工作,我泼水解解气就好,不想真断了她的收入……”听到这,江只彻底明白了。明知佣人用心不纯,背后说她闲话,可她也还是念着旧情,只是泼水发泄发泄,不忍真让对方失去这份高薪工作。“你泼她的水,是冷水?”“对啊。”“你应该泼烫水才对。”林安然怔了怔:“怎么能用烫水,会把人烫伤的。”江只笑了,摸摸她脑袋:“都这样了还怕烫伤她还怕她失去工作,我们林小猫真是个善良的宝宝呀。”突然被摸头,被叫宝宝,林安然有一瞬怔愣,随即是开心,甚至想把脑袋贴过去,但反应过来后……拍开她的手,故意摆臭脸:“你干什么,谁让你摸的,还有,为什么叫我林小猫,还有宝宝什么的,不许乱给我取绰号。”“你能叫我江一,我不能叫你林小猫吗,我就叫。”“不许!”“林小猫。”“我说了不许!”“林小猫~”幼稚的吵了一会。“我的说完了,你的呢?”林安然不忘一开始的目的,先是看了看手绳,后是直勾勾凝视着江只的眼睛。想要从中探到真实情绪。江只刚还在笑,突然陷入长久沉默。林安然“蹭”一下站起来:“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别想耍赖!”江只拇指和食指摩梭着手绳,有点不理解林安然为什么这么执着知道手绳的来源。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甚至不能称得上是秘密,只是有些事情埋心里太久,很难宣之于口。“是我……”江只深吸一口气:“是我奶奶送我的,是她留给我的东西。”林安然表情一愣,她想过很多答案,喜欢的人送的,暗恋的人送的,甚至是女朋送的,或者是还爱着的前女友送的,总之从没想过能是她奶奶送的……林安然先是愕然,随后被巨大的惊喜所包裹,这是不是就说明了江只没有喜欢的人!只是笑容刚咧开弧度,就对上了江只低落的眉眼。江只低头望着手绳,眉眼低垂,眼底有化不开的难过。江只的奶奶已经过世了吗?林安然猜测到了这个可能性。张了张嘴巴,想要再询问些什么,江只却抬起头,朝她笑笑:“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往下聊了,继续吃饭吧。”江只拿起汤勺,继续喝汤,但林安然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对了,说起这个不想说的事情,你还有一件事没交代呢。”江只话锋突然一转,眼底的难过已经扫空。“什么?”林安然有点没反应过来。江只眼睛微微眯起:“你非逼着我说手绳的来历,我说了,那我现在也得非逼着你说一个事了。”林安然不以为然:“随便问,本小姐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江只眉梢微挑:“这样啊,那我可就大胆问了,之前为什么一个月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玩人间蒸发。”林安然自信能回答所有问题的神情僵住。“说啊,怎么不说了。”“江一,做人不要这么小气,不要翻旧帐。”江只一阵好笑:“我也不想翻旧帐,你倒是给个合理解释啊。”林安然埋头吃饭,不说话了。没一会,江只不计较了,林安然却想起了什么:“不对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女人为什么和你戴着同款的手绳?”江只一头雾水:“什么女人,什么同款,说什么呢?”“就一个月前,有个女人跑便利店找你,你二话没说请假和她走了,卿卿我我的样,你都快贴她身上去了,这些我可都看见了!”林安然咬牙切齿。江只脑子短路片刻,好半天才勉强回忆起来,她一个月前,好像确实因为一个人请假了。但是,天地可鉴,她可没有和谁卿卿我我,更不存在贴人身上去。“你说话怎么还自带夸张成分,谁和她卿卿我我了,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说谎,你会为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请假?我之前在便利店等你,让你早下班半小时你都不愿意,怎么,你能为她请假,不能为我请假?你区别对待,我没她重要!”“不是,你这是扯到哪里去了,我请假是因为她家里有急事让我帮忙,她之前也帮过我,我得还人情,你让我请假你有什么正当理由吗,你就是在那等得不耐烦了你要回家,这我哪里能答应……”林安然不满:“我等得不耐烦了要回家就不是正当理由吗,我也很着急,你就是区别对待,你就是更喜欢她!!”江只抬手打断:“你等会,你消失一个月,就是因为这件事在跟我生气?”她想过很多理由,大小姐腻了觉得没意思了,玩心起玩心消,总之有很多合理的理由,但江只绝对没想过这么离谱的理由。离谱到家了。就因为自己帮忙别人,为别人请假了,没为她请假……江只无语扶额:“你要真觉得我区别对待了,你跟我说嘛,至于玩消失吗,你和我说,我大不了也为你请一次假好了。”林安然:“你滚,晚了,我不需要了!”江只想气又想笑,最后还是想笑占据了上风,没忍住笑出了声。林安然本就火大,听到这笑声火更大了,筷子往桌上一砸,小木桌都跟着晃了晃,还好木桌够结实,不然都得被她砸塌了。“这么砸手不疼吗。”“不疼。”“你也真是的,这点小事和我赌气一个月,既然都赌气这么久了,怎么又自行想通了来找我了?”“你滚。”林安然气鼓鼓瞪着人。江只让步,哄她:“好好好,我的错,不该区别对待,不应该为别人请假。”林安然又气又委屈,凶道:“江一,你只能有我一个朋友,你不许对别人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