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抒停止了舞蹈动作,回头看她:“这是不顺利?”林安然不理人。林以抒穿上鞋子,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你还特意换了一件你觉得她会喜欢的衣服,捯饬了大半天,又是西服又是半框眼镜又是……”林安然身子一偏,拒绝交流。“你这个样子,我有点怀疑你到底是交朋友,还是交了个男朋友,可是,对方不是个女孩子吗,你,”林以抒欲言又止:“你二姐我今天有特意去了解了一下这方面,你这一身穿着,姑且算作是御姐风吧,一看就是为了勾引女孩子……”林安然瞳孔收缩,面上一红,凶道:“二姐你吵死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好好好,二姐不说话,”刚说不说话,没两秒又继续说:“不过吧,二姐得提醒你,你别让你大姐知道,她不会答应的,谈恋爱交朋友她不会干涉你,但结婚的话,大姐肯定不会随你心意乱来,你悠着点来。”林安然站了起来:“什么啊,我就交个朋友,你们怎么还扯到结婚的程度了!”林以抒做举手投降状:“别激动,是我扯远了,话说回来,今天不是特意去找她吗,怎么还这副表情回来了。”林安然鼓起脸:“她是小气鬼。”林以抒笑了:“你一个月不联系她,我盲猜你肯定半句解释也没有给到她,换我,我也得小气。”“那我该怎么办?”林安然眨眨眼,满脸求知欲。“跟我读,对、不、起。”林以抒一字一顿教。林安然:“……”*第二天,上午九点。江只在杂志社又看到了林安然。江只原以为,昨天过后,自己对她的态度已经很明了,她应该已经清楚了,就她这高傲的性子,肯定也受不了自己的冷淡,今天按理来说不会再来了才对。但……她不光来了,还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这么形容或许不准确,更准确的形容应该是她偷偷地盯着。江只工作之余,侧头一看,办公室的窗帘打开一角,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在偷看。被江只发现,她心虚地一把扯上窗帘。在茶水间休息喝水,一个转头,拐角处探出一个小脑袋,正在偷看。被江只察觉,她心虚地立马缩回头。下班准备回家,身后一道视线不容忽视,回头一看,跟在后面的林安然心虚地背过身。江只无奈摇摇头,加快脚步,离开了公司。和以往一样,下班之后去往便利店兼职,她每天的生活照旧,并没有因为林安然突然消失突然回来而出现多少变故。今天唯一不同的可能是,便利店外跟了一个小尾巴。这个小尾巴不进便利店,就在外面晃荡,时不时趴窗户上看,时不时又绕到门口探头往里看一看。江只看过去时,她又会立马躲起来。这副样子,就快把不敢进来写在脸上了,也不知道她在不敢些什么,怕自己凶她吗,自己似乎也没凶过她吧。昨天的事情也说不上是凶,顶多是不想搭理她,冷淡了点而已。江只晃晃脑袋,收敛思绪,不再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懒得管外面那个小尾巴要做什么。无非是大小姐闲得无聊,又来拿她当消遣罢了。十一点,小满准时来接班。“你朋友为什么一直在外面等。”小满问。“谁知道她。”江只无所谓答。小满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江只:“只只姐,你俩这氛围我一开始就觉得很奇怪,她真是你朋友吗,不能前面还有个女字吧。”江只:“?”小满摸鼻子,轻咳:“没事没事,我瞎说的,你不懂就算了。”江只随手拿起收银台上的一包纸巾,轻轻往小满头上敲了一下:“我可都看见了,你天天摸鱼看百合小说,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成天在瞎脑补,我和她纯友谊……”纯友谊三个字一出,江只停顿了一下。“嗯?难道不纯?”小满来了精神。“没有,别瞎脑补。”江只只是觉得担不起纯友谊三个字,都不一定能算得上是朋友。和小满交接完账目,江只脱下绿色工作马甲,拿上帆布包,往外走。刚一出便利店门,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林安然。穿着和她风格一点不搭的西服,戴着和她风格一点不相配的半框眼镜,整个就一小孩装大人。如今已经是深秋,她穿得单薄,冷得在原地跺脚。江只看在眼里,本是想无视,但终究还是心软。抿唇犹豫片刻,叹息一声,走了过去。停在她跟前。林安然原本还冷得直哆嗦,见她来了,立马站直了身子。站得太过直,有点像是在站军姿……江只什么也没说,脱下身上外套,递给她。林安然看看外套,又看看她,没动作。“怎么,嫌我外套太劣质了,你不喜欢?”江只学着她的说话方式。林安然眼巴巴看着她,也不说话,鼻尖冻得红了一分,可怜兮兮。江只颇为无奈,直接绕到她身后,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外套上带着江只的体温,还带着淡淡的洗衣粉清香,是熟悉的江只的气味。林安然下意识裹紧了外套,好闻,温暖,喜欢。只是,江只说出来的话,她没那么喜欢。“行了,你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了。”林安然没动,可江只却没有再看她,转身抬步就走。“江一。”林安然在后面喊。本以为这次江只也会像之前一样,决绝的不回头。但这次,她回头了,不光回头了,还叮嘱了一句:“回去记得让人给你煮一杯姜茶喝,去去寒气,免得感冒了。”说完江只又一次准备走,林安然急了,往前一步:“江一。”江只:“还有事?”林安然咬唇:“没事,但……你不许走。”江只轻笑:“如果想挽留人,你不应该说你不许走,而应该说,你可不可以不走。”前者是硬邦邦的命令人,而后者才算是挽留。林安然哦了一声,哦过之后没后文了。但江只也不着急,就站在距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耐心等着。林安然的纠结全摆在了脸上,先是咬了咬唇,后又鼓了鼓脸颊,憋了半天,才勉强别扭说出来:“你可不可以不走。”声音很小,语速很快。江只其实根本没听见也没听清。但江只没打算为难她了:“不走的话,是要在这里陪你一块吹冷风吗。”江只发现林安然是个特别容易得寸进尺的人,她前脚态度软化一点,林安然后脚就跳到跟前,凶巴巴:“江一你真的很小心眼,不讨人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你知不知道。”“知道。”江只往前走,顺带敷衍回她。“你不知道。”林安然脚步一蹦一跳的跟在她身侧。昏黄路灯将二人身后的影子拉长,重叠,像是在拥抱。“江一你现在还在生气吗?”“有点。”“为什么要有点,你要说没有,你说没有,快点,怎么不说,你快点说没有,你说你不生气了。”江只停下脚步,侧头看她,无奈叹息:“哪有人像你这样道歉的,逼着人说不生气?”林安然理所当然的仰着脑袋:“那你心甘情愿说不生气不就行了,不要这么费劲,快点说,说完就翻篇了,不要跟个小气鬼一样翻旧账,你要学会大气一点。”第26章“咚咚”两声敲门声过后, 书房内传来清冷声线:“进。”林以抒推开书房木门,脸上挂着浅淡笑容:“姐,还在忙吗。”林寒坐在书桌前, 正查看手上文件,抬头冷淡看了她一眼, 嗯了一声。林以抒走近,来到书桌前,“很忙吗。”“还好。”林寒话不多,常常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林寒性格就这样, 冷冷清清, 倒也不是刻意冷待。林以抒刚准备开口说话, 视线一扫,看到了桌上角落处放的一份文件。视线定在文件上, 止住了原本的话头。林寒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但并没有隐藏的意思,坦然道:“前段时间我叫人查了一下江只的个人信息。”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不抽烟不饮酒,很普通但也很无害的一个人。林以抒望着桌上的个人资料文件,犹豫几秒,斟酌问:“没阻止, 就说明你不反对安安交这个朋友对吗。”林寒拿起钢笔,在文件末尾签上名字, 笔锋冷冽, 和她这个人一样, 冷冷的, 没太多情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