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看到她这副样子,一时间也有些想笑,两人坐在越升越高的摩天轮里,笑得像两个傻子,直到升到最高点,纪瑞才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红着眼圈问他:“那你现在要亲我吗?”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纪瑞倾身上前,一点一点靠近。 当她的呼吸抚过面颊,谢渊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给他亲吻。 他缓缓睁开眼睛,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他一个人。 纪瑞愣了愣,突然抓狂:“我怎么又回来了!” 纪瑞刚要说话,突然就想起了什么,于是扭头就往楼上跑:“我没时间跟你们解释,爸爸妈妈,赶紧帮我把小叔叔当年的新闻全部找出来,大伯你联系技术部门,用最短的时间去掉肇事司机脸上的马赛克,都别闲着赶紧动起来,找的资料越多越好,我说不定很快就回去了!” 一群人突然忙碌,大伯母和两个堂弟都还迷迷糊糊的,年过五十的纪雅温声解释:“这件事呢,说起来比较复杂,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别说了,帮忙查资料吧。” 因为不知道纪瑞还能停留多久,所以纪家每个人都竭尽所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最多的消息。 纪瑞的鼠标都快按得出火星子了,仍然没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好在家里长辈们相当能干,源源不断地往她这里送有用的资料。 这张脸……好眼熟,她应该是见过的。纪瑞脑子飞速转动,终于在周围空气凝滞的刹那眼睛一亮,然后身形一个不稳落入谢渊的怀里。 谢渊咬上她的唇,将她剩下的话强行堵了回去。 ……她只是消失半个小时,小叔叔竟然在摩天轮上等了她一夜。 一吻结束,他抵着纪瑞的额头,拇指轻轻摩挲她微微红肿的唇:“回家吧。” 一路无言,刚到家谢渊就把她拎回了自己房间,窗帘一拉就开始补觉。 谢渊没有说话。 “纪瑞同学。”谢渊困倦开口。 “我等了你一夜,”他说,“能先让我睡个安稳觉吗?” 谢渊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将她抱得更紧了。 谢渊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意识回拢的刹那,仿佛又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摩天轮上,他倏然清醒,睁开眼便看到纪瑞在自己怀中。 熟睡的纪瑞浑然不觉,连梦里都在思考要怎么避开谢渊原有的命运,可惜清醒时思绪都浑浑噩噩,梦里就更是想不出什么答案。 为什么不让她出去?她偏要出去!纪瑞叛逆心起,开了灯直接跑到门口,威风凛凛地把门拉开:“我出来……了。” “瑞瑞……为什么会从少爷房间里出来?”一片静默中,管家迟疑开口。 纪瑞轻咳:“那什么,我刚才在小叔叔屋里看电影呢。” 谢渊一脸淡定:“嗯,她在我屋里看电影呢。” 纪瑞:“……”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客厅里,他焦躁地走来走去,“那可是你叔叔!那可是你侄女啊!你们怎么能在一起呢?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呢?这要是曝光了,别人该怎么看你们,你们还怎么在周城立足,我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 “不知道,少说也得俩小时吧。”钟伯压低声音回答。 谢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被她催得紧了就给她发了条消息。 纪瑞:“……” “我有什么可累的?!”管家怒声说完,突然意识到钟伯的态度有点过于平静,当即狐疑猜忌,“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管家倒抽一口冷气,突然伤心了:“合着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人,我们都是自己看出来的,是你自己迟钝,俩孩子这么明显的谈恋爱也看不出来。”钟伯气定神闲地反驳。 “而且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年纪相仿又都漂亮可爱,谈个恋爱怎么了,你这个老古板怎么这么大气性。”钟伯继续道。 “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们能在一起也是好事,你之前不还担心瑞瑞以后谈恋爱结婚就会离开谢家吗?这下好了,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了,你不得开心死?”钟伯又道。 “你们能说什么?”管家警惕地看着谢渊,有种自家宝贝白菜要被他挖走的错觉。 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远去,纪瑞笑了一声,扭头看向谢渊:“小叔叔,你要跟我说什么?” 纪瑞精神一凛,忙道:“我知道是因为他给公司造成了重大损失,你当初才会开除他,但有句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哪怕是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我们这次退让一点其实……” 纪瑞眼睛一亮:“你同意?” 纪瑞连忙点头:“你考虑得对,我们不能光寄希望于对方的人品,该防范的也要防范,这叫双管齐下!” 事情已经商量好了,谢渊第二天就叫蒋格去查了这个叫孙玉成的男人,找到他目前的住址后,便要瞒着纪瑞亲自去一趟,结果刚拉开车门,就看到她坐在车里冲着她笑。 “她非要去,我是劝不了,要不你来?”蒋秘书非常恭敬。 去机场的路上,纪瑞一边吃水果一边问:“孙玉成当初为什么会被开除?” “那开除之后他的生活怎么样?”纪瑞好奇。 “……听起来会有很多怨气的样子,”纪瑞默默咽了下口水,“保镖带够了吗?虽然是我们主动找上门,但安全问题还是要重视。” 纪瑞很难放心。 大概是提前打过招呼,孙玉成一直在家里等着,看到谢渊后阴沉一笑:“谢总怎么有空来了?” 纪瑞:“……”大哥,我们是来消除仇恨的,不是来拉仇恨的。 “当然是你自己,”谢渊面无表情,“要不是你喝酒误事,也不会被谢氏辞退,要不是你整天不着家,你老婆也不会刚生完孩子就跟你离婚,你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整天喝酒犯浑,现在还怪上我了?” “你只做错一件事?“据我所知,你因为喝酒大大小小的错事办过不少吧,再说你都被辞退了,我收你工牌不是很正常,至于说给你介绍工作的事,我当时确实只是为了把你敷衍走才撒谎,但你如果不偷偷混进谢氏,我也不会敷衍你吧,不过封杀这事我确实没干,”谢渊说着,奇怪地看他一眼,“但凡是会做背调的公司,都不会录用一个屡次喝酒误事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