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纪瑞手里的小蛋糕已经吃完了，她放下空盘子，端着桌上仅剩的一块扬长而去。 谢渊唇角勾起一点弧度，虽然没说话，但心情看起来不错。 谢渊看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又一次想起四月的最后一个夜晚，细小的冰粒落在车顶的清脆的响声。 蒋格脚步一停，表情微妙地回头看去。 蒋格轻咳一声：“没、没事。” 纪瑞已经吃饱喝足，见到他回来立刻迎了上去，谢渊不等她说话就直接打断：“调查的事还没什么结果。” 谢渊停下脚步，幽幽看向她：“你哪天不问？你最近每天来办公室报道，不就是为了这个？” 谢渊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之前天天来是为了刷人情，怕我报警把你抓起来，现在是为了打听你爸妈的事，你还真是功利心十足。” 谢渊：“……”行，还挺会倒打一耙。 今天阳光很好，纱窗形成的光影落在办公桌上，谢渊垂着眼眸看文件，时不时叫人来对接一下。办公室里人来人往，纪瑞自顾自玩手机，玩累了就原地睡一觉，醒了之后再活动活动，完全不受其他人的影响。 谢渊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才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再看那边那个，已经在他这里睡两觉了。 “你是不是该出去走走了？”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谢渊：“……” “小叔叔真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纪瑞感慨一句，便拎着包去逛街了。 纪瑞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她轻车熟路地从谢氏总部的地下电梯里出来，便径直上了商场的电梯。 “小姐你先松手，我们有话好好说。”商场经理劝道。 被抓着的贵妇怒道：“你戴个假表还想让我赔钱？我告诉你你做梦！” 贵妇面露不屑：“看看你这样子，全身上下超过五百块钱了吗？还来逛奢侈品专柜，别丢人了。” 小叔叔说过，作为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黑户，最好是安分守己少找麻烦，不然被警察叔叔带走了，连说都说不清。纪瑞深吸一口气，在一个安保抓住朋克女生袖子的瞬间跑了过去。 她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一愣，纪瑞趁机挤到最中间，低头看了眼朋克女生水晶面裂开的手表：“梵蒂最新款男款，没有碰坏的话差不多值个二十多万，碰坏了就不行了，表面一换最多还能卖个万。” “你谁啊？不会是跟她一伙的吧，”贵妇怀疑地看着她，“你们少糊弄我，她一个女的为什么会戴男表？明明就是假货，休想让我赔钱！” 听她搬出李总，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顿时克制许多，有一个柜姐认出她来，连忙开口介绍：“这位是纪小姐，是我们专柜的v。” “说这么多干嘛，商场又不是没监控，直接打电话报警吧，相信法律会给一个准确的判断。”纪瑞直接看向安保。 “你说凭什么，要么赔钱，要么报警处理，”纪瑞抱臂，“这样对谁都公平。” “算了！就当是被狗咬了。”贵妇咬牙。 纪瑞：“报警报警！” 又磨叽了十分钟，最终贵妇不仅要赔钱，还要鞠躬道歉。 “其实不用客气的，”纪瑞嘿嘿一笑接过奶茶，“我叫纪瑞，你叫什么名字。” 纪瑞点了点头，朝她伸出手：“你好，叶非。” 她这一笑，纪瑞觉得非常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思来想去都不记得自己有哪个认识的人喜欢化这么重的烟熏妆……还别说，挺好看的。 太好看了，纪瑞波澜不惊的二十一年人生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酷的女生。 纪瑞回神，指了指她接近下巴处的唇钉：“这个，疼吗？”立刻否决了，“还是算了，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她的目光直白但不冒犯，叶非也就大大方方让她看，等她看够了才问：“你刚才为什么帮我啊？” “199？”叶非脸色突然变了，“我他妈买的时候五百多！” 本来友好的交流，在叶非的骂街声中结束，纪瑞安慰了半天，她总算冷静下来：“算了，不聊这个了，正好那女的赔了钱，我请你吃饭吧。” 叶非：“小叔叔？” 叶非有点嫌弃：“你这叔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连单独吃饭都不行？” 孤家寡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那改天有时间再约呗。”纪瑞安慰。 都睡不着觉了啊，那是挺严重的……纪瑞苦恼三秒，提议：“要不你做点别的报恩？” 纪瑞示意她拿起奶茶：“我真的很好奇，打了唇钉的人喝水会不会漏。” 测试打了唇钉的嘴喝水会不会漏水？这是什么愚蠢无聊的事，可偏偏对上纪瑞那双期待的眼睛，叶非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默默把唇钉取下来，当着她的面喝了口奶茶。 叶非嘴角抽了抽：“我的孔很小，不漏也正常。” ……这都是什么问题。叶非无语，却还是解释：“有的，比如我这个就是去年刚打的，加上我平时喜欢戴小的首饰，所以没有撑大过，但那些戴大首饰的、打的时间更久的人，孔就会相对大一点。” “……我们别讨论这个了行吗？”叶非一想到那个画面，顿时有点痛苦。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没了话题。 “想问什么直接问吧，不用拐弯抹角。”叶非靠着椅子伸直双腿，一副大咧咧不羁的样子。 “不怀疑我是偷的？”叶非扬眉，眉钉泛着防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