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忙问：“你去哪？！” 管家：“……” 由于他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和纪瑞的作息时间完美错开，俩人从那天早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等明天签完合同，就可以休息一下了。”蒋格掩唇打了个哈欠，金丝眼镜都遮不住黑眼圈。 管家端着牛奶过来时，就看到两人各占一个沙发，谁也没有说话。 蒋格赶紧坐直身体，伸手把奶接过来。 话音未落，蒋格也喝了一口，险些没咽下去。 谢渊顿了顿：“瑞瑞？” “……谢总，你不会是忘了家里还有个人吧？”作为跟了他多年的秘书，蒋格一眼看穿他的内心。 真的？蒋格怀疑地看着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李亦骋的秘书昨天跟我联系了，说他们李总这周日有空，想请你去夜色喝一杯。” “去之前别忘了先吃醒酒药。”蒋格一脸同情。李亦骋可是个混不吝的，才不管他在商界的地位和身份，好不容易抓到他一点把柄，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没有指名道姓，但管家秒回：“安分安分……就是休息不太好。” 管家一脸莫名：“什么谎？跟四月有什么关系？瑞瑞最近忙着熬夜追剧，所以才睡不好。” 短暂的沉默后，他面无表情起身，拄着手杖往楼上去了。 蒋格同情地看一眼谢渊的背影：“罪魁祸首吃好喝好还有闲工夫追剧，他累死累活每天牛马一样还得去给她擦屁股，不生气才怪。” “好像是，”蒋格推了一下眼镜，镜片在吊灯的照耀下泛出浅浅的光，“好了，现在我该同情另一个了。” 自从谢渊每天早上四点起床以后，纪瑞就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放弃了做早饭表孝心的计划，每天捧着管家伯伯自掏腰包给她买的手机追剧，光视频网站的会员都办了三个—— 今天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夜晚，纪瑞洗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澡，换上普普通通的睡衣，下决心放弃熬夜睡一个普普通通的早觉。 纪瑞只好又把灯打开，跳下床跑去开门。 “我好像每天都回来。”谢渊神色淡淡。 是怕打扰他休息，还是怕耽误自己追剧？谢渊都懒得拆穿她：“周日有空吗？” 谢渊扫了她一眼：“行，等着吧，那天带你去个地方。” 谢渊玩味地笑笑，扭头走了。 不知道谢渊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纪瑞蹲在衣帽间里研究半天，最后在不多的选择里挑了一条中规中矩的连衣裙，绑了个蝴蝶结高马尾。 “谢谢管家伯伯，”纪瑞不好意思地笑笑，蹦蹦跳跳到谢渊面前，“小叔叔，穿这件可以吗？” “小叔叔也太贴心了！”纪瑞一脸感动，接过衣服就跑屋里换去了，丝毫没注意到蒋格同情的目光。 谢渊没有回答，拄着手杖往外走去。 “我这衣服……有什么不对吗？”纪瑞斟酌开口。 “等、等一下……” “蒋叔，”看着前面走路时身形微微不稳的谢渊，纪瑞压低声音问，“小叔叔待会儿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扔了吧？” 纪瑞利索改口：“哥！” 纪瑞闻言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蒋格继续道：“但比那个还糟。” 蒋格推了一下眼镜：“你很快就知道了。” 本来就忐忑，跟他聊几句后更忐忑了。好在纪瑞没有忐忑太久，大长脸的大奔就停在了酒吧一条街上。 谢渊：“嗯，这个年代流行这个。” 谢渊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狭长的眼眸隐有波光，随意地扫了她一眼。 谢渊直接无视她的吹捧，抄起手杖下车了。 一只脚已经迈到车门外的纪瑞顿了顿：“你不下来吗？”附近吃碗拉面。”蒋格回答。 不管是过了十年还是二十年，娱乐一条街永远是一个城市最纸醉金迷的地方，才晚上八点多，大街上已经停满了各种豪车，成群结队的俊男靓女嬉闹笑骂，时不时还会生出一点小冲突。 纪瑞三两步跳到他面前：“小叔叔，我们去哪？” 纪瑞答应一声，老老实实等着了。 “去哪？”纪瑞四下张望，找来接他们的人。 纪瑞：“？” 谢渊冷眼：“带路。” 纪瑞跟着往酒吧里走，一进门就险些被巨大的音量轰个跟头，再看谢渊也是眉头紧蹙，显然是不喜欢这种地方。她眨了眨眼，默默蹭到谢渊身侧，谢渊察觉到有人靠近，只是随意睨了她一眼。 进了门，穿过热闹的散座，又经过一个个包间，最后乘上电梯，等电梯门再次开启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三楼，耳边总算清净不少。 “靠，不是跟你说要多晾他一会儿吗？你怎么现在带他进来了？” “不带进来不行呀，谢总当时都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