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像是个被公开了小时候中二黑历史的成年人，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ldquo嗯？rdquo庄晏合轻轻抚摸着她紧绷的手背，慢悠悠地问道，ldquo你怎么不说话？rdquo姜愈白顿时绷紧了背脊，有种又要睡回狗窝挨鞭子的感觉。ldquo你helliphellip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梦啊？rdquo她被庄晏合看得头皮发麻，最终还是苦哈哈地开了口，ldquo那就是一种修复大脑的方法，呃，就是做梦，你明白的吧？rdquoldquo我知道，你也做过，要不要我们都说出来听听，是不是一样的梦？rdquo姜愈白扭扭捏捏，只觉得浑身刺挠：ldquo理论上应该是不一样的，呃，梦都是独立的，是靠计算机推演出来的helliphellip等你身体恢复一些，我再和你解释！rdquoldquo是吗？rdquo庄晏合像是想让她放松下来般，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臂肩背，ldquo那反正现在没事，我们就来聊聊梦的内容吧。rdquo姜愈白抖了抖身体，梗着脖子道：ldquo那么久的事helliphellip我都忘了。rdquo此时此刻的她，倒很显出梦里的那种无赖样。ldquo可我还记得，rdquo庄晏合抱住她，摸了摸她的脊背，ldquo就在几天之前你还在我怀里helliphellip这个冬天很冷，你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你和我说对不起，要我把你和叔叔阿姨葬在一起helliphelliprdquo姜愈白听她说得一字不差，脸上顿时丧丧的。ldquo怎么会这样helliphelliprdquo庄晏合挑了挑眉：ldquo怎么，你不高兴？rdquo姜愈白捂住脸：ldquo丢死人了，我干吗高兴？rdquo她醒来日久，又参与了项目研究，虽然那段记忆还是非常深刻，但已经能把梦境和现实区分开了。但庄晏合刚刚醒来，又知道姜愈白现实中与自己的相处都有那个梦境的影响，所以无法将梦里梦外的姜愈白分开对待。ldquo可你不是说等我回来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吗？rdquo庄晏合忍不住皱眉，ldquo难道不是想说这件事？rdquo姜愈白带着哭腔道：ldquo那我也想美化一下helliphelliprdquo她说着突然抬起了头，急切地解释道：ldquo晏合你听我说，那真的只是一个梦，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看到我的梦，呃，可能是数据残留，也可能是我们关系亲密，所以发生了干涉，但我必须得说清楚。rdquo她清了清嗓子：ldquo那是设备在极端数据设定下推演出的未来，算、算是给我的警告，我在里面就是最烂的那个形象，是我的阴暗面，不能代表全部的我，所以你可不能以偏概全！rdquoldquo看到？rdquo庄晏合神情古怪地看着姜愈白，思考了一会儿后摇头道，ldquo不，我不止是看到，我经历了，并且以自己的意志做出了选择。rdquoldquo咦？rdquo庄晏合说得非常笃定：ldquo一开始确实有点身不由己的感觉，但我能确定自己不止是旁观者，也是经历者。rdquoldquo这helliphellip这怎么可能？rdquo庄晏合眯眼看着她：ldquo你没有其他什么想说的吗？rdquo姜愈白眨了眨眼，忍了一下没忍住，问道：ldquo你爱的是谁啊？rdquo第156章姜愈白问出这句话时， 庄晏合的脸就木了下来。不是冰冷不是阴沉，而是一种无语到极致的面无表情。庄晏合过去觉得姜愈白天真憨直，虽然情商不太高， 思维也有别于常人，但车祸后改了那作天作地的性子， 很显出几分身段柔软来，算得上娇憨可爱。但现在她知道了，这家伙骨子里其实非常轴，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认了死理后就两眼一抹黑， 其他什么都看不见。她这两天躺着没事，来来回回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了。她不是科学家，所以搞不懂这其中的奥秘， 但是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 自己和姜愈白做了同一场梦， 或者说自己进入了姜愈白的那个梦境， 并且没有单纯的时间先后顺序。她的思维，她的决定， 她的行动都影响了那场ldquo梦rdquo的走向，现实的时间对那里没有影响。庄晏合知道姜愈白问的是她坚持要退婚时提到的那个ldquo爱人rdquo， 也不知道为此耿耿于怀了多少年。到自己那里就知道辩解一句都是设定的错， 倒她这倒追究起ldquo出轨rdquo来了。虽然刚刚问话的语气并不含有太浓烈的质问，但其中所蕴藏着的试探恐怕连姜愈白自己都没发现。那称不上是一端很美妙的经历，无论是对姜愈白还是庄晏合来说。姜愈白再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形象， 即便那只是一场梦，她知道身处其中有多真实。她其实很害怕， 害怕庄晏合知晓她的本性就不喜欢她了。她因为那场梦对庄晏合生出执着，那庄晏合会不会因为这场梦，转头喜欢上别人呢？看着庄晏合幽幽地盯着自己一言不发，姜愈白的心越发忐忑难安，支支吾吾地道：ldquo你、你不想说也没事helliphelliprdquo庄晏合深深吸了口气：ldquo愈白，你还记得我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吗？rdquo她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实中和姜愈白相处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更别提还有梦里那十六年的磋磨。她也做过很多很偏激，很自以为是的事，姜愈白最终会走向那个结局，她并不全然无辜。梦里的姜愈白不愿放下无所谓的自尊和高傲，她其实也没有差别，不管是现实里还是梦里，她也同样不肯向自己的真心低头。她是爱姜愈白的。即便是梦里那个偏激偏执的姜愈白，她也很难说自己不爱她。或许是受到了现实的影响，也或许helliphellip或许她其实很享受这种浓烈的，不讲道理的，执着的爱意。她从小自诩理智，觉得感情只是一些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从未试图去理解体会过，信奉着自己的处世之道。姜愈白则是另一个极端，随性而为感情用事，不管爱恨都那么强烈。她一方面看不惯姜愈白的所作所为，一方面却又享受着那份特别。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如果自己能再多给姜愈白一些安全感，姜愈白是不是就不会这样胡思乱想，不会走到那种地步。ldquo咦？rdquo姜愈白有些迷茫。ldquo我说，rdquo庄晏合语调柔和，一字一句地重复道，ldquo她善良纯粹、坚强认真、乖巧听话，偶尔会有些奇思妙想helliphelliprdquo姜愈白眉头渐渐隆起，脸上露出了一种忍耐苦涩的表情。庄晏合看她一脸懵懂的悲苦相，懒得再卖关子煽情，揪着她的耳朵不耐烦道：ldquo我说的就是你！现在的你，现实你，你听清楚了吗？rdquoldquo啊？rdquo姜愈白呆若木鸡，ldquo可那时候你不是还没出车祸吗？rdquoldquo我怎么知道啊？我是从你出车祸的时候开始梦起的，rdquo庄晏合被她气得心口疼，ldquo都说那里的时间和这里的时间不一样了，你是研究这个的，该给我一个解释的不是你吗？rdquoldquo哎哟别气别气，我有点听懵了，我们还是仔细聊一聊梦的内容吧。rdquo姜愈白其实从刚刚得知庄晏合也做了梦后一直都有点懵懵的，脑子并没有完全转过来，注意力也没放到自己的专业领域上。她一方面很羞耻，一方面又在意庄晏合的想法，在这里鸡同鸭讲了半天，终于决定深入聊一聊。其实给庄晏合上仪器，姜愈白是有点当安慰剂在使用的，即使改进过算法，以庄晏合能够使用的端口而言，现阶段并不能做到她当初的效果。不过用了仪器后，各项数据倒是与她当初的接近，运行也很稳定，这才一直用了下来。在真正了解到庄晏合梦境内容前，她都在怀疑庄晏合只是ldquo看到rdquo或者被动地ldquo经历rdquo了她留在仪器中的梦境数据。可随着交流的深入，她越来越意识到庄晏合是正确的mdashmdash那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梦。虽然时隔五六年了，但姜愈白清楚的记得那场梦境的点点滴滴，庄晏合更是刚刚经历，两人述说着自己的心情和想法，时常相顾无言。姜愈白不知道该说是阴差阳错呢还是命中该有此一劫，自己耿耿于怀了那么久的人，竟然是未来的自己。命运冥冥之中或许早有安排，她一时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但她知道这些复杂情绪中占比最大的是庆幸，庆幸自己有重头再来的机会，庆幸自己悔悟得不晚。就在她感慨万千，唏嘘不已的时候，庄晏合拉住她的手一脸严肃地道：ldquo愈白，现在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rdquo姜愈白下意识回握住她的手，心中那份遗憾已不知不觉补为圆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