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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我看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rdquo于文海不止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也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大脑中被酒精麻痹的酥麻感褪去后,他终于有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怎么会这样?他原本明明只是想给姜愈白一些难堪而已,怎么会让事情变得如此不可收拾?于文海的目光落在了姜愈白阴沉的脸上。是姜愈白,一定是姜愈白太可恨,太可恶也太无礼了才会让他失去理智。他是被一个混不吝拉到了同一水平,然后再被对方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了。这种情况下,他当然知道自己该趁早离开,最好离开前再去和主人道个歉。可感觉到周遭人的目光和自身的狼狈,他心中的那一点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屈服,理智和感情便拉扯了起来。没想到他脑袋里还没拉扯完,姜愈白已经阴恻恻地道:ldquo走可以,他要先给我道歉。rdquo没有听到庄晏合反驳于文海的话,她的心里就已经失望至极,此时看到庄晏合只要求对方离开,姜愈白更是愤怒委屈。在她看来,庄晏合泼的水都是为了让于文海清醒点,不要再继续犯错,而不是因为她受到了羞辱。ldquo你说什么?rdquo姜愈白不看庄晏合,对着于文海一字一句地道:ldquo我让你给我道歉。rdquo于文海之前说的所有话都是她最害怕听到的事实,她心里明白,甚至已经接受了。可当这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时,她还是难堪又气恼。ldquo你不是说我是顽劣二世祖吗?我最记仇了,你当着我的面羞辱我,不会以为我会这么算了吧?rdquo姜愈白舔了舔嘴唇,ldquo你不想道歉也可以,把虞秀凝和她爸爸找过来,让他们来给我们评评理。rdquo这就是要把事情闹大了。一般宴会上,只要不是特别来找茬的宾客,发生争执也会卖主人一个面子,双方各退一步。但这次其中一方的当事人是出了名不安常理出牌的姜愈白,和宴会主人虞秀凝也素来不和,自然不能指望她退步了。那虞秀凝会帮她吗?于文海说的那些话确实很难听,但在许多人心里也是事实,可别虞秀凝到的时候反而把她嘲笑一番吧?不少人心底其实也有疑问,两人既然关系那么差,干吗每次生日还要邀请对方呢?刚才看虞秀凝把一群人迎进来,还想说双方的关系是不是有所缓和,没想到姜愈白这就闹上事了。另一方当事人还是普特利的新晋律师,有些人甚至怀疑这是虞秀凝特地找来给姜愈白难堪的。人当然不是虞秀凝找来的了,所以当站在旁边看了会儿热闹的虞秀凝听到有人这样窃窃私语,当即站了出来!ldquo发生什么事了?rdquo她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礼裙,比之前看起来低调了不少,加上众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姜愈白等人身上,大多人都没发现她也站在人群里。虞秀凝其实在姜愈白骂ldquo你放什么狗屁rdquo的时候就来了,但她本来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压根没想去劝和,就想先看看是怎么个事。等于文海把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她也惊呆了,不知道老爹怎么找了个这么蠢的法律顾问。彼时出来,她怕被怒火波及mdashmdash不是姜愈白的怒火,是庄晏合的怒火,直到听见有人猜测她是主谋,这才听不下去冒了头。宴会主人款款而来,众人让开了一条道。庄晏合面色沉静,姜愈白一脸阴沉,于文海则浑身湿漉,脸色青白。姜愈白看了虞秀凝一眼,像是已经看透了她的所思所想,什么都没解释,直接问道:ldquo你说怎么办吧。rdquo这还能怎么办啊?让爸爸找个机会给他开了呗。如果只是暗戳戳地较量,虞秀凝才懒得去管呢,没准还会看看姜愈白怎么吃瘪。毕竟她和姜愈白不是什么相亲相爱好闺蜜,姜愈白也不是人见人爱的主,她才不会为了讨姜愈白开心,把她讨厌和讨厌她的人开了给她出气。但问题是这于文海太蠢了,他后面羞辱人的那些话不说,这事儿都还好解决,可现在已经闹得那么大那么难看了,这人还怎么用?她爸说了,己方的人坏都没事,但不能蠢,蠢人会拖后腿,她相信把事情一说,爸爸知道该怎么处理。不,就算她不说,爸爸也会知道,不止爸爸会知道,姜愈白和庄晏合的爸妈肯定也会知道。圈子里没有秘密,这事传出去,不止于文海接下来要倒霉,姜愈白和庄晏合的名声也会受影响。虞秀凝想到这,脸色微微一变。不是她说,就算她和姜愈白素来针锋相对,也觉得于文海那些话太难听、太侮辱人了。如果她现在处理不好,或许别人真的会认为是她故意找人来羞辱姜愈白的。ldquo于律师,rdquo虞秀凝觉得于文海的姓和自己同音,简直太晦气了,叫着也拗口,ldquo事情我都清楚了,你和姜小姐、庄小姐道个歉吧,否则虞家不欢迎你。rdquo就算道歉了她也不欢迎,姜愈白好歹是她朋友,这也是她的生日会,于文海这是不给她面子!于文海的脸色已由青转白,西装被水打湿,里面的衬衣也被汗水浸透。但此时此刻,他的理智已经彻底回拢,知道事已至此就算自己道歉这件事也不可能善了,干脆摆出了大义凛然的架势,冷哼一声:ldquo既然虞小姐不欢迎,那我就告辞了。rdquo他说完就转身离开,腰背挺得笔直,心里已经开始做接下来的打算。主动辞职要比被辞退好,这次虽然闹得难看,但他的名声未必会差。短时间内估计不会有大企业要他,那就走回老路去当检察官或者人权律师积累名声,帝都里姜家还无法只手遮天,他本来就是旧贵族一派,选择和退路还是有的。他打定主意,脚下更是走得飞快。庄晏合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起了眉头。于文海的想法,即使她猜不中十分也猜中了七八分。于文海是大愚若智,看起来偶尔犯蠢,其实是偶尔聪明,就譬如现在。不道歉固然能免受羞辱,运作一番还能博个好名声,转头去走老路累积个十几二十年再选议员进政界,未必就没有大的前途。可问题在于,他是个保皇派,还是个不知人间疾苦、自视甚高、自诩贵族的保皇派。无论是检察官还是人权律师都不是那么好当的,于文海没有那个自知之明但她知道,于文海既吃不了苦,也没有耐心,更没有正直到可以不走邪门歪道。ldquo好了没事了,大家别看了。rdquo虞秀凝敷衍地让围观宾客散去,私底下聊什么她不管,但再围观姜愈白她怕自己的生日真不用过了。她赶完人回头看姜愈白,见她还气鼓鼓的,无奈道:ldquo姜愈白,我都帮你把人赶跑了,你还生气啊?rdquo庄晏合听到了虞秀凝的话,没有再想下去。转眼看到姜愈白臭到极致的脸色,心下不禁叹了口气。那些都是未来的事,眼下这还有个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于文海说的那些话难听是难听了些,但联姻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知道姜愈白心里肯定是清楚的,否则之前不会是那样的表现,只是这话由别人mdashmdash还是一个追求过她的别人说出来,那在姜愈白心里就会是个大疙瘩。庄晏合想到这里更是对于文海恼怒不已,对方是一走了之了,但她这个闷亏不得不吃下。ldquo他又没和我道歉,我还不能生气了?rdquo姜愈白感受到庄晏合的目光,却没有回应她,抬眼不满地看着虞秀凝,ldquo你是不是故意找他来羞辱我?rdquo没想到连姜愈白都这么想,虞秀凝大喊冤枉:ldquo我是真不知道啊!找他在我的生日会上羞辱你,我吃饱了没事干啊?你知道的,我干什么都喜欢亲自上阵!rdquo姜愈白一想也是,脸色缓和了一些:ldquo虞叔叔会开除他吧?rdquoldquo那么蠢,我爸也不敢留啊。rdquoldquo对不起虞小姐。rdquo庄晏合这句道歉不止是因为这宴会上的争执,也是为父亲那封推荐信。虞秀凝挥了挥手:ldquo你说什么对不起啊?是你学长找茬,和你没关系。rdquo她说完咂摸着嘴感觉有点不对,再去看姜愈白,只见她稍微缓和的脸又紧绷起来,面色铁青。庄晏合看着虞秀凝无辜的模样,难得心梗:ldquohelliphellip我不是为他道歉。rdquoldquo哦哦helliphelliprdquo虞秀凝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也反应过来姜愈白为什么生气了,连忙转开了话题,ldquo那什么,其他人呢?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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