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在地上摸爬滚打哪有不磕碰的,都没感觉。”她不在意的甩了两下,不想暮潇已经从小羊皮挎包里翻出了一瓶云南白药喷雾,蹲下来仔仔细细给喷上了。江安语发现胳膊肘和小拇指擦破了,这会儿正忙着遮掩,环抱起了臂膀:“嘿,谢了!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暮潇看了她几眼,审视的目光让人瞬间不自然起来,然后江安语小拇指受伤的那只手就被拉开了:“哎!真没事……哎,你的眼睛是自带X光扫描吗……”“手指头抠的太明显了。”暮潇撕开了两张创口贴,印着小白狗卡通的胶布就卷在了江安语的小拇指上,贴在了手肘上。“真不用,你别听我妈说的那些,随身带着这些瓶瓶罐罐,还以为哪个医院病号出逃呢……我妈就是爱夸张,我哪有那么容易受伤……”江安语不停地腹诽原来她真没有这么弱,也不知道这一世投了个什么体质。丝毫没注意到暮潇倏尔黯淡下去的神色。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嗡的震了好几下。原来是马玲玲的消息:王阿姨不见了!我思来想去,根据多条线索合理推断……觉得,最大的可能吧……上楼的就是她!没跑了,你相信我!那是她上楼的声音!我感觉好像看到了她的背影,穿着黄色的衣服!“……”谢谢您了,非常及时,但是我有眼睛自己看得出来。那画飞出去的时候,可能正好撞上想上楼一探究竟的王阿姨,也可能通过某种方式诱惑了对方,让她上楼捡起了掉落在楼梯间的画,脚步声就是这时传来的。之后王阿姨把四楼储物间的大门敞开,把画放回了原位,然后通过某种方式,进入画中成为替死鬼……江安语开始揪下巴的肉:“其实……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王阿姨究竟是怎么进去的?”明明暮潇在二楼费了好大力气都没办法。如果搞不清楚现实与画中世界之间的联系,即便抓到了三个涝鬼,也无法救人。暮潇一直没出声,绕着博古架看了又看,像是在思考,最后视线停留到了地上的一样东西上。那是一个上了年头的望远镜,通体是金属做的,看着像黄铜,上面还有剥落了一半的黑漆。江安语知道她在想什么,先前与蓑笠打斗的时候,这里早已一片狼藉,如果她们两个之前来过的人都没印象,那么这东西的出现就很突兀。给马玲玲发消息:你带同学来四楼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动一个看着像古董的望远镜[图片]?手机一亮很快便收到了回复:有……吧。虽然没抱太大希望,但这两个字还是让人江安语肝火烧的旺。她没说什么,暮潇已经拿起了望远镜,正对着那副画挂着的位置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一向冷面的人也不禁动容。“很清楚。”望远镜里的世界,就像是真实的那般清楚,根本不是肉眼可比。暮潇将望远镜调转过来,准备反着来,却被江安语一把按住镜片:“你想以身试险,进入画中?”“总要试试。”也许突破口就在这里。“还是我去吧?出了事也有兜底的人。”江安语边说边把脑袋凑了过去,不想暮潇不仅没有让出位置,反倒直接把望远镜放下了。“不行。”“为什么?”江安语不解,“失败就算了,如果我成功了,你就有办法救所有人了。”暮潇:“不行,进去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在望远镜的世界里,灯芯里的东西都是活的,牛头人是活的,周围的溪水也是活的。“太危险了。”“额……”江安语纳闷,咱们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哪有不危险的,“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进去啊?”咱俩之间总有一个最优选项吧,那就是我。说来说去,暮潇就是拿着望远镜不松口,江安语吭叽一会儿准备撒娇耍无赖。这时候,楼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珠串绷断珠粒崩飞落在地上砸的噼啪响,暮潇沉着脸说自己的镇压被破了。“那还等什么?快给我呀!”江安语说着又去抢,结果被暮潇闪身躲过。看来她是铁了心冷了肠:“先下去。”“……”江安语只得讪讪收了手,发消息给马玲玲喊她藏好,毕竟王阿姨已经进去了,最后那个位置很可能就是她的了。马玲玲被吓得小心肝一颤一颤,打字都打不全乎,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她抖成了筛子。暮潇带着望远镜,把画也卷了起来,走在前,江安语装满了水枪储水器跟在后。一路向下畅通无阻,周围静悄悄的,全不见一个鬼影。直到走出别墅,踩在花园的草地上,一到四楼的灯全部自己亮了起来,透过窗玻璃射到外面,屋内的陈设和纯白的窗帘都映的清清楚楚,灯火通明……却分外诡异。暮潇看了一眼,没有回头,径直沿着鹅卵石的小路向花园深处走去。午夜十分,发光的小楼和漆黑的花园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径深处,斑驳如枯手的树干几乎遮天盖日,将最后一丝星光也吞噬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