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语找准机会呛他一呛,宜清也不恼,反驳道。“这你就不懂了,如这等绝世美女,必定琼姿不老,花貌依旧,风韵犹存啊。”哈,琼姿花貌的大妈。两人还要再争上一番,祭祀的队伍已鱼贯入场,领头祭祀戴青面獠牙的面具,忽而一身白衣如雪入眼帘。她身段纤纤,手持长凤羽,荷衣兮蕙带,倏而来兮忽而逝。一时间,殿中肃静十分,都被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身姿吸去了视线。随着鼓的节奏越发激烈,大祭祀起舞的动作也越发干净利落,充满力量。这瘦削的身体下,是柔美与力量的激烈冲突,又完美结合。江安语一时看的有些愣了。宜清见她那痴样,正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炫道:“你知道这主舞的大祭祀是谁吗?”谁知这一拍,江安语像被按动了机关一般,动如脱兔的飞出去了。宜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拽一把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闯入了祭祀队伍。“哎!你……”连给身后人一个眼神都奉欠,江安语如一抹青色闯入了流动的白练之中,为了不破坏阵型,她不停的变幻步伐,跟着祭祀队伍舞起来。越近距离靠近那青面獠牙的面具,灵魂便微颤的厉害,仿佛鼻尖都嗅到了那隐隐的馨香,还有面具下她吻过的光洁下巴……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她抢了祭酒,足尖一点冲到了最前,刚刚伸出手,便感觉锐风拂面,竟是长凤羽一扫,横在胸前将她一阻。江安语翻身后退,虚晃一个左攻的假动作,不信邪的再次伸出右手,柔荑变掌为爪,终于抓到了那面具的一角,她嘴角微扬扯出一个得逞的笑,立马将那浓墨重彩的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下面,白衣女子有一张出尘绝艳的脸……此刻黑眸冰冷,两颊微有桃粉色,正似有薄怒的看着江安语。“潇潇……”江安语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星眸温润,提起了手中的酒壶:“你的祭酒……”话音还未落,还有憋在心头的许多话未说……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声,支撑大梁的殿柱轰然倒塌,从正中断了一根,失去支撑的碎木与椽桷如落叶簌簌而下,扬起的灰尘足有三尺高。一时间,咳嗽与呼喊声不绝于耳。“有没有人受伤?”侍卫吆喝着,伙同身边的人将困在断木下的人拉出来。运气好的,只沾了点土,受了点惊吓,运气不好的,压断的腿血淋淋。殿内的众人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一窝蜂的往外跑。“柱子塌了!地震了!”“天降灾祸!巫妖显灵!”外围的人弄不清怎么回事,喊什么的都有。反倒是几个被砸个正中的伤者,神情涣散,无人作声。暮潇扫了一眼地上的殿柱断面,一体的木头向内凹陷崩裂,仿佛被什么蛮力捏爆了一般。“有东西……有东西从这里跑了。”她捏了一点碎木屑在指尖,俯身去看断腿的那个伤员,后者正因疼痛剧烈的喘息着,嗫嚅着什么。暮潇:“你说……什么?”伤员的额头上都是致密的汗珠,语无伦次的模样更像神志不清:“有妖魔……有鬼怪,有巨大的妖怪……”离他不远的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是妖魔鬼怪。“妖怪?”江安语饶有兴趣的凑上来,“什么样的妖怪?”可惜,再问的多了,受伤的几人却是什么也答不上来,一会说看错了,一会又焦虑的喊救命!暮潇神色严肃,吩咐侍卫安置伤者,快步走出了殿门。殿外吵吵嚷嚷的,太尉和御使大夫领着禁卫军维持秩序,她在人群中寻觅半晌,逗留了好一阵。倏尔江安语的大脸冒了出来:“找你那个玩忽职守的侍女呢?”暮潇听罢,停下脚步,淡淡道:“桃妹害怕祭祀,才未在殿中随侍。”“哦~”原来那个粉衣侍女叫桃妹啊~江安语玩味,疑她为何解释,难道竟是怕自己与一个侍女为难?“面冷心软喔~”暮潇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她将指尖的灰尘洒在空中,嘴中默念口诀,手中长羽一颤,直指东方。那里?竹林掩映的书阁檐角向上勾起,在残阳的斜照下仿佛泛着丝丝黑气,若隐若现。弘文馆!暮潇抿了抿薄薄的唇,神色更加冷峻,长羽一甩作路引,径直向弘文馆行去。江安语屁颠屁颠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眼睛里只装得下面前的白色影子,几次屁颠屁颠的想要靠得近些,都不得其法。她自诩轻功不弱,冷美人却始终快她一瞬,竟然是让她想凑得近些都不行。看来,暮潇比她强。前两次的得手都是大意被她捡了便宜。江安语嘟了嘟嘴。不开森。弘文馆是六学二馆里的一馆,是掌经籍图书,校理书籍的地方。涵学生、校书典书也不过三十余人,因而平日里,竹林掩映,阁楼深深,偌大的地方格外清幽安静。暮潇和江安语赶到的时候,日将西斜,馆内还未掌灯,平日里风标雅致的景儿因光线原因看起来黑影憧憧。加上馆里无一人,更显得鬼气森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