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了。”安凝清走在最后,看着谢安然跟着医生往重症监护室跑去,她目测了下她身旁高大的男人,谢文宴,这是她二哥,一个存在感非常低的人。他要不出现,安凝清都想不起她这位二哥来。谢安然暂时进不去重症监护室,她身上太脏了,而且伤口还没处理好,她眼巴巴的在外面看了看,谢文宴安慰她,“大哥这里我守着,现在是不是可以放心了,然然。”安凝清伸过手,“三小姐,我可以在这里给你处理伤口,但你身上的衣服得换。”谢安然点头,转而对谢文宴说,“我哪也不去,我要在这里守着大哥醒过来为止。”谢文宴拿她没辙了,“好,那就麻烦安小姐你帮然然处理一下身上的伤,我让人把她换洗衣物带过来。”他特意对着安凝清指了指谢安然脸上。安凝清问护士小姐要来了清理伤口的物品,然后亲自给谢安然的手以及腿上消毒,谢安然不吵不闹,一动不动的,只有痛很了,身体会抖。安凝清仔细的将她手指上一些扎进去的碎玻璃一一挑出来,她挑一个,谢安然的手抖一下,安凝清看了她一眼,发现谢安然闭着眼好像睡着了。她轻轻上药,都说十指连着心,她很难想象一个那么晕血的人在什么情况下把自己弄成这样。她想到一种可能。疼痛,可以让人维持头脑清醒。将谢安然十根手指包成粽子后,她发现谢安然右手肘也有伤。等她挨个处理完肉眼可见的伤,已经是两个小时的事了,谢文宴拎着东西急匆匆来了,他头发散乱,衣服也歪了,他刚要说话,安凝清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谢文宴要说的话全都咽回去。谢安然坐着睡着了,睡着睡着头一歪,就歪倒在了安凝清的肩膀上,安凝清把站在一旁的小护士招来,低声说了两句,小护士转身小跑走了。谢文宴就坐在她们旁边的位置上,他低声说道,“董事会的人想上来,被我暂时拖住了,但他们一天看不见我大哥,或者不能确定我大哥能够醒来,公司怕是要出乱子。”安凝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爸妈呢?”谢文宴愣了一下,“她们暂时联络不上。”安凝清总算明白为什么谢安然一直守在谢宣泽,“那也等到三小姐这一觉睡醒了再说,她今天已经很努力了。”谢安然也没想过自己会睡着,她今天累极了,一闭眼,视线中全是血红色。车子陡然翻滚以及各种尖叫声吵得她耳膜都疼,但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催促她,“然然,快醒醒,然然,现在还不能睡过去,你不要看,闭着眼先从你那边的窗爬,要小心玻璃。”“别管哥了,你先跑吧。”“找其他人来。”“快走啊。”“汽油流出来了,你别管我了。”……安凝清发现怀里的人正闭着眼在默默流泪,无声无息,眼泪划过那张受损的脸,混合着血滴落,她抬气手轻轻擦拭,“我们三小姐今天受苦了。”谢文宴焦躁的看着她们两,居然还有闲情谈恋爱。他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对上安凝清那双清冷的仿佛洞察了一切的眼,想说的话又给咽回去,最后他起身道,“我去看看我大哥。”安凝清,“谢宣泽现在不适合有人来探望,我劝你最好别进去。”谢文宴皱眉,“凭什么,我是他弟弟。”安凝清抬头,“就凭我是他的大夫。”谢文宴,“……”他从来不知道谢安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这般的强势,而且她居然会医术,真是离了个大谱。谢文宴犹豫了下,到底又坐了下来。安凝清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谢安然身上。时间一点点过去。焦躁在无形中牵动着每个人的神经,一群股东们因为被谢文宴给拦下来,有几个觉得没意思,先走了,就剩下几个德高望重的还在坚持着要谢家先给个交代。谢连不出现,谢宣泽总要出现吧?难道他们连见一面谢宣泽的资格都没有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说?”“刚刚文宴那个孩子不是说手术还算成功,老张你心脏不好,别着急上火。”“能不急吗?”“谢文宴嘴里的话能信?”……就在几个人吵吵囔囔、争论不休时,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由远及近的朝他们走来,谢安然一身黑色西服套装,脸上那道疤让她看起来变得更危险了,“各位叔叔伯伯,现在太晚了,需不需要我在这里为各位开几间病房休息。”在场的董事会股东们,“……”啊呸呸呸,这是在咒谁呢。“然然,我们还有些事想和宣泽说,他呢?既然手术已经成功了,让我们看看他总是可以的吧。”“你们想说什么,可以和我说啊,毕竟就在不久前,我哥全权委托我管理公司大小事宜,我现在可以做主的。”一石激起万层浪。“怎么可能。”“然然不是我们不信你,我们也是看着宣泽从小长大的,让我们见见他,有些事得和你大哥沟通才行,你就算接手了,以前的事不是也不清楚吗?”“不是我们小看你,你从来没到谢氏上过一天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