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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江行提着滴酥鲍螺回了家。
可惜江行满身酒气,时鸣哪里闻不出来?他卧在榻上,手上折扇轻摇,语气淡淡: “你去哪儿了?”
江行自然不会说自己去了礼部。他卸下身上的鸡零狗碎,把小点心往时鸣怀里塞,卖乖道: “去夜市,路上遇见宋正,和他喝了几杯。呐,你喜欢吃的点心,我排了好久的队呢。”
时鸣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别的不说,江行对他确实是顶顶好的,每次回家都会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想来这次也是排队久了,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时鸣接过点心,对自己方才的质问有些心虚,轻咳道: “……谢谢哥哥。”
江行嘿嘿直笑,补充: “我这次没有在外面喝醉。”
“但是在外面打了人。”时鸣揶揄他, “江行,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打人?”
江行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理直气壮: “那是他该打!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东西,惹出那么多祸事来,打的就是他!”
时鸣沉思: “一心往上攀附,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心思单纯?我倒觉得,此人可用。”
江行被冷风一吹,酒有点醒了,很快发现盲点: “阿鸣,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打人的事儿?”
时鸣瞥他一眼,以扇遮脸: “哥哥去哪儿,做了什么,我自然要留意的。”
照这么说,自己去礼部的事情,很难逃过阿鸣的眼睛。江行坐立难安,觉得有些不舒服。
还好自己方才只是没提起,而不是扯个谎。不然,阿鸣知道他骗自己,该有多伤心?
但阿鸣说过少同李玠来往,自己这般,岂不是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江行不死心,仍然问: “那我去哪儿了,你也知道?”
时鸣道: “我自然知道哥哥你去了礼部,还见了太子。”
看吧看吧,他果然知道!
就是没戳破而已!
江行毕竟理亏,先低头道: “对不起,阿鸣,我……”
时鸣眼皮子掀了掀,轻飘飘道: “你自己知道分寸。毕竟前世他是你师兄,又是在异世相遇,这份情谊谁都比不上,你割舍不下也是正常的。”
江行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
时鸣微微坐起身,将手盘小几上一个茶盏中的茶倒入另一个空茶盏,道: “就如这几个茶盏。茶水倒走了,茶盏尚有余热,这很合理。但茶盏里面没有了茶,这点余热就是空中楼阁,不消多看,过一会儿就会散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