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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恶毒成为六界黑月光 第45节(1 / 2)

('她当时强撑着用灵力照明,试图逃跑,但飞蛾喜光,见了光就更汹涌地扑过来,在她身边围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散去。

她那时还没死,剩下一口气,用白骨嶙峋的手抓着地面,一点点从四明潭爬到了司空启的屋子前,血迹蜿蜒了一路。

她昏昏沉沉之中,似乎含着哭腔对司空启说了句:“师父,好黑……我害怕……”

但昏昏沉沉中,她感觉到司空启的手落在她的脖子上,掐得用力,似乎想杀了她。

再后面的事情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司空启不知为何又松了手,似乎还叹了口气。

后来她才知道,四明潭里的灵蛾每隔三十年才会苏醒一天,那些飞蛾无孔不入,喜欢食人血肉,吞人灵力。

后来她才知道,她渡劫那日,四明潭的灵蛾苏醒,分明就是司空启算好了的,他想杀了她。

那日之后,她夜里再也没熄过灯火,她刻意逼着自己忘记那一天,对黑暗和飞蛾的恐惧就像篆刻进了她的骨血里,她再也没在黑夜中熄灭过灯火。

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殷杳杳仿佛又听见了飞蛾扇翅的声音。

那些声音虽轻微细碎,却密密麻麻地、此起彼伏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杳杳在发抖,身体里的血似乎都一瞬之间冷了个透,那天夜里被飞蛾啃噬皮肉的痛苦似乎又袭了上来,她手指紧紧攥握着地上的泥土,手指尖都在发抖。

那些飞蛾扇翅声似乎又近了些。

殷杳杳汗毛竖起,手中一个用力,闭着眼站起身,想往外跑。

她不敢睁眼,也不敢用照明术,迈开步子往石碑后面跑,但还没跑两步,就又被一道无形的力给弹了回来,似乎有一道结界把她困在这里,

她呼吸急促了些,直接施法往别处瞬移,但那种撞墙的感觉又袭了上来。

她不仅没瞬移走,反而还摔回了原地!

“扑簌……”

“扑簌……”

飞蛾扇翅的声音已经近到耳边了。

殷杳杳抖如筛糠,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她又哆哆嗦嗦爬起身来,运了灵力胡乱挥舞一通,试图去杀飞蛾,但耳边的飞蛾扇翅声没有半点停歇,就好像那些飞蛾杀也杀不完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她得走。

但这里四周都是结界,她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她想着,脚步小幅度地往前挪了两步,步子慌乱,漫无目的。

她眼睛仍不敢睁开,就闭着眼施法,重复着杀飞蛾的动作。

迷茫恐惧之际,她突然听见个声音——

“西边有个山洞,飞蛾怕洞中的气息。”

她认出了这个声音,颤声开口唤他:“哥哥?”

没人回应她,四周还是密集的飞蛾扇翅声,就好像刚才殷孽的声音是她臆想出来的一样。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安定了些。

她闭着眼,花了半天分辨出方向,又迈着步子往西边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一步步走得缓慢,身子还有些细微的抖,但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有功夫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这里是心魔幻境,这些飞蛾扇翅声或许是幻觉。

她想着,脚下步子加快了些,虽心中安定了许多,但还是不敢睁开眼。

没走几步,她却突然又踩到个石头,紧接着一个趔趄,身子往前倾,然后再一次被拌倒在地。

她睁了一下眼,却见周围浓稠的夜色之中有无数飞蛾正扇动着翅膀,正往她身上扑来!

她瞬间吓得面无血色,仓皇地闭上眼,手臂下意识抬起来抱住脑袋,死死捂着自己的耳朵,却依旧能听见飞蛾扇翅的声音无孔不入地传进耳中。

那天晚上被飞蛾啃噬的记忆再度涌入脑海,她的手臂开始发疼,似乎已经有飞蛾落在了她身上,从袖口、领口钻进她的衣服,啃噬她的血肉!

疼。

好疼。

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眼泪滴下来,不敢动弹,也不敢张嘴喊疼,似乎是害怕飞蛾借机飞进她的嘴巴里。

即便闭着眼,她似乎仍能看见那些灵蛾的样子,那些飞蛾的眼睛转来转去,嘴角的触须一动一动的,浑身上下遍布的粘液和她的血混在一起,扑腾翅膀时甚至能发出些黏腻水声。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里,她已经分不清幻境和现实了。

但没过一会,她的手突然被人牵住了。

与此同时,四周的飞蛾好像消失了一样,那些扇动翅膀的声音似乎也不见了。

她只听见一个声音在她耳边道:“就这么怕?”

那人似乎正蹲在她面前,声音如往昔,带着点懒意,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殷杳杳一下就把那只手反握住,握得紧紧的,非要手指与他的相扣在一起,十指扣得牢牢的。

她声音带着哭腔,又试探着小声叫他:“哥哥,哥哥?”

殷孽很轻很轻地笑了下:“知道吗,你害怕的时候喜欢往手里抓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顿了一下,与她十指紧扣着的手似乎要松开:“越害怕,抓得越紧。”

殷杳杳察觉到他要松手,于是又把他的手抓得更紧,语气有点急:“别走。”

她似乎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失态,以往她就算心里怕极,表面也都不动声色,但这会儿却不管不顾地抓着殷孽的手,不敢睁眼,但还撑起身子往他身边靠。

她声音发颤,竟是直接哭出来了,两滴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殷孽手背上,似乎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了。

她语气里带点乞求的味道:“我害怕,你陪陪我,别走。”

殷孽嗤笑出声,低沉悦耳的声音被夜风卷进她耳朵里:“牵得这么紧,本尊还能去哪?”

殷杳杳不仅不放手,而且还把他牵得更紧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

她感觉殷孽把她往上拉了一把。

紧接着,他的手指在她眼角蹭了一下。

她听见他语气散漫地说:“哭什么,还不站起来?别浪费本尊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点点头,借力站了起来,却仍然不敢睁眼,就牵着他的手跟着他走。

殷孽牵引着她走了一会,又说:“睁眼。”

殷杳杳眼睫颤了颤,还是没睁开眼,咬着唇,犹豫半天才小声说了句:“哥哥,我怕黑。”

殷孽早就知道她怕黑了,但现在只是淡淡道:“幻境种种皆为心造。”

殷杳杳已经不哭了,但声音里还有点鼻音,依旧是小小声地说:“杳杳知道,可是……”

她自己也知道幻境之中的所有东西都是幻象,心魔幻境之中的幻象都是她最害怕的东西,只要她凝神去想别的,幻境之中的幻象也会发生变化。

但恐惧就是恐惧,她惧怕黑暗,惧怕飞蛾,极难克服。

殷孽轻嗤,似乎正俯在她耳边说话:“若这双眼睛不用了,本尊就帮你挖了去。”

殷杳杳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就感觉到他的指尖落在她眼睛上。

她急忙道:“哥哥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顿了顿,凝神冥想,想象自己周围的环境是亮着的,嘴里小声说:“只要我想象四周有光,这里应该就不黑了。”

殷孽没回答。

殷杳杳平复了一下呼吸,又过了一会,才缓缓睁开眼,就见面前的黑暗已被光亮驱散,眼前大亮一片。

她看清了前路,却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人,也没谁在牵着她的手,但手心余温尚存。

殷孽就像没出现过一样,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但她知道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殷孽是来过的。

她拇指和食指微微蹭了蹭,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身后还有一群飞蛾。

那些飞蛾像失去了目标一样,看起来有些六神无主,还在她刚才摔倒的地方盘桓,但现在见了光,又扑腾着翅膀朝她飞过来,密密麻麻地像是交织成了一堵蛾墙,密不透风地朝着她压过来。

殷杳杳心底仍有恐惧,她掌心灵力涌动,杀了飞在最前面的一些飞蛾,但飞蛾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杀不完似的。

她虽知道此处是幻境,却不敢驻足在这凝神冥想,于是迈开步子往西边的山洞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到了那山洞中,飞蛾果然不敢过来了,只敢在山洞外面盘旋,似乎这山洞之中真有什么东西在震慑着那些飞蛾。

殷杳杳松了口气。

她身侧的光只把山洞洞口处照亮,往里几步,光就像是被吞噬了一样,黑洞洞的一片。

她似乎没之前那么怕黑了,但也没继续往里走,正打算往旁边看看的时候,目光却无意中掠过山洞深处。

紧接着,她身子一僵,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小步。

因为她看见山洞深处的黑暗之中,出现了一双眼睛。

殷杳杳的视线正和那双眼睛对上。

那是一双金色的眼睛,看起来像某种鸟类的眼睛。

殷杳杳和它对视,她放轻了呼吸,没有轻举妄动,但小腿的肌肉已经绷紧了,随时准备着动作,身侧的手也已经不着痕迹地运起了灵力。

白色的微光聚拢在她的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是同一瞬间,一道劲风扫到她面前,紧接着那东西就直接扑了出来!

殷杳杳往旁边一躲,堪堪避开它的攻击,就见那东西浑身长着橙红色的羽毛,时有金色的流光于羽毛间闪动。

她目光快速往上移,发现那东西竟是一只凤凰!

这凤凰像被什么人囚禁在此处的,但她以往对四明潭了解甚少,更没听说过四明潭西边的山洞里囚了一只凤凰。

还不等她深思,那凤凰就又展开了翅膀,伸出爪子飞快地朝着她的面门抓来。

殷杳杳再次侧身躲了一下,但那利爪尖锐,挥出来的风刃依旧把她的衣袖拉出了两条大口子。

她已经被逼到了山洞的角落里,身后一步之遥就是洞口。

飞蛾们徘徊在洞口处,密密麻麻的,如瀑如帘。

那凤凰似乎想把她赶出山洞,正飞快地扇动翅膀,扇得山洞中都刮起了一阵大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殷杳杳差点被那阵风从山洞里刮出去,衣服也被风吹得鼓起来。

她伸手扶住山洞中的石壁,这才稳住脚步。

她近来虽修为猛涨,但还是无法和凤凰这种神兽抗衡,只能被动自保。

但她身后的洞口处是密密麻麻的飞蛾,她若被凤凰扇翅的风刮出山洞,难保不会再次陷入无边的恐惧之中。

她只有往前走,到面前那凤凰的身后去,才能避开这阵风。

想着,她咬咬牙,看准了那凤凰抬翅的间隙,脚下用力,直接往那凤凰身后冲过去,正好避开了凤凰翅膀扇出来的大风。

那凤凰见她跑到了它身后,似乎怒了,一个转身就往她身上飞扑!

殷杳杳见状,后退一步,手中一道灵力挥出去,抵了那凤凰一击。

她口中泛起一阵腥甜,呼吸急了些,突然想到这是在幻境之中,于是脑中动了念,想要凝神幻想,让幻境中的这只凤凰消失。

但那凤凰正扑扇着翅膀要再次攻击她,她来不及按照心中所思动念,于是只凝神胡乱幻想了样能对抗凤凰东西,紧接着,手中竟出现了一把灵剑!

眼见着凤凰又要扑到她身上来了,她急忙执剑刺了凤凰一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凰似乎被刺疼了,又是一声大吼,发了狂似的朝她冲过来!

殷杳杳见状,直接将灵力汇入剑中,让灵剑幻化出无数分身,摆成剑阵往凤凰身上刺。

与此同时,她周围的光暗了下去,四周又变得黑漆漆的。

但她像没察觉到周围变黑了一样,手中挥剑的动作未停,又挥出几道强烈的灵力往凤凰身上砸。

几个回合下来,那凤凰气息渐弱,叫声也渐渐轻了下来。

洞外的飞蛾似乎没了惧怕,在黑夜之中如同一团黑烟,铺天盖地地挤进了洞内。

殷杳杳还在和凤凰缠斗,她甚至忽视了洞中铺天盖地的飞蛾,手中条件反射地挽出数道剑花。

企图靠近她的飞蛾被风刃斩落,无声无息地落了一地。

未几,耳边再无凤凰的嘶叫,殷杳杳挥剑的速度这才渐渐慢了下来。

她环顾四周,惊觉四周竟是一片黑暗,而地上落满了飞蛾的尸体,似乎都是她刚才与凤凰缠斗时无意间杀的。

凤凰还奄奄一息地躺在前面,还剩下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些飞蛾脆弱不堪,不过几道剑风过去,就死了一大片,没剩下几只活的了。

但剩余的飞蛾正扑腾着翅膀往她脸上飞。

殷杳杳下意识要往后退,但还没退一步,脚步就又突然顿住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的手虽还有些微微发抖,但手中却仍聚起一道微弱的灵力,而后“咔哒”一声,把那些几乎要贴到她脸上的飞蛾杀了。

她一直害怕的东西其实很脆弱,甚至不用她花太大的力气,只是微弱的一点灵力,就足以杀死。

她以往不会让飞蛾靠近自己五步之内,在它们靠近她前,她就会把它们杀光。但凡它们靠近她,那个夜里被千万只飞蛾啃噬的记忆就会浮上脑海。

可如今这些东西真的飞到了她的面前,却那么容易就被她杀死了,再也没有和一千三百年前的那个夜里一般啃噬她。

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还有黑暗,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这个念头方才闪过脑海,外面的天就突然亮了,天光照进山洞里,山洞里也亮堂堂的。

殷杳杳闭了闭眼,适应日光,垂眸间却见地上的飞蛾尸体也都消失了,好像方才的黑夜和飞蛾都是一场逼真的幻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凤凰还奄奄一息地躺在她面前,而且身躯变成了半透明的。

这里是她的心魔幻境,黑暗和飞蛾消失了,代表她的心魔消失了。

按理说,心魔消失后,整个心魔幻境应该都会碎裂坍塌,她也应该能回到现实世界去,但为什么她还在四明潭?为什么这凤凰也还没消失?

殷杳杳敛眸,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听见空气中传来个飘渺的女声——

“我被在这山洞里困了几千年了,就是死了,也还被禁锢在这。”

似乎是这凤凰在传音。

殷杳杳目光落在凤凰身上,她眯了眯眼,并未回应凤凰。

凤凰又说:“我叫瑾。”

殷杳杳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垂着眼,看不清眸底情绪,只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隐隐一点惊讶:“瑾?”

瑾好像也有点惊讶,问她:“你听说过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杳杳没说话。

瑾也沉默了一会,似乎正在从殷杳杳身上确定什么,过了一会,才小声说:“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她也不等殷杳杳回答,很快又自嘲一声,像是自言自语:“早知道你认识他,刚才我就不拼命藏着山洞深处那东西了,还傻了吧唧地因为你踏足了山洞深处而和你打斗。”

她说完话,山洞深处突然飘出来个东西,那东西直接落在了殷杳杳的手里。

是个牙白色的梳子,表面光滑平顺,像是用什么神兽的骨头打磨光滑后做的。

殷杳杳摊开手掌看着那东西,又抬头看瑾,软声问:“这是?”

瑾哼笑:“你说他一个万年老树妖,要梳子做什么,装逼吗?害得我还和幻剑山的镇山神兽打了一架,结果被关在这山洞里几千年。”

她话音一顿,“算了算了,不说了。帮我把这梳子带给他,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她说着,原本就半透明的身体变得愈发透明起来。

殷杳杳握住那梳子,走上前一步:“你怎么……”

瑾打断她:“我早就死了,不管是刚才和你打架的,还是现在和你说话的,都是我的执念凝成的虚影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瑾说:“你可别告诉他我死了,不然我三天之内杀了你。”

她顿了顿,又说:“不说了,打累了,记得帮我把东西带到……我睡了。”

这句话说完,瑾就没声了,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但身体却愈发透明,最后像是蒸发在空气里了一样。

只有一根凤翎轻飘飘地打着旋落在地上。

瑾最后的执念似乎也消散了。

殷杳杳看着瑾消失在原地,又垂眸盯着手里的梳子,过了半天才把梳子放进了袖袋里,然后蹲下身去把那根橙红如火的凤翎捡了起来。

她现在是在幻境里,修戾没跟着她进幻境,所以她的袖袋里空空如也,修戾并不在她的袖袋里。

四周很安静,偶尔能听见风呼呼吹过的声音。

殷杳杳走出山洞,发现自己还在四明潭里,天是亮的,不远处的潭水被阳光映出粼粼波光。

她怎么会还在四明潭?

心魔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目光四处环顾一圈,小声叫了句:“哥哥?”

没人理她。

她走到四明潭入口的石碑处,伸手往外探了探,结果手一伸上去,面前的空气中就出现了一道无形的结界,有水波状的纹路出现在结界上。

她应该还在心魔幻境里。

她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皱了一下,然后走到旁边的潭水边上坐了下来,垂眼看着水中的倒影,过了半天才喃喃道:“难道我还有别的心魔未解……”

话音方落,她就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疼,好像有什么影像从她脑中一晃而过,似乎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额角,却瞥见自己倒映在潭水中的面容变得模糊。

又过了一会,水面渐渐平静下来。

殷杳杳垂眸去看水面,却发现自己的脸变了个样。

那张脸还是她自己的脸,但变成了她十一岁时刚被捡回幻剑山的样子。

她见状,眉头微微皱起,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上自己的侧脸,另一只手去碰潭水中自己的倒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刚碰到潭水,她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寒。

紧接着,她头部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是被人用硬物重击了一样——

“咚!”

殷杳杳眼前一黑,身体发软,整个人直接摔在了潭水边的地上,眼睛闭着,像是晕了过去。

潭水也开始不安分地涌动起来,水面波纹荡漾。

紧接着,四周的环境开始扭曲起来,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远处刻着“四明潭”几个大字的石碑也变了。

“四明潭”这三个字从石碑上消失了去,取而代之的是“镜花水月”四个大字。

镜花水月是心魔幻境的一种,一旦出现,便意味着心魔幻境的主人被洗掉了一段记忆,而那段被遗忘的记忆恰恰是此人的心魔之一。

殷杳杳十一岁之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她的心魔幻境之中出现了镜花水月,便意味着十一岁之前的记忆中有她的心魔。

而她必须以入梦的形式进入被忘却的那段回忆里走一遭,才能找回那段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梦里,她不会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并且会忘记自己在现实世界里的事情,以年幼时殷杳杳的身份重新将忘却的事情经历一遍。

但若要从镜花水月中出来,她必须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所经历的事情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潭水边,殷杳杳的身体还在那,微微侧着身躺在青草上,眼睛闭着,昏睡一般,已然入梦。

而此处的一片空荡寂静之中,殷孽的身影突然显现出来,他在石碑旁边驻足片刻,轻嗤:“镜花水月?”

他微微扬眉,眼尾的朱砂痣若隐若现。

他从指尖上逼出一滴血来,然后手指点在石碑上。

一阵风过,他便消失在原地。

第十八章叫哥哥

此时的镜花水月之中,天色黑沉沉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幕正低垂着,天上无星无月,浓稠的黑暗笼罩着大地,把街道旁边的宅邸吞得只剩个模糊不清的剪影。

这里是人界和鬼界交界处的一个小城,名叫孤周城,四面环山,城里消息闭塞,居民也不多,更是极少有人从外界进城。

入夜后,孤周城中更显寥落,空荡又冷清,只有城南道上有两个人步履匆匆地走过。

这两个人,一个是书生装扮,另一个看起来像个屠夫。

书生手指攥着衣裳,四下张望,小声对屠夫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屠夫啐了一声:“这里除了咱俩还有谁?走走走,快回家,各找各妈去。”

他说完话,身侧有阵风吹过,风不大,但很凉,从衣领往衣服里灌,还夹杂着雨后的湿气,吹在侧颈凉冰冰的,就像有个看不见的人故意在对着他们吹气。

屠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涩声开口对书生说:“哎,你说这两天怪不怪,咱们城里接二连三地死人,我听说那些人死状比我杀的猪都凄惨。”

他停了停,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说:“咱们城里前两天新来的那个张神棍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咱们城里真的有鬼在杀人?”

书生裹紧衣服,步履更急:“什么张神棍?人家是张道长!他就是因为感觉到咱们城里鬼气森森的,所以才特地前来帮我们驱邪,那可是大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咱们城里有许多人都找张道长求了护身符,现在妖邪鬼怪都不敢侵扰他们,我明天也准备去找张道长求个符,据说只要让家里人各献一碗血就能求到符!”

屠夫咽了口口水,点点头。

四周的夜风比刚才似乎凉了些,风里带着一股子腐败的气味,死气沉沉的。

“哒……哒……哒……”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书生腿肚子都在颤:“你说咱们身后不会真的有人吧?我怎么听着这个脚步声,像有人在咱们后面跟着……”

屠夫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小小的剔骨刀,突然一下神经兮兮地转头,粗着嗓音壮胆:“谁?!”

黑沉沉的天幕压得很低,厚厚的黑云像压在两人心口一样,压抑到喘不过气来,身后的路上也是一片黑漆漆的,没有人也没有光,眺望过去,和远处黑压压的天融为一体。

屠夫深吸一口气,见身后无人,虽觉后背发凉,但还是收了剔骨刀,准备把头转回去。

突然,书生猛地扯住他的胳膊,尖叫一声,手指颤抖着指了个方向:“啊!”

屠夫赶紧转过头去,顺着书生指的方向看,就见前面的一户人家外面站了个小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刚才分明还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这小姑娘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脚步声都没有。

屠夫又抽出刀,吐了口唾沫,警惕地拿着刀往前走。

等走得近了,手中的灯笼将小姑娘的模样照清楚,才发现这小姑娘竟是——

“殷杳杳?!”

屠夫粗声粗气地喊她名字。

殷杳杳身材瘦弱,看起来像是个经常吃不饱饭的。

她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单薄外衣,转过头来看书生和屠夫,疑惑地眨了眨眼。

屠夫把刀往袖子里一揣,腿一蹬,踹了她一脚,骂骂咧咧:“不要命了?敢在这吓你爷爷我!”

殷杳杳被踹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把怀里抱着的果子小心翼翼地护住。

屠夫看了书生一眼,恶声恶气啐道:“真晦气,这没爹没娘的小贱玩意在这装神弄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生原本一脸害怕的表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大半夜的,你在这干什么?”

殷杳杳的手掌被墙皮蹭破了点,咬了咬牙不说话。

书生阴阳怪气:“看来是没爹娘,也没人教养,问你话都不知道回。”

他朝着旁边宅邸努了努下巴:“罢了,也亏得这林家的老太婆照顾你,让你这些年偶尔能吃点干净的剩饭,不用天天和狗抢食。”

殷杳杳是七年前来到孤周城的,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个消息闭塞、四面环山的小城里的,只是有一天早上,城里突然出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走路磕磕碰碰的,手上身上沾满泥巴,像是从哪座山头自己徒步爬过来的。

当时她不会说话也不会笑,任何人问她话,她也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言地看着人家。城里有人见她一身衣服材质特殊,很值钱的样子,于是把她的衣服扒下来洗干净卖掉了,还是林老太太好心给了她一件破旧衣服蔽体。

她最初穿来孤周城的那件衣服上绣了“殷杳杳”三个小字,自此城里人都叫她殷杳杳,没爹没娘的殷杳杳。

而此时,书生和屠夫就在拿她没爹没娘的事情嘲讽她。

屠夫话说得极为难听,似乎是在发泄刚才被吓得够呛的怨气:“小贱蹄子,都说没爹没娘的人是不祥之人,你来路不明,说不定就是鬼叼来的丧门星!”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阴风吹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杳杳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地看着两人,眼神阴冷,无端让书生缩了缩脖子。

书生背脊一阵发寒,也不知道是被殷杳杳的眼神吓的还是被风吹的,他扯了屠夫一把:“行了,快走吧。”

他看了旁边的林家大宅一眼,说:“这林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时常照拂这没爹没娘的小玩意不说,现在城里妖邪横行,林老太太就是不愿信张道长的神通!”

他瞥了殷杳杳一眼,继续小声说:“说不定这小玩意就是个鬼物,这林老太太被她妖言所惑,不仅不信张道长,还非说张道长心术不正,说不定明天就被这小玩意索命杀了呢。”

屠夫被夜里的阴风吹得也心里发毛,瞪了殷杳杳一眼,然后率先走了:“走走走,回家。”

书生紧随其后,也快步离开了。

殷杳杳怀里抱着一兜果子,扭头看了一眼他们俩的背影,然后垂眼看着怀里的果子,眸色晦暗。

她抬起手准备敲敲林宅的大门,手刚落到门环上,心脏却猛地一跳。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上心头。

她一阵心悸,总觉得门后的林宅里藏着不太好的气息,似乎打开门后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皱皱眉,落在门环上的手缓缓收了回来,转而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

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但现在,这种感觉却让她无端感觉有些熟悉。

还没来得及细想,面前林宅的门突然传来急促的开门声。

“吱呀——”

紧接着,有个丫鬟模样的人从里面推门冲出来,那人脸色煞白,脚步也跌跌撞撞的。

与此同时,林宅里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尖叫声,有人颤声吼道:“快去找张道长!”

殷杳杳被冲出来的丫鬟撞得一个踉跄,她往后一退,目光往林宅里看,就见里面一阵混乱,而素来对她颇为照拂的林老太太正面对面地看着她。

但不是站在门口面对面地看着她。

林老太太被吊在正对着林宅大门的一棵歪脖子树上,腹部被撕裂出一条大而长的裂口,内脏肺腑混合着血液稀稀拉拉地掉了一地,肚子里还不停往外滴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脖子是被自己肚里的肠子吊起来的,血淋淋的肠子在脖子上绕了好几圈,系在歪脖树上。

老太太脚上的灰色布鞋也被鲜血浸透,两只小脚在空中一荡一荡的。

殷杳杳脚步一顿,怀里一直小心翼翼抱着的果子“扑簌簌”掉了一地。

林老太太的眼睛也没闭上,舌头往外伸长,浑浊的老眼刚和殷杳杳对上目光,脖子上的肠子就不堪负重,“啪”的一声断了。

紧接着,林老太太的身体摔在地上的一滩内脏上,脑袋也“咚”的一声也掉下来,和身子分离开来,“咕噜噜”的滚到了殷杳杳脚边,滚过的地上留下一路血迹。

林宅里的林少夫人顺着看过来,见殷杳杳在门口,几乎是飞扑过来。

她手一抬,要重重地给殷杳杳一耳光:“你这丧星,就是你,肯定是因为老夫人时常照拂你,被你的不祥之气沾染,才落得如此下场!”

殷杳杳微微偏头,伸手把她的手攥住,没让她打:“不是我。”

林少夫人手腕被攥住,动弹不得,于是又花了力气把手抽回来,咒骂:“不是你?不是你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她扯着嗓子骂:“知道自己不祥,还偏要来靠近我家老太太,现在她死了,不是你害的是谁害的?瘟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杳杳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想说林老太太是被鬼害死的,但即使说了,林少夫人也不会信。

她没少听孤周城的人提起神神鬼鬼的东西,但孤周城里都是凡人,神神鬼鬼仅限于传说,没人见过,包括她也没见过。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林老太太身上散发的气息极为熟悉。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能判断出林老太太的死是鬼干的,就好像她以前经历过这些、见过这些一样。

她心里似乎知道鬼会散发出什么样的气息,妖会散发出什么样的气息,魔又会散发出什么样的气息。

她总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可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被鬼杀掉的人。

殷杳杳不知道的是,这些感觉都并非错觉。她只不过是被镜花水月中的禁制所限,忘了自己在现实世界被捡回幻剑山后的那千余年,她从凡人修仙到飞升,再到堕入魔界,六界之中的诸般生灵,她早已接触过千万次。

林老太太的脑袋还滚落在她脚边,死不瞑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垂眸间,看见林老太太还大睁着的眼睛,于是蹲下身去,仔仔细细地用衣服把自己沾满灰尘的小手擦了干净。

她一点也不在乎老太太脸上那些红白粘腻的浆液,然后轻轻用刚擦干净的小手把老太太的眼睛合上了。

林少夫人见状,后退两步,捡了颗地上的果子狠狠砸在她身上:“滚!丧门星,没爹没娘的东西,这整个孤周城只有我家老太太对你好,我们劝她离你远点,她都不听。”

殷杳杳一个不留神,被砸到额头,额头上起了个大包。

林少夫人趁她不备,又一巴掌扇上去:“现在好了,你这白眼狼,知道自己不祥、谁接近你谁倒霉,还恩将仇报,净来祸害我家老太太!别说你经常给我家老太太送果子吃,我看你就是想给她送终!”

殷杳杳头被打得偏过去,脸被林少夫人的长指甲划出一道血痕,有血流下来。

她眼神阴鸷起来,身上那种阴沉沉的气场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左手握成拳,右手抬起来蹭了蹭自己脸上的血迹。

林少夫人背后一凉,莫名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杀气。

但很快,那杀气又消失了。

殷杳杳垂眼间看见了林老太太的头颅,然后握成拳头的左手又缓缓松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少夫人脸色发白,拍了拍心口,然后直接拿起扫把,狠狠打了殷杳杳好几下。

紧接着,她一脚把殷杳杳踹到了林宅外的树上。

力道之大,殷杳杳撞在树上,后脑勺都磕破了皮。

几乎是眨眼间,林少夫人重重地关上了林宅的大门。

殷杳杳被撞得头脑一阵发晕,她摸了摸后脑勺,摸出一手血。

她还摔在地上没起身,姿势极为狼狈。

她目光又在林宅大门上停了一会,然后才慢吞吞地伸手撑着地面,准备站起身离开。

不料一站起来,就发现旁边有个男人抱胸靠在树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夜色中,能隐约看清这男人的脸,他正半垂着眼帘看着她,眼尾露出一粒小小的朱砂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殷杳杳目光和他对上,心头莫名涌现出一种熟悉感。

她下意识把满是血浆的手背到身后,眨了眨眼:“叔叔,你看着我做什么?”

她把沾满血的手藏到身后的动作很熟练,装无辜眨眼的动作也很熟练,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殷孽轻嗤一声,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懒散:“叫哥哥。”

殷杳杳站在原地,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但没开口说话,也没管他叫哥哥。

两人之间一阵安静。

殷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没继续靠在树干上,而是往前走了一步,修长的手虚虚落在她脑后的伤口上,没碰到她伤口:“疼?”

殷杳杳有点戒备,往后退了两步,伤口正好贴在了他手上。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很快从衣服上撕下来一片碎布,似乎是想包扎一下。

殷孽笑出声来,微凉的指尖往后挪了些,没蹭她的伤口:“怎么,想让它痊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杳杳抓着碎布,过了好半天才点点头。

殷孽扬眉轻笑,指腹蹭了蹭她后脑勺的头发:“叫哥哥。”

殷杳杳仰脸看着他。

其实她平时不怎么喜欢和人说话,加之孤周城之中的人对她也都不怎么好,她往日若是遇上这般奇怪的人,应该会直接错身离开的。

但面前这男人莫名给她一种熟悉感,她本能地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让她心里有点发怵,但她又隐约觉得这个危险俊美的男人不会伤害她,就好像她曾千万次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过爪牙一样。

可他们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啊。

殷杳杳想着,又垂下眼不看他,嘴里问:“叔叔,我叫你哥哥,你会给我治伤吗?”

殷孽说:“叔叔不会给你治伤,哥哥会。”

殷杳杳又沉默了一会,然后嘴唇动了动:“哥哥。”

她话音方落,那人微微凉的指尖就在她脑后的伤口上点了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原本一直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似乎愈合了,一点都不疼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惊讶地看着他。

殷孽把手收回来,指尖又顺势刮了一下她脸上的伤口,把她脸上的伤也治愈了。

他声音里含着不太明显的笑意,听起来还是有些漫不经心之感:“以后被揍,可以喊哥哥。”

殷杳杳被他刮脸,有些不自在,但没躲开,随口问他:“那我一叫你,你就会出现吗?”

殷孽语气淡淡的:“看心情。”

镜花水月作为心魔幻境的一种,也存在自己的禁制。

殷孽作为镜花水月的外来者,只能在殷杳杳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出现,也必须看着殷杳杳经历完自己失去的记忆中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在那个可以篡改事情发展轨迹的时间节点到来之前,殷孽不能用外力篡改事情发生的轨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殷杳杳不知自己在镜花水月中,她又问他:“那我被欺负的时候如果叫你,你都会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看了她一眼,散漫道:“时机到了就会。”

“时机?”殷杳杳挠了挠头,很是疑惑:“那什么时候我叫你,你会出现?”

她刚问完,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循声看去,就见是林宅里的丫鬟带着张道长赶过来了。

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这张道长的模样,她就听见耳畔传来那男人的回答。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话,听起来像开玩笑似的随口一说:“你需要的时候。”

殷杳杳闻声,又把头转回去,却发现男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林宅,小声嘟囔一句:“婆婆,我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视线中,林宅的丫鬟抖着手打开了大门,把张道长迎了进去,然后又从里面关上了门。

殷杳杳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回了城南边的破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破庙中还有许多小乞丐,见她回来,都聚成一团,离她远远的。

她也见怪不怪了,走到角落里捞起个草席盖在身上,准备睡觉。

突然,有个小乞丐站出来,他似乎有点害怕,手握成拳头给自己壮胆:“喂,殷杳杳,你别住我们庙里了,刚才林宅的门开着,林家发生的事情城里都传遍了。”

他吞了口唾沫,继续说:“林老太太都被你害死了,你别来祸害我们了!”

旁边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谁和你接触都得倒霉,你还是走吧。”

许是说话的人多了,又有个小乞丐站出来:“那林家可是咱们城里最有钱的,她克死了林老太太,林少爷和林少夫人肯定不喜欢她,要不我们把她打死,还能借机向林家讨点好处?”

这话说完,小乞丐们蠢蠢欲动,有人已经从地上捡起了树枝,虎视眈眈地看她。

殷杳杳不动,目光落在那群小乞丐身上。

她面无表情,眼神是冷的,看得那几个小乞丐后背生寒。

拿着树枝的那乞丐直接把树枝掷到她脚边:“看……看什么看?你个害人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杳杳突然勾唇笑了,分明一张脸长得没什么攻击性,但配上她没有温度的目光,竟显得瘆人极了。

她从旁边抓了一只死老鼠,把小乞丐刚才扔在她脚边的树枝捡起来,攥着那树枝,用最尖锐的那端捅破了老鼠的肚子,嘴里说:“我要是死了,变成鬼,就来找你们一个个索命。”

说着,她把死老鼠拎起来,让面前那群小乞丐看清那只被捅破肚子的老鼠。

她手上又用了点力气,把树枝往下移,剖开了老鼠的肚子,血糊糊的内脏掉了一地。

她说:“到时候,我就这样剖开你们的肚子。”

话音刚落,旁边有几只老鼠飞快地蹿出来,抱着地上死去同伴的内脏啃食了起来。

殷杳杳目光在鼠群的身上停了一下,然后松手,把树枝和老鼠尸体一扔。

她歪头看着那群小乞丐笑,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两个小梨涡:“到时候你们会不会像这群老鼠一样,饿到要吃自己同伴的心肝?”

小乞丐们被她吓坏了,纷纷抱着团往后退,也没人再敢接近她,只敢嘴上骂骂:“晦气!”

殷杳杳搓了搓手,用捡来的手帕把血擦干净,然后也不再看那些小乞丐,躺在茅草上盖着草席睡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翌日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听见庙里的小乞丐窃窃私语,说林老太太今天出殡。

闻言,她直接站起身来,一路跑到林家门口,正赶上林家人给林老太太送葬。

她躲在树后面看着,见最前面带队的是个道长,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张道长了。

张道长身后,是几个抬棺的下人,再之后,是长长的一条队伍,有林家的主人,也有林家的下人,一个个都哭得撕心裂肺。

白色的纸钱漫天飘飞,又打着旋落了一地,送葬队伍里的人身上也落了不少纸钱。

殷杳杳等他们走远了,才从树后面出来,悄悄又跟了上去,还从旁边的树上采了些林老太太最喜欢吃的果子,准备到时候偷偷放在她坟前。

她一路跟在送葬队伍后面上了山,等队伍停下来后,又就近找了棵树躲起来。

前面的张道长转过身来,手里举了个铃铛,手里捏了张黄符,一边摇铃铛一边说:“林家老太为恶鬼所害,冤魂被困,现请四方神仙相助,灭恶鬼,救其魂,急急如律令!”

念完,他又开始神神叨叨地做法。

林少夫人等他做完法,抽泣道:“张道长,您真是个好人,我家老太太生前说您心术不正,您却愿意来参加她的丧事,我和夫君替老太太谢谢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少爷也点点头,拿出些银票给他:“道长,您收下吧。”

张道长没要钱,伸手摸了摸山羊胡子:“出家人不收这等俗物,再者,斩妖除魔是我的指责,你们家遭了恶鬼,也并非全然安全,到时候每个人滴一碗血给我,我炼制成护身符,可保平安。”

林少夫人急忙点头:“哎,好,太谢谢您了!”

张道长点了点头,见天色近黄昏,于是说:“今日就这样吧,天快黑了,法事也做完了,就让老夫人在此好生长眠罢。”

林少爷点点头。

张道长见林家人没有异议,于是率先转过身,准备下山。

送葬的队伍跟在他后面,一行人趁着天色未黑下山了。

殷杳杳还躲在树后面,准备等人都走了以后去祭拜一下。

她长期吃不饱饭,身材瘦小,躲在粗壮的老树干后面,身影被藏得严严实实的,若非故意绕过树干,根本没人能看得见她。

张道长路过她藏身的大树时,脚步突然顿住了,鼻翼翕动,似乎在闻什么东西,紧接着他的眼睛微微一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的林少夫人见状,问道:“道长,怎么了?”

张道长故作高深,摸了摸山羊胡子,然后对着身后的人比了“嘘”的手势。

他步子一动,直接往殷杳杳藏身的那棵大树后走去。

殷杳杳见状,往后退了两步,小腿绷紧,蹬腿就要跑。

然而张道长动作更快些,一个箭步冲上去,然后拎着殷杳杳的胳膊,就把她抓到了众人面前。

殷杳杳把手臂往外抽,谁料张道长的手和铁钳似的,根本挣脱不开。

林少夫人见了她,先是一愣,而后立即指着她的鼻子咒骂:“你还敢来?!小祸害!”

张道长摸了摸胡子,也缓缓开口:“这个孩子,身上颇有不祥之气,能招灾惹鬼,是个祸害啊!”

说着,他垂下眼去,眼皮子耷拉下来,掩住眼里的精光。

他倒是没想到,这小破城里竟有这么精纯的灵根,还长在一个小乞丐身上,可谓是意外之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来到孤周城,就是为了收集这些淳朴到近乎愚蠢的城民的血液修炼邪功、增长修为。

镇子里死的那些人都是他控制鬼杀的,他只要在人死后,站出来扮演驱邪者的角色,这些蠢人就会傻傻地相信他,然后滴血给他修炼。

唯有那个老不死的林老太太,说他心术不正,呵,还不是被他杀了?

林少夫人可不知道他就是控鬼杀害林老太太的凶手,连忙道:“道长,就是这死丫头,她没爹没娘的,只有我家老太太对她好,现在倒好,把我家老太太直接克死了!”

张道长故作高深,点头:“不妙,放任她在此处,着实是不妙啊!假以时日,她若修成妖魔,恐怕整个孤周城都要有血光之灾!”

林少夫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还是林少爷扶住了她。

林少爷问:“道长,那该怎么办?”

张道长就等着他问这句话,于是把心里准备好的说辞慢慢说出来:“这等祸害,还是早些除掉为妙,明日阳气极盛,正克妖邪,不如就在明日正午除掉这祸害。”

林少夫人有点犹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殷杳杳目光阴冷地看着他。

张道长见状,又说:“斩妖除魔乃是功德,若你们孤周城的每个人都能为拔除祸害尽一份力道,那么你们每个人身上都会背上功德。”

他说:“若孤周城人人身上都有功德,以后孤周城或许会有仙缘也说不定。”

这小乞丐灵根精纯,若能释放出强烈的怨气,那些怨气将对他修炼大有好处,而若是能让她怨气冲天而死,她死后还能被他炼化成厉鬼,为他所控。

孤周城人不多,只有几百号人,但若联合在一起杀了她,想必怨气绝不会小。

林家那些下人听见张道长的话,也窃窃私语起来:“那可得把她给看好了,免得她明天跑了,这小祸害,带给咱们唯一的好处就是这点功德了吧?”

林少夫人听见下人们的议论,于是转头看了林少爷一眼,点了点头。

她说:“如此,那我们明天就通知城里的所有人,正午时一同除掉这祸害。”

张道长眼里精光闪闪:“如此甚好。”

林少夫人又看了她一眼,说:“道长,那今天这小畜生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道长大笑:“既然是小畜生,就关在畜生该呆的地方,你们林宅里不是有猪圈吗?”

林夫人有点犹豫:“可是接近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啊……”

张道长摆了摆手,直接拎着殷杳杳往山下走:“无妨,有我给你们护法,还怕这小祸害不成?”

殷杳杳挣了两下,挣不动,一路上就目光阴冷冷地看着他,似乎但凡有一点机会,她就会像只小兽一样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入夜后,一行人终于下山回到了林宅。

殷杳杳被按着手脚扭送到猪圈里,有两个丫鬟用麻绳一圈又一圈地将她绑起来。

其中一个丫鬟啐道:“张道长说得对,这种小畜生,就应该和同类关在一起!”

另一个丫鬟在殷杳杳腿上绑完最后一个绳结,然后把她往里面一推:“别想着跑,虽然没人看着你,但张道长在这里做了法阵,你跑不出去的。”

说完,两个丫鬟直接出去了。

殷杳杳的双手被反缚在身后,她卯足力气想把麻绳挣开,手腕上都被磨出了好几道血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脚也被捆住了,微微挪动身子,移到猪圈的栏杆边上,用木头栏杆去磨手上的绳子。

猪圈里的猪原本对她还有点恐惧,这会见她没什么攻击性,于是又都向着她围拢过来,一群脏兮兮的猪堵在她身前。

有一头猪在地上嗅,然后又抬起头来往她身上嗅,脏兮兮的鼻头靠近她,拱她的衣服。

这里弥漫着泔水和排泄物的恶臭,殷杳杳反而闻不清楚猪身上的臭味了。

她往后退了一点,抬起被绑住的双脚,狠狠踹了一脚在她身上拱来拱去的猪,把它一脚踹远了。

其他的猪见状,又一窝蜂地跑远了。

又过了一会,喂猪食的下人提着大桶泔水过来,“哗啦啦”地往食槽里一倒,猪群听见声音,争先恐后地冲过去吃泔水。

那下人见殷杳杳在猪圈栏杆的边上,于是拍拍食槽,对她说:“小畜生,吃饭,黄泉路上最后一顿饭了,再不吃可就被抢光了。”

殷杳杳不理他。

那下人见状,冷哼一声,骂了她一句不识抬举,然后也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杳杳继续磨绳子。

她手腕还算是细皮嫩肉,已经被木头栏杆和麻绳磨得皮开肉绽,鲜血把麻绳也浸成了红色。

她手腕上已经感觉不到疼了,机械地来回重复磨绳子的动作,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反缚在一起的双手突然一松。

是绳子断了。

她没什么力气动弹了,还靠坐在栏杆上,两只手收回来,然后一抬眼,就见昨天夜里帮她治伤的奇怪男人站在她身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动了动嘴唇,声音虚弱:“叔……哥哥,绳子是你帮我解开的吗?”

殷孽蹲下身平视她:“不然呢?”

殷杳杳抿唇,然后蹬了蹬腿:“脚上还有绳子。”

殷孽轻笑一声,又施了个法把她脚上的绳子解开了。

殷杳杳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问了句:“哥哥,那个张道长在这附近布了法阵,林家的下人说,有那法阵在,我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是真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嗯”了一声。

殷杳杳动了动脚,又问:“那你是来救我的吗,可不可以带我出去?”

殷孽没说话。

殷杳杳见他不说话,眼睛里的光黯淡下去:“那,你是来和我告别的?”

殷孽忽而笑出声来,月光透过头顶稀稀拉拉的木板照在他脸上,给他的脸镀上一层。

他说:“再等等。”

这是回答她上一个问题。

殷杳杳没反应过来:“等什么?”

她顿了顿,突然想到他昨天夜里和她说的话,又迟疑道:“时机?”

殷孽眉头微挑,没回她的话,下巴微微抬起来,手里凭空出现个大肉包子:“饿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肉包子还冒着热气,香喷喷的。

殷杳杳在孤周城这么些年,很少吃到肉,也很少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她咬住下嘴唇,点点头,眼睛微微发亮,一只沾满血的小脏手小心翼翼地伸出去:“饿。”

殷孽没把包子给她。

殷杳杳手停在殷孽面前,似乎进退两难,又有点想收回去,但又有点想要那包子,所以僵硬地在殷孽面前停了一下。

殷孽轻嗤,直接把包子塞进了她嘴里,然后低声说了句:“脏死了。”

殷杳杳被骤然塞了一嘴包子,说不出话来,停在他面前的小脏手也顿了顿,咬着包子一时间忘了把手收回来。

殷孽语气虽然微微带了点不耐烦,但还是伸手抓住她的手,手里凭空变出来一张手帕,一根根手指头帮她把手给擦干净,然后又顺带施了道小法术,给她把手腕的伤治愈了。

殷杳杳见状,把已经被擦干净的手收回来,拿着包子咬了一口,声音含含糊糊:“你真好,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殷孽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杳杳又把另一只脏脏的小手伸到他面前,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殷孽大半天没有动作,扬眉看着她:“得寸进尺?”

殷杳杳抓着包子,细嚼慢咽,像在吃什么珍馐美味,好半天才讷讷道:“那……”

殷孽把手帕扔给她,慢条斯理开口:“自己擦。”

殷杳杳“哦”了一声,把手帕从膝盖上捞起来,包子叼在嘴里,正准备擦手,突然动作又顿住了。

她把包子从嘴里拿下来,垂眸自言自语:“不应该是这样的……”

殷孽眼梢往上微微抬了抬,看着她不说话,眼尾的朱砂痣若隐若现。

殷杳杳看着手里的包子,看了半天,突然说:“我总感觉,我不该现在遇见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总有一段模模糊糊的记忆。”她说:“那段记忆,是昨天晚上我被林少夫人打出府后没人给我治伤,今天我被关在这里,也没人来给我松绑、送包子。”

殷杳杳不知道的是,按照她原本在孤周城的生活轨迹,她的确不会遇见殷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所经历之事皆是在复原她十一岁之前经历的事情,这些她经历过的事虽都没被改变,但她也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遇见殷孽。

但此刻,殷杳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镜花水月中做梦,她感觉头有些疼,有些发胀。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呼之欲出。

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到底忽略了什么?

她皱着眉头苦想半天,最终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殷孽没有否认,语气散漫地应了句:“是不应该。”

殷杳杳不解,抬眼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就听见不远处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来者是林宅的护院,他的脚步停在猪圈外不远处,没再继续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才在院外巡逻,却似乎听见猪圈里有人在交谈,可是这猪圈里就关了殷杳杳一个小畜生,她在和谁交谈?!

想到这,他脸上有点惊恐的神色,粗着嗓子冲黑灯瞎火的猪圈里喊:“小畜生,和谁说话呢你?”

猪圈里安安静静,没人回答他。

护院吞了口口水,等了一会,才把手里的灯笼往前探,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迈步。

灯笼的光照进黑漆漆的猪圈里,照亮了猪圈里的几头猪,护院又把灯笼往旁边凑了凑,却见殷杳杳正靠在木头栏杆上,她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猪圈里除了猪和殷杳杳,再无旁人。

护院忆起刚才隐约的交谈声,又想到了林老太太的死,于是也没继续往猪圈里看了,直接打着灯转过身去,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等他的脚步声远了,殷杳杳才睁开眼。

她没往护院离开的地方看,而是微微侧头,看向殷孽刚才待的地方。

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但她手里的半个肉包还有余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把那肉包放到嘴边,又吃了一小口,眼睛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色渐浓,但殷杳杳一直没睡着,等到第二日天光大亮的时候,有几个护院到了猪圈里,押着她到了孤周城最中心处的神庙中。

殷杳杳的嘴被护院们用馊抹布堵住,手脚也被他们绑在身后。

她背后是一根很高的木头柱子,护院们把她绑在木头柱子上,让她连丁点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时间已是正午,神庙里围满了人,皆是眼神鄙夷地看着殷杳杳,议论纷纷——

“除了林老太太以外,之前咱们城里死的那些人,说不定也是这畜生害的!”

“是呀是呀,若不是张道长帮我们揪出这祸害,恐怕咱们城里还得死更多人!”

旁边有人略有疑惑:“可她若杀了那么多人,怎么昨天会那么容易就被抓到?”

有人解释:“她是被张道长抓住的,张道长可不是普通人,是咱们孤周城的大救星!若是换了普通人去抓她,早就被她弄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还真以为她是个孩子了?她就是长了一副小孩的样子,杀人的时候好叫我们降低防备!”

“就是啊,这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鬼东西,不然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咱们孤周城里?”

“林老太太也是脑子犯浑,怎么就眼瞎了,可怜这个鬼东西?要我说啊,早就该打死她、饿死她,瞧瞧林老太太那善心泛滥的样,给咱们镇养活了个什么东西?!”

……

各类尖酸刻薄的话从城民们嘴里说出来,几乎是每个人都恨不得骂她一句。

前面的张道长眼里精光愈盛,他装模作样地烧符做法,手里的铃铛晃了好半天才停,然后又清清嗓子,举起手示意城民们安静:“诸位,我已做法完毕,现在有要事要同大家说。”

城民们立即安静下来,有人道:“张道长有什么事尽管说!”

张道长摸了摸山羊胡子,闭上眼假装掐算一下,然后看向殷杳杳,说:“此人乃是杀人无数的邪祟,化作孩童的模样来孤周城取人性命,早已杀了不少人,罪孽深重。”

他说:“今日各位聚集在此,目的是除妖驱邪,凡是出力杀死这邪祟的,都会积德,余福更会荫蔽子孙后代,若人人身上都有功德,孤周城或许会有仙缘。”

城民们闻言,都开始面面相觑,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

张道长见状,又说:“但今日若有人将除妖视若无物,必会助长妖邪之气,说不准一家都会遭殃,与这邪祟同背罪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音一落,孤周城的百姓就像炸了锅一样,纷纷开始议论着要怎么样杀了殷杳杳这妖邪,让每个人都能背上除妖的功德。

人声鼎沸中,有个小乞丐率先站出来,从地上捡了块石头重重地抛向殷杳杳:“不如我们一起砸死她,这样每个人都出了力,还能让这邪祟痛苦而亡!”

紧接着,立即有人跟着捡了块大石,用力往殷杳杳身上掷:“对,咱们一起杀了这邪祟,都听张道长的,杀了这畜生!”

石头直愣愣砸在殷杳杳额头上。

殷杳杳闷哼一声,嘴被抹布堵着,说不出话来,就算是哀嚎也只能堵在喉咙里。

她的脸被砸得偏过去,额头上破了皮,热乎乎的血很快淌了下来。

下面城民的喊声不绝于耳:“砸死她!砸死这害人的小畜生!”

整个孤周城的人都想杀死她。

殷杳杳满脸都是血,视线都被鲜血模糊成红色,她咬着嘴里的抹布,目光阴冷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形容可怖,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前面有几个扔石头的人被她的眼神唬住,恶声恶气给自己壮胆:“你这邪祟,看什么看?怎么,张道长在这,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们不成?”

有个素来爱欺负殷杳杳的小乞丐捡了块脸那么大的大石,两只手搬起来,往殷杳杳脑袋上砸:“她就是怪喜欢用这副阴冷冷的眼神唬人的,大家不要怕,砸死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人附和:“对,赶紧砸死她,为城里死去的人出口恶气!”

殷杳杳被石头接二连三地砸上来,脑袋上、脸上、身上、腿上都氤出了血迹。

那些石头落得重,有一块拳头那么大的砖头也砸在她手臂上,她不由得闷哼一声,手臂上的骨头竟是被直接砸碎了!

但她越是惨,下面的人笑得越是猖狂,扔石头的力气愈发大,像一场以杀人为乐的狂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殷杳杳浑身上下已经没了半处完好的地方,额头上的烂肉渗着血,淌下去,身上也不停淌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身上的骨头不停发出“咔擦咔擦”的碎裂声,先是被石块砸裂,再被不停砸过来的石头一点点砸得愈发稀碎。

下面有半大的小孩,看见她满身是血,冲着旁边的妇人喊:“娘,我害怕。”

那妇人啐了一声,又捡起一块大石砸过去,嘴里骂道:“小畜生,死都要死了,还把我儿子吓哭!”

骂完后,她又给儿子捡了块石头:“别怕,她浑身是血地吓你,你就砸死她,这可是积福报的事,说不定你以后还能当个大官!”

她又指了指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你看看,人家女孩都不怕,你怕什么?”

小孩迟疑一下,接过石头,狠狠地也砸了上去:“娘,我要当官!我才不会被女娃娃比下去!”

殷杳杳被砸得已经没了人样,看上去就像是一滩人形的烂肉被绑在柱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奄奄一息的,意识渐渐远离,好像快要感觉不到疼了。

她看不清眼前的场景了,视线从一片血红渐渐变黑,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了。

下面砸石头的人见她渐渐一动不动,于是纷纷道:“是不是死了?”

有人从旁边的井里打起一桶水,“哗啦”一声,全往殷杳杳身上泼去。

殷杳杳不动。

那人把水桶往她身上一砸:“死了死了,不动了。”

闻言,人群又嘈杂了起来,七嘴八舌道——

“咱们不能把这怪物的尸体留在这吧,要不处理一下?”

“直接扛到城外扔了吧。”

“谁来扛?你来?”

“不了不了,我才不扛这晦气玩意儿,要扛你们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说到最后,没人愿意去处理殷杳杳的身体。

张道长摸了一把胡子,目光落在殷杳杳身上,过了半天才说:“一把火烧掉,大家觉得如何?”

其实这小畜生还没死,只是因为晕过去了才一动不动的。但无所谓,一把火烧过去,就算有再顽强的生命力,也该死翘翘地等着被他提魂炼化了。

城民们听见他的话,静了一瞬,然后连连点头,答应道:“好!就按张道长说的办!”

紧接着,就有人拿了木头往殷杳杳身边扔:“谁有火折子?咱们现在就把她烧个干净,免得留着这邪祟的尸身,再出什么意外!”

有个书生从袖子里摸出火折子:“我这儿有。”

书生说着,直接把那火折子点燃了,手用了点力气往前伸,准备把火折子掷到殷杳杳身边的树枝上面。

殷杳杳的意识模糊不清,她还被绑在柱子上,眼睛只能睁开一条小缝,能模糊看见有个被点燃的火折子正快速地往她身前降落,能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的话。

……她是不是要死了?

她心底里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但那阵求生欲又混杂着些绝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体哪里都疼,疼痛和恐惧深深烙印进骨髓里,可身体哪里都动不了,最终,她只是轻轻动了动指尖。

那个火折子离她越来越近了,火焰被风吹出个怪异的形状,像女人乱甩的头发——

“啊——!”

几乎是在火折子要掉落在殷杳杳身上的那一瞬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叫声,紧接着就见那火折子突然调了个头,直接原路往人群中返了回去!

原本还围在一起的人群立刻散开了,好像大家都害怕被火折子燎到。

扔火折子的那书生见状,也连连后退,却见那火折子好像正在往他身上飞。

他伸手拍远,不料火焰正燎到他的手,把他烫得惨叫一声,然后又一下落在他的衣服上,以燎原之势把他的衣服点燃了,扑也扑不灭。

书生被烧得满地打滚,但身上的火却越烧越旺,他痛苦地叫道:“水,快给我水!”

他的叫声太尖锐、太痛苦、太撕心裂肺,以至于周围甚至有些人捂住了耳朵。

殷杳杳的耳膜也被他尖锐的声音刺了一下,她手指微微动了动,勉力掀起眼皮子,却见自己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那个让她叫他“哥哥”,左眼眼尾有一粒小小朱砂痣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十九章邪祟的话不要信

殷孽看她满脸血,不嫌脏似的,抬手在她眼睛上拭了一下,力道极轻。

殷杳杳心里莫名涌上来一股委屈感,她费力动了动唇,含糊又缓慢地说:“哥……哥……?你说的……时机……到了……?”

殷孽好像看出了她在委屈,他脸上没有笑意,看起来冷感偏重,只淡淡问她:“委屈?”

殷杳杳极为艰难地点点头。

殷孽手指尖出现一道微光,然后那道微光汇入殷杳杳的身体里,像一股热流涌进去。

紧接着,殷杳杳身上被砸烂的地方开始缓慢地愈合。

他问她:“委屈的话,想怎么样?”

殷杳杳感知到自己身上的伤在愈合,但还是觉得浑身上下在止不住地疼,她眼神晦暗阴鸷,声音却在发颤:“要杀……杀了……杀了他们。”

殷孽“嗯”了声,手指微抬一下,直接把绑着殷杳杳的绳子弄断了。

殷杳杳没力气,站都站不住,绳子一松,她就直接脑袋朝前地从木架子上跌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见状,手往她身后一伸,直接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殷杳杳也微微一抬手,手圈住殷孽的脖子,似乎是害怕掉下去,整个姿势看起来颇有些像公主抱。

她身上全是血,把殷孽的衣服都弄脏了,但殷孽也不嫌弃似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问她:“想怎么杀?”

殷杳杳身上的伤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伤得轻的地方已经开始愈合,但她仍在不停发抖。

她有点恹恹的,眼神扫过被定身的城民,刚才他们嘴脸可怖朝她扔石头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于是她抖得更厉害了,只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看着他们,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又怕,又恨。

殷孽见她不说话,却笑出声来,向来散淡的声音里带点戾气:“那哥哥帮你决定。”

他看向下面的城民,唇角扬起来,慢条斯理对殷杳杳说:“不如和他们玩个游戏。”

他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城民们也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的话。

紧接着,他解开了城民们身上的定身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民们一瞬之间又可以动了。

张道长一眼就看出这男人的修为深不可测,于是在身体刚刚能动的瞬间就直接往人群后面躲。

城民们见张道长往后躲,于是一瞬之间也都开始往外逃,嘴里惴惴不安地叫嚣——

“快逃啊,那邪祟又招来了别的东西!”

“快跑!那小畜生复活了,又招来了大邪祟报仇,快跑!”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乱跑,人挤人、人推人,有些人在推搡之中甚至摔倒在地,被后面的人踩着身体踏过去。

之前身上着火的书生原就躺在地上,被不停踩踏后,身上的火倒是灭了,但竟生生被踩断了脖子,身首分离,脑袋掉下来滚了两圈,眼睛还没闭上,里面写满了痛苦和惊恐。

殷孽抱着殷杳杳,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然后突然颇有兴致地施了个法,在不远处布了一道结界。

四处逃窜的城民们突然被结界一挡,像是撞在一道透明的墙上,无论如何也无法往前半步,只能被困在神庙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些人已经吓软了腿,瘫坐在地上,嘴里发出不知所谓的叫声。

还有人看向张道长,紧张问:“张道长,怎么办啊?”

张道长浑身发抖,面如菜色,没回答。

殷孽轻笑一声,目光落在书生掉下来的脑袋上,然后抱着殷杳杳往前慢慢走了两步,脚轻轻踩在书生的脑袋上。

他脚上用力,碾了两下书生的脑袋,把书生的头骨碾得“咯吱”作响。

紧接着,他脚脖子动了动,把书生的脑袋往上踢远,用正常音量问殷杳杳:“砸中谁就杀谁,如何?”

殷杳杳轻轻点头。

下面的人听见这话,吓得又开始逃窜,生怕被书生的脑袋砸中。

但很快,书生的脑袋落在个屠夫的脚边,屠夫吓得脚步一顿,直接被书生的脑袋绊了一跤。

殷杳杳见状,虽然身体还在发抖,但手拽住殷孽的袖子,虚弱地说:“哥哥,这书生和屠夫,前天在林宅门口骂我装神弄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嗯”了声,往前走去,很快就走到了屠夫身后。

那屠夫被吓得手撑着地不停往后爬,却撞在殷孽的腿上。

他惊恐地回头,对上殷孽的眼睛,又仓皇地站起来想跑,但腿是软的,站了好几下都没站起来。

殷孽脚抬起来,踩在屠夫的肩膀上,笑:“这么喜欢扔石头,本尊把你做成石头如何?”

屠夫疯狂摇头,还想跑,但下一刻,他的脚就动不了了。

他低头看去,就看见自己的脚在慢慢变成石头,并且自己的身体正在从脚开始往上石化。

他真的要变成石头了!

屠夫大骇,但偏偏身体石化的速度不快也不慢,给了他反应的速度,让他清清楚楚地看着自己慢慢变成石头,感受那种深深的绝望。

他张了张嘴:“求你,求你,饶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殷孽淡笑,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屠夫渐渐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嘴里的话也慢慢说不清楚,从求饶变成无意义地哀嚎。他的心脏、肺腑都慢慢变成了石头,最后连头颅也变成了灰色的石头,脸上惊恐的表情石化得彻彻底底。

殷孽踩在屠夫肩膀上的脚微微一用力。

紧接着,屠夫的石头身体直接化作齑粉,就众目睽睽地碎在了城民们面前。

城民们吓疯了,有些妇人已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孩子们也嚎啕大哭。

有人说:“我们逃到城外去吧!”

另一个人小声说:“可是我们根本出不去,出不去……这附近好像有看不见的墙,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又有人看向旁边瑟缩着的张道长:“张道长,您神通广大,快想办法啊!我们可是听了你的话才杀殷杳杳这小畜生的,您可要负责啊!”

张道长往后退了两步。

城民们见了张道长的反应,眼里燃起的希望霎时间熄灭了。

人群安静了一瞬,突然有人说:“对啊,就是张道长,张道长说杀了殷杳杳镇子里就会太平,如今我们杀殷杳杳,却招来别的邪祟,你可得给我们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一直抱着殷杳杳站在旁边,听见这些话,他又笑出声来。

城民们皆是恐惧地朝他看去,有人大着胆子对他说:“高人,不关我们的事啊,是张道长要我们杀殷杳杳的,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报复……就找张道长报复!”

殷孽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嗤笑:“那本尊就给你们个机会杀了他。”

说着,他眼底兴味渐浓,语气却愈发轻描淡写:“谁在他死前,在他身上剜最多刀,谁就不用死。”

话音一落,张道长旁边的地上凭空出现了几十把匕首。

城民们见状,像是看见了生的希望一样,立马扑到张道长身边抢匕首。

孤周城有几百号人,全都在这,但匕首只有几十把,城民们为了抢匕首,有些甚至打了起来,直接拿着匕首往手无寸铁之人的心脏捅,往老弱妇孺的肚子里插。

没过多久,地上就躺满了血淋淋的尸骸。

拿到匕首的几十个人密密麻麻地围住张道长,按着他的四肢不让他动弹,然后一刀一刀地往他身上划去。

张道长就算有几分法术,现在被人按着,也一点法术都用不出来,只能痛苦地哀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民们都在比赛谁剜张道长的刀数更多,每个人都想剜最多刀,于是大家都避开了张道长的要害,一刀一刀地剐他的肉,不让他那么快死。

张道长叫声愈发凄惨,但过了一会,又虚弱起来,似乎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了。

殷杳杳听见他的叫声,圈着殷孽脖子的手微微收紧,身体还在发抖,分明害怕极了孤周城的这群人,却忍不住把头抬起来看向人群,眼睛里微微闪动着兴奋的光。

殷孽见状,淡淡问她:“不怕?”

殷杳杳摇头,小声说:“我很怕这些人,但看见他们这样,我又……很……兴奋?”

殷孽没说话。

殷杳杳目光停在人群中,手抓住殷孽的手,看着张道长的血淌了一地。

她问殷孽:“哥哥,我们可以过去吗?”

殷孽没说话,抱着她走了过去。

殷杳杳还靠在殷孽怀里,等殷孽走至张道长身边的时候,她一只手伸下去,拽住一个人头发,把那人的脑袋拎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不敢挣扎,哆哆嗦嗦回头:“小畜……不不不,杳杳姑娘有什么吩咐?”

殷杳杳朝他摊开手掌,小声说:“把刀给我。”

那人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剐张道长肉的人,犹豫一会,还是把匕首递给了殷杳杳。

殷杳杳接过匕首,舔舔唇,手上用了点力气,像掷飞镖一样把匕首往张道长的心脏上掷:“我想亲手杀了他,哥哥,可以吗?”

她虽然在问话,手却已经松了,那匕首重重地刺在张道长左胸。

张道长已经没有完好的肉了,整个人血糊糊的。

殷孽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他手里又出现一把匕首,然后笑了笑,把匕首放进殷杳杳手里,握着她的手腕说:“手腕往下压,刀拿稳。”

说着,他用了点力气把她的手腕往下压,对准张道长的心脏。

殷杳杳慢慢点了点头。

殷孽抓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用力一掷,然后那把匕首狠狠没入张道长的心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道长心脏被刺透,身子一抖,然后直接不动了。

殷孽对殷杳杳说:“要这样。”

殷杳杳又点点头。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她好像一点也不害怕,甚至隐隐有些熟悉感,就像她曾经没少做这件事一样。

旁边有个满身是血的城民突然跪着爬到她面前,期待地问:“我,我在张道长身上划了几千刀,我可以活下来吗?”

殷杳杳闻言,抬头看了殷孽一眼,然后扭头看向那人,冲他摊开手掌:“把刀给我。”

那人迟疑一会,小心翼翼讨好着把刀递给了她。

殷杳杳拿着匕首端详了一会,然后用刀尖对准那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吧往前狠狠一掷,用匕首把那人的心脏扎了个透!

那人瞪大着眼,倒在地上,断气前难以置信地说了句:“我明明……砍得最多……为什么杀我……”

殷杳杳眨眨眼:“邪祟的话你也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又扭过头去,对殷孽道:“哥哥,我记住了,下回杀人要把刀拿稳。”

旁边的人见状,皆是面面相觑,过了半天才有人咬牙切齿道:“该死,被这两个邪祟耍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要怕他们两个不成?我看他们就是离间我们!”

又有人附和:“对,对!”

有个冲动些的壮汉直接站起身,举着刀冲殷杳杳和殷孽冲过去:“老子们今天和你们拼了,看我们几十个人还砍不死你们两个不成!”

后面有几个人见状,于是也举刀跟上去:“对!拼了!”

殷杳杳见那壮汉飞扑过来,身体非常熟练地掐住那壮汉的手腕,也不知道从哪迸发出来的力气,扭着那壮汉的手腕把刀反过去,竟直接把刀推回了壮汉胸膛里!

原本跟在那壮汉后面的人见状,又不敢上来了,犹豫着举着刀。

那壮汉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杀人会这么熟练,惊愕地瞪大眼,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倒在地上。

殷杳杳手上的动作也一顿。

刀掉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她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双手小声嘀咕:“我怎么这么熟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抓住她的一只手,微微俯首在她耳边低笑:“怎么办,他们要杀了我们。”

殷杳杳扭过头去看他,过了半天才摇摇头,下意识说出一句带点讨好的话:“不会的,我……我保护哥哥,他们来一个,我就杀一个,一个个杀。”

殷孽笑得更愉悦,笑声仍低低磁磁的:“太麻烦。”

殷杳杳疑惑问:“哥哥是说一个个杀太麻烦了吗?”

殷孽不置可否,握着她手的手上灵力涌动,然后轻声说:“有更简单的方法。”

殷杳杳:“嗯?”

殷孽没再回答她,手中灵力汇入她手中,然后一道强烈的绯极从她手里爆发出去,震得周围一阵飞沙走石。

紧接着,周围人在眨眼之间直接尽数爆体而亡,就像被针扎烂的气球一样,血水漫天飘飞,一滴滴落下来,像下了一场红雨。

殷杳杳抓着殷孽的手突然用力,另一只手捂住头,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她开始不停地摇头,嘴里念着:“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体开始发抖,过了半天,才突然小声说:“应该是……”

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样的?

她急促地喘了两口气,闭上眼,脑海深处突然有一段记忆画面浮现出来——

记忆的画面里,她被孤周城的城民砸得奄奄一息,然后书生把火折子扔到了她脚前的树枝上。

然后火焰骤起,她被炙热的火焰包围,身上的烂肉被烧得焦黑,发出“滋滋”的声音。

但很快,天边闪过一道明光,紧接着,神庙里就出现了个穿着白衣的男人。

那男人表情淡漠,赫然是司空启。

他没看她,手上灵力涌现,一击把张道长打得口吐鲜血,冷声道:“妖言惑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道长见状,要跑,却直接被司空启用捆仙绳捆住收服了。

她身边还燃着火焰,但她或许是太想活了,愣是从烈火中伸出手来,抓住司空启纤尘不染的白衣:“救……”

司空启回头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动作微微停顿了一瞬,也只一瞬,似乎在确认什么。

但很快,他就伸出手来把她周身的火给灭了,又施法了个咒术,替她治好身上的伤,对她说了句:“没事了,你回家吧。”

她很瑟缩,说:“我没有家,这里的人都想杀了我……”

司空启敛眸看她:“那就和我回幻剑山。”

她点头,一瘸一拐跟到司空启身边,和他一起回了幻剑山。

初到幻剑山的那个夜里,她发了场高烧,拽着司空启的袖子说梦话,看起来很是惊惧不安。

司空启把袖子抽开,然后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用法术消去了她的记忆。

没过多久,她从床上醒来,惊觉自己已经记不清十一岁之前的事情了,又瑟缩着不敢下床。

司空启拿着药碗,说:“这是幻剑山,醒了就把药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忆的画面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殷杳杳脑海中过滤着这些画面,头脑发胀,呼吸却渐渐放缓。

她现在仍被殷孽抱着,抬眼看,是孤周城的漫天血雨。

她把头埋进殷孽怀里,闷闷唤他:“哥哥。”

殷孽“嗯”了一声。

殷杳杳又说:“我想起来了,你是殷孽。”

话音刚落,漫天淅淅沥沥的血雨霎时停了,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地晃动,四周地建筑和景致像老墙皮一样脱落,最后整个世界在眨眼之间崩塌殆尽而去。

心魔幻境已破。

殷杳杳眼前景物一变,所处的环境竟又变成了鬼界储藏人七情六欲的那个地方。

一股热流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好像有什么缺憾正被填补,有什么本就该属于她的东西正回到她身体里——

是她的情根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根是六界生灵与生俱来的东西,剜掉时会因疼痛而神智不清,长回来的时候虽不疼,但意识也会因为情根再生而短暂地归于混沌。

殷杳杳能感觉到情根在身体里渐渐新生,她头上出了层薄汗,脸颊有点微微泛粉,眼神渐渐变得迷茫,似乎不知今夕何夕。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殷孽。

殷孽是和她一起从心魔幻境里回现实世界的,他好像受了伤,嘴角有一点血迹,正抬手准备用指腹把那一点点血迹拭去。

手刚刚抬起来,手腕却被殷杳杳抓住了。

他微微扬眉,看向殷杳杳:“怎么了?”

殷杳杳舔舔唇,抓着他手腕的手一用力,把他往下拽,然后自己微微一踮脚,仰头凑到他唇边,探出一点舌尖,蜻蜓点水似的在他嘴角的血迹上轻舔了一下。

第二十章为什么心跳这么快啊

舌尖湿湿软软的,动作很轻,像羽毛扫过般,一触即分。

殷孽微微一愣,正往她后脑勺上落的手顿了顿。

但殷杳杳眼睛里写满迷茫懵懂,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又往前凑了点,整个人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脸埋在他胸膛蹭了蹭:“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喉结动了动,手还顿在她脑后一点,没落在她后脑勺上。

他轻嗤一声,鬼使神差地动了动唇,低声说了句:“没意识了还能认出本尊。”

他声音很低,语调是往下压的,听起来不太像是疑问,也不知道是在问她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殷杳杳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舔了舔唇。

她心脏跳得很快,胸腔里就像装了一只小鹿,“咚咚咚”地跳个不停,脸也微微发热。

她似乎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有些不解,又软软乎乎地小声嘀咕:“哥哥,我心跳好快,为什么呀……”

没人回应她。

她又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仰起脸看他,正望进一双眸色深红的长眸里。

殷孽没说话,于是两人之间一时无话,很安静。

又过了一小会,殷杳杳体内那股情根新生的暖流似乎已经彻底融进了身体里,她的感官渐渐清晰,被抽离了一会儿的理智也慢慢回归。

她眼神愈发清明,紧接着,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刚才她对他所做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后背一僵,脸颊发烫,腿上用了点力气要从他怀里站直身子,心里开始盘算着怎么解释。

正动了动唇要说话,她的后脑勺却被殷孽托住了。

他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向上用力,迫使她抬起脸来看他。

殷杳杳眼神躲闪,脸虽仰着,但就是不敢抬眼看他。

殷孽声音有点哑,语气却带点漫不经心,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记得刚才干了什么吗?”

说着,他托着她后脑勺的那只手往旁边游移,落在她脸颊侧面,然后大拇指指腹微微有点用力地蹭了蹭她的唇畔。

殷杳杳声若蚊吟:“不、不记得了。”

殷孽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是吗?”

殷杳杳和殷孽离得很近,她偷偷抬眼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心脏又开始“咚咚咚”地狂跳,耳朵后面也有点发热。

她飞快地移开视线,然后点点头:“哥哥,刚才我的情根长回来了,意识很模糊,现在虽然清醒过来了,但对刚才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以往她装模作样骗人的时候分明一点也不心虚,都是直勾勾看着人家的眼睛说假话,现在却破天荒地有点心虚,不敢看殷孽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微微俯身,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他手指在她唇畔轻按一下:“既然想不起来,本尊不介意重复一遍刚才的事,帮你回忆一二。”

殷杳杳的心脏快跳出来了,她不停摇头,试图往后退,颇为心虚地继续演:“哥哥,我刚才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杳杳害怕。”

殷孽见状,轻笑一声,把她放开了。

他直起身,然后轻轻掸了掸袖口,就像刚才无事发生一样:“走吧。”

殷杳杳问他:“哥哥,咱们回魔宫吗?”

殷孽意味不明地说:“不急。”

他慢悠悠往前走了几步,像是在散步,但又像在寻找什么似的。

殷杳杳有些不解,于是跟上去,下意识伸手要抓他袖子,嘴唇动了动,想问他要干什么。

但她还没说出话来,就垂眸瞧见自己正伸手要抓他的袖子,于是立即又闭上了嘴,手也缩了回去。

修戾一直安安静静在她袖子里缩着,这会儿突然开口道:“你……你是真的吗?”

殷杳杳回过神来:“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戾迟疑了一下,说:“你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吗?”

殷杳杳沉默,过了半天才道:“我知道情根长回来的时候都会短暂地失去意识,但我真的不知道长回情根、失去意识的时候会连行为也失控。”

修戾阴阳怪气的:“哟,刚才的事你没忘呢原来,那你还和他说你不记得了?”

他“啧啧”两声,又说:“而且长情根的时候只是意识模糊而已,你这个行为失控,多半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没看见大人我刚才都被吓傻了吗?你俩是不是在心魔幻境里有什么情况啊?”

殷杳杳抬手去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自己脸上的温度还没降下来:“没有。”

修戾沉吟一会儿,说:“我怎么总感觉你这次出来,有点变了,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殷杳杳像掩饰什么似的,想也不想就直接脱口说:“可能是因为我找回了一段记忆。”

修戾惊讶道:“你失忆了?镜花水月?”

殷杳杳“嗯”了一声。

修戾语气更惊讶了:“殷孽跟你进镜花水月了吗?”

殷杳杳抬眸看了一眼前面殷孽的背影,然后很快又收回视线:“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戾自言自语道:“他疯了吧,进镜花水月可是修为越高反噬越强啊。”

殷杳杳脚步一顿,又抬眼看殷孽,问修戾:“那他如果,嗯,如果帮我改变了一些镜花水月中事情的发展呢?比如屠城?”

修戾沉默了一会,过了好半天才说道:“这……?他疯了吧?!”

他说:“不管是谁进了镜花水月都得守里面的规则,不得改变事情的进程,也不能改变你的经历,他如果屠城的话,一定是因为你该经历的事情都经历完了,他才能出现改变事情。”

他顿了顿,继续说:“哎呀,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反正他这样帮你,你不会有事,但是他绝对会被反噬,而且他修为这么高……怪不得刚才他都吐血了!”

殷杳杳闻言,手指突然按了按自己的嘴唇,神情有一瞬的迷茫。

她在原地愣了一会,然后跟上殷孽,抓住他袖子:“哥哥!”

殷孽脚步微顿,侧头看她:“嗯?”

殷杳杳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说:“镜花水月的事情,谢谢哥哥。”

殷孽不答反问:“谢本尊什么?”

殷杳杳抓他袖子的手收紧了些,始终没有抬眼看他,小声说:“就是谢谢哥哥,什么都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回过身看她,轻笑了一下,语气很淡:“怎么,有人告诉你本尊进镜花水月会被反噬?谁告诉你的?”

他看起来倒也不像生气的样子,仍是那副看不出情绪的样子。

殷杳杳一愣。

修戾已经开始嚎了:“喂喂喂,你可千万不能出卖大人我!”

殷杳杳眨眨眼,终于抬起眼看殷孽,装傻:“哥哥,杳杳听不明白。”

殷孽垂眸,视线和她对上一瞬,紧接着就见她率先移开了视线。

他眼梢扬了扬,漫不经心笑:“袖子里的东西给人家吧。”

殷杳杳闻言,脸上笑容僵了僵,然后把手藏到了身后。

殷孽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修戾声音有点抖:“他他他他知道我在这里?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不对,你袖子里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

殷杳杳看了殷孽的背影一眼,然后从另一边的袖口摸出一把梳子,说:“我在幻境里见到了一只凤凰,她说她叫瑾。”

修戾从她袖口探出个小脑袋,看见那梳子,绿叶状的小手一勾:“呀,还真是她,”

顿了顿,他突然低声又说:“你进心魔幻境的这段时间,我好像做了个梦。”

“我梦见我和瑾见的最后一面,我叫她给我带一把梳子,她问我为什么要梳子,我没告诉她。其实我要梳子,只是想给她梳梳毛。她总是飞去各种地方,不像我,只能呆在枯木林里,不过我可比她那种天天在外面乱跑的干净多了。”

殷杳杳手指摸到袖子里的凤翎,突然想起凤翎于凤族来说的含义。

凤族从来不随便将凤翎给人,一旦给了就代表倾心爱慕、愿许终身。

她沉吟一会儿,然后把凤翎拿给修戾:“她说她过得挺好的。”

修戾把凤翎也收起来,突然错开话题:“还不去追殷孽,人家都走远了。”

殷杳杳闻言,还没抬眼看,就先抬脚加快步子去追人,还没追两步,就瞧见殷孽离她根本没多远,似乎刚才走得很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刻意在等她一样。

她脚步慢下来,对修戾说:“根本没走远。”

修戾冷哼:“说不定是知道了我一直跟着你,故意走得慢,等着把咱俩宰了呢。”

殷杳杳没搭理他,问殷孽:“哥哥,我们不回魔界,那现在去哪?”

殷孽说:“去送鬼君个小礼物。”

他的手落在前面的空气中顿了顿,然后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手里霎时间绯极涌动,紧接着直接朝着一个地方袭了过去。

四周一阵地动山摇,整个鬼界都开始摇摇欲坠,远处好像传来了恶鬼咆哮声,似乎是鬼界的二十九重地狱被整个震塌了。

殷杳杳往后退了一步,问:“哥哥,你刚才动的是鬼界的灵脉?”

殷孽不置可否,手中出现一个墨玉坠子。

这墨玉坠子和他之前给殷杳杳的那个是一对儿,若是殷杳杳捏碎她那个,他便会在一刻钟之内到她身边,但她把那坠子给了鬼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垂眸看了眼掌中的墨玉坠子,然后手掌合拢,将那坠子捏碎,扔垃圾似的随手一抛,然后在此处将将要塌陷之际,抓住殷杳杳的手腕,施了个瞬移的法术。

临离开的时候,他给燕吾留了句话:“在鬼界承蒙鬼君关照,本尊今日施以回礼,从此……后、会、无、期。”

紧接着,一阵风过,两人瞬移回了魔宫。

他们落在魔宫结界的阵法处,殷孽并未隐藏气息,不一会儿,左使明炽就带着众多长老来迎接他们。

殷杳杳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又回头看了结界一眼,突然小声自言自语:“奇怪。”

殷孽垂眼看她:“嗯?”

殷杳杳小声说:“这结界的力量怎么比以前还弱了?”

前面有长老竖着耳朵听她讲话,闻言立即开口道:“之前?”

殷杳杳以前和人说话向来是反复斟酌后再说出口,从来不会和今天一样放低心防,想也不想地就把自己的疑虑脱口而出,就好像她自己心里下意识觉得天塌下来都有殷孽给她兜着一样,没了后顾之忧,更无需小心翼翼。

她听见长老问话,如梦初醒似的,直接闭上了嘴,也不回答长老的话,然后扭头看了殷孽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曾想,殷孽的目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她身上没挪开,她一抬眼就正好又对上殷孽的视线。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心脏好像重重地跳了一下,紧接着,她飞快地移开视线,垂眼盯着自己脚尖。

殷孽见状,短促地低笑了一声,然后微微附身在她耳边低声问:“之前为着逃跑不告诉本尊,现在倒是口无遮拦,也不想着跑了?”

他这话说的是殷杳杳刚来魔宫的时候,那时她被魔宫长老们逼着进枯木林,打着逃跑的算盘,又发现魔宫的结界力量格外弱,于是在结界上弄破了个小口子,自己跑出去了。

殷杳杳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耳根有点泛红,被头发挡住了看着不太明显。

她低着头不说话,抿着唇,看起来像是有点羞恼。

殷孽手指落在她耳后,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露出她泛红的耳廓。

他眸色暗了暗,低声又逼问她,似乎一定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嗯?”

殷杳杳脚尖碾了一下地面,耳朵后面发热,身侧的手握紧,愣是不回头看殷孽,就一直赌气似的低着头。

她半天才憋出句话,语气里好像还带点刺:“哥哥自己不是心里清楚么,还要我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手指在她耳廓轻蹭了一下,没说话,目光挪到魔宫长老们的身上。

有个黑衣长老见状,立马出声道:“尊上,小殿下或许是记错了也说不定,我们魔族的结界一直很坚固,魔宫结界尤甚。”

殷孽不置可否,只意味不明问了句:“是吗?”

黑衣长老连连点头,但又皱起眉头,说:“但是最近结界的力量的确弱了不少。尊上您不在的这些时日,左使大人在枯木林旁找到了一处灵脉,那灵脉被开采后,灵气很盛,但自那以后,魔族结界的力量就弱了。”

他说:“我们怀疑是灵脉的灵气压制了结界的力量,但尚未有定论,如今右使大人还带着人在调查。”

说着,他看向明炽,问:“左使大人,您说是吧?”

明炽抱着剑,只斜斜看了他一眼,然后惜字如金地对殷孽说:“尊上,的确如此。”

话落,前面又走来一个人,那人身上血迹斑斑的,都是细细碎碎的伤痕。

殷杳杳眯了眯眼睛,仔细看,这才发现正走来的那人是右使辛梧。

辛梧也看见了他们,于是加快了脚步,小跑过来,然后跪地行礼:“尊上,小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四处扫了一眼,然后又对殷孽说:“尊上,这几日魔族结界异动,力量削弱,属下带人查探数日,刚才发现是新开采的灵脉中灵气太盛,压住了结界的力量。”

殷孽“嗯”了一声。

辛梧又说:“尊上,属下们无能,这几日试着填补结界、压制灵脉中的灵气,却束手无策,恐怕还是要您亲自去一趟灵脉。”

殷孽睨了她一眼。

辛梧急忙请罪:“属下无能!但此事事关魔族结界,还请尊上……”

她话音未落,殷孽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明炽在前面,看见殷孽往前走,于是走到殷孽前面,道:“尊上,属下给您带路。”

殷孽又“嗯”了声。

殷杳杳见殷孽走了,于是也跟了上去。

临跟上去前,她回头又看了结界一眼,目光落在旁边的结界法阵上,却感觉这法阵和她以前见过的有些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扯住殷孽的袖子,对他小声说:“哥哥,这法阵似乎被动过,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殷孽并未回头去看那法阵,目光落在她扯他袖子的手上:“知道不对劲还要跟着本尊?”

殷杳杳一顿,手直接松开了他的袖子,但脚步没停。

殷孽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担心?”

殷杳杳垂下眼,也不看他,有点羞恼似的,脱口而出:“哥哥修为高深,镜花水月都进得,现在不过是区区一个阵法,哪里需要我担心?”

殷孽步子微顿,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然后突然笑出声:“以前不是总喜欢把担心本尊挂在嘴边么?如今倒是不担心了。”

殷杳杳低着头,装没听见,直接走到他前面去了。

殷孽把她扯回身边,手抓在她手腕上:“别离太远。”

殷杳杳手腕挣了挣,然后直接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她一句话也不说,但的确是在他身边,没有再和他离开太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他们进入了一处山石间,远远看过去,的确能瞧见枯木林。

山石间有拐角,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一行人的距离微微有些散了。

趁着这个间隙,辛梧走过来,似乎想对殷孽说什么,目光却落在殷杳杳身上,大概是觉得有些话不能让她听见,

殷杳杳见状,步子一顿,然后转了个方向,准备离殷孽远一点。

还没走出两步,殷孽就一只手把她拉了回来。

他淡淡对辛梧道:“说。”

辛梧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声说道:“尊上,这灵脉是左使发现的,但偏偏又是一发现灵脉,魔族的结界力量就被压制住了,属下怀疑……左使目的不纯。”

她说:“近来也有风言风语,说左使和仙界之人有来往,而我们魔族的结界若是出了问题,仙界想要进攻魔界,恐怕……”

说到这,她话音一顿。

殷孽表情淡淡的:“继续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梧似乎犹豫了一会,等到转过山石拐角的时候,才说:“总之,属下觉得这灵脉有些诡异,这条路……属下之前从未见过,怕是有诈。”

殷孽意味不明问了句:“从未见过?”

辛梧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岔道:“属下只见过旁边那条路,眼下这条,就好像是突然多出来的一样。”

她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明炽突然回过头来,连带着一群长老也停了步子。

明炽皱了皱眉头,冷冷看辛梧:“右使在与尊上说什么?”

辛梧冲他笑:“咱们快走吧,我刚才在和尊上汇报魔宫之中近来的事务。”

说着,她就抬步往前走,前面的明炽和长老们一行人也转回身子,继续往前走。

殷孽却没跟上去,慢声道:“换条路。”

前面的明炽脚步一顿,回过身道:“尊上,这是离脉源最近的路。”

殷孽没应他,抓着殷杳杳,抬步往另一条岔道走去,语气散散漫漫的:“走这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炽和长老们面面相觑,最终,一行人还是跟了上去,改道走那条岔路。

那条岔道还没走多远,前面就出现了个山洞,这山洞是必经之路,里面黑黝黝的,但旁边已经没有别的路了。

他们一行人没有停下步子,往那山洞里走去,有光从外面照进来。

但刚走进山洞没多久,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震颤,有碎石从头顶上砸下来。

殷杳杳被颠得踉跄一下,她稳住身子,然后回头看,就看到漫天碎石如瀑布般滚落。

他们才刚进山洞,现在就在洞口边上。

辛梧在身后护着他们,见状,很快用剑把石头挡开:“尊上殿下小心!”

辛梧被石头砸了几下,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流出点血。她挡了头顶上落下来的石头,但山洞口的退路一下被碎石堆满堵住了,洞内一下变得昏暗起来,黑漆漆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殷孽牵住了殷杳杳的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把她的手牵得很紧,十指交扣,指节箍得她的手都有些疼。

殷杳杳却没将手抽开,她把他的手握紧,似乎是下意识的举动。

一片黑暗中,殷孽漫不经心问了句:“还怕黑?”

“嗯?”殷杳杳似有不解,却突然间垂眸,正看见自己和他交握的手。

她像触了电似的,一瞬之间,用了点力气把手往外抽:“不、不怕了,心魔幻境以后就不怕了。”

殷孽语气一如既往地慵懒,却没让她把手抽走,反而握得更紧:“既然不怕,刚才牵这么紧干什么?”

殷杳杳又把手往外抽了两下。

殷孽像感觉不到她把手往外抽的动作一样,又把她往身边扯了扯,声音淡淡的:“别乱跑。”

殷杳杳手上动作一顿。

殷孽的手是凉的,和她的手交握在一起,但不知为何,她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中生出一阵热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阵热意不知从何而来,但自她手心蔓延过四肢百骸,蔓延过面颊、耳后,最后化作一张大网,围住她的心脏。

她没再挣脱,手依旧被他抓着,讷讷地“嗯”了声。

殷孽也没再说什么话,他施了个照明术,然后一瞬之间,整个山洞都被照亮。

只要有些修为的人,都可以在黑暗中时视物,四周的长老们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照明术。

辛梧也一头雾水,她往前看了一眼,问道:“尊上,可是这山洞之中有什么不对劲?”

她四处看了一眼,却看见殷杳杳低着头站在殷孽身边,耳朵尖尖发红。

她问:“小殿下,您耳朵很红,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殷杳杳闻言,直接把手从殷孽手里抽了出来,然后飞快地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掩饰什么似的干咳一声:“谢谢姐姐关心,我没有不舒服。”

“那就好。”辛梧道:“小殿下,您的脸也很红,是生病了吗?”

殷杳杳捂着耳朵的手挪到脸颊,转移话题,问:“姐姐,为何我们会突然走到这山洞里来,而这山洞又恰好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梧神色苦恼,迟疑一会,才说:“这……这……属下也不知这条路为何会这样……”

说着,她又立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看向殷孽:“尊上,此事是属下失职,未能将这些线路勘查清楚,请尊上降罪!”

殷杳杳捂着脸,目光往远处挪,却发现这里四周规律地放着些灵石。

这些灵石放的地方隐蔽,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但方位却很讲究,像是在摆什么阵法。

殷杳杳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脸上的热度似乎渐渐散了去——

她发现这些灵石摆出的阵法,和她刚才在魔宫结界边看见的结界阵法极为相似。

殷孽还在往前走。

殷杳杳不知道殷孽有没有注意到四周的奇怪之处,她目光又在四周停了停,越看越奇怪,于是走上前去想拉住殷孽。

但殷孽已经一脚踏入了阵法边界。

紧接着,那几颗灵石中迸发出一阵金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金光直通洞顶,然后融合在一起,最终分散开来,撒下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就围拢在殷孽周身,把他和殷杳杳隔绝开来。

事情发生得快,殷杳杳还没反应过来呢,整个人就撞在了屏障上。

她那只要去拉住殷孽的手也拍在屏障上,被屏障灼出一阵剧痛。

她忍住疼痛,没表现出来,只是皱了皱眉,也没立刻收回手,贴近了屏障小声对殷孽说:“哥哥,这阵法有诈。”

殷孽问她:“怎么,愁眉苦脸的,怕本尊死了?”

殷杳杳闻言,“唰”的一下把落在屏障上的手收回来:“哥哥都不怕死,我怕什么?”

窝在袖子里一直没说话的修戾突然给她传音:“咦,怎么阴阳怪气的,你生气啦?你不是巴不得他死吗,现在他真要死了,你咋还生上气了?”

殷杳杳语气很平,听起来有点机械:“我没生气。”

修戾啐了一声:“你没生气个鬼,别人听不出来,我可是能听出来,你就是不开心了。”

他哼哼唧唧的,又问:“你担心他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杳杳没回答。

她一双眼睛看着殷孽。

殷孽反倒低声笑了,语气慵懒,像在说一件不相关的事:“放心,你就是想让本尊死,本尊也不会让你如愿。”

殷杳杳听他语气平稳,心里突然松了一下。

修戾有点想不明白,嘀咕道:“他不是不怕死吗,这话听着怎么有种贪恋死生的感觉。”

修戾不明白的是,当一个不怕死的人开始变得贪恋死生,必定是因为心有牵挂。

殷杳杳或许也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现在只是站在屏障外面,一双眼睛有点赌气地看着殷孽,脚上步子没有挪动,没往人群里靠。

身后的长老们以为她在找出口,于是有个黑衣长老摸着胡子笑:“小殿下在找出口?”

殷杳杳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黑衣长老道:“小殿下别白费功夫了,出口在尊上脚下呢。”

话音刚落,殷孽就散散漫漫出声问:“三长老这是想送本尊去哪?”

殷孽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怒意。

但三长老忽略了他语气中的散淡,颇有些得意地说:“回禀魔尊,这阵法能取您性命,属下们当然是送您去地府了!”

说着,三长老一挥手,山洞顶上立即掉下来几颗棱状的灵石!

棱状的灵石落下来,像钢钉一样钉在阵法的各个方位,紧接着,地上蓦地出现一些金色的符文。

这些符文里似乎盛着暗金色的液体,也只一瞬,那些暗金色的液体就开始冒泡,像沸腾了一般,连带着地上的符文都扭曲起来,化作一滩狂舞沸腾的暗金往殷孽脚下淌。

与此同时,山洞里的长老们都开始念咒,手心里魔气翻腾,往那些灵石上加持。

站在一旁的明炽知趣地往后退步,脸上没有表情,看上去像是觉得殷孽与殷杳杳之事与他无关。

辛梧脸色有点发白,目光四处扫了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就只有殷杳杳一个人站在屏障前面,里面的符文腾空漂浮起来,虽然隔着一层屏障,但看起来就像下一秒这些符文就要扑出来把她吞没。

她已经渐渐看不清里面殷孽的身影,却能看见殷孽周围有绯极散出来。

修行之人都知道,这是修为散尽的先兆,过不了多久,殷孽或许就会散尽修为,化成一滩灰烬。

殷孽却低笑一声,似乎要死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他目光落在周围腾空的符文上,语气散散漫漫,好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这阵法和结界大阵连在一起。”

三长老把自己所有灵力都往阵法上倾注,他手微微有点抖,额头上有汗水滑落,却阴森森在笑:“尊上慧眼如炬,只可惜,今日您必死无疑。只要您死了,我们身上的十诫咒,自然就消了。”

当初他们和仙族立约,仙族因为殷孽的天生魔体,要杀掉殷孽;他们也要杀殷孽拥立新尊,两边不谋而合,于是魔族种下了十诫咒。

十诫咒能让魔族人保守秘密,也能让仙族无法对种了十诫咒的魔族人下手。如此一来,十诫咒约制两方,若是一方不遵守戒律,则爆体而亡;等殷孽灰飞烟灭、魂飞魄散后,两方的十诫咒会自动解除。

只可惜殷孽虽在万年前的仙魔之争中身陨,却留得了魂魄和全尸。修行之人若死,留有肉身、找回魂魄亦可复活,除非灰飞烟灭、魂飞魄散,如此才再无复活的可能性。

三长老额头上的汗珠滴答滴答落,看得出是用了全身力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都带上些狰狞,继续对殷孽说:“至于这阵法和结界大阵的关系,就无需尊上您担心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灵石,说:“您虽和结界共生,但这些都是蓄灵石。”

蓄灵石是极为罕见的灵石,皆是用心头血炼制而成,能够吸收储存他人的灵力。

殷孽眼梢抬了抬,似乎极有兴趣,但眼底是一派漫不经心:“哦?”

三长老看着殷孽身上四散的灵力,有些忘乎所以:“既然今日尊上都要死了,我们便让尊上做个明白鬼!您还不知道吧,魔宫结界大阵的布阵灵石,早已经被我们换成了蓄灵石。”

他说:“万年前仙魔之争,便是我们用蓄灵石改动了结界大阵,削弱了凌虚幻境。”

后面有个长老突然笑出声,语气里带着点嘲弄的味道:“尊上您素来谨慎,但自负,觉得我们削弱凌虚幻境对您没什么影响。但没想到吧,仙魔之争的时候,我们替换了魔族二三曾结界,凌虚幻境的第二第三重也跟着换了位置。”

他说:“仙族那些蠢货还真的以为我们会帮他们办事?我们替换了凌虚幻境二三重,就等着尊上您用第二重,然后误开第三重,和仙界那群蠢货同归于尽!”

三长老点头:“结界和您共生,我们想动您,就要先削弱您的修为灵力,您的修为可是高深莫测,我们哪儿敢动您呐?我们就用这蓄灵石吸收结界的力量,也能削弱您的力量。”

也就是殷孽去鬼界以后,明炽回来发现了个灵脉,几乎是同一时间,结界的力量就越来越弱,他们见结界力量弱到了程度,推测出殷孽现在的力量极为薄弱,这才敢布阵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蓄灵石里储蓄了殷孽这几万年来的力量,如今这杀阵也是用蓄灵石所布,等吸干殷孽的修为,这些修为会储存在蓄灵石里,然后跟随阵法一起传送到魔族结界处滋养结界力量。如此一来,即使殷孽死了,魔族的结界也不会消失,反而会借着蓄灵石里的力量,变得更加稳固。

三长老却没有解释这么多,点到为止,目光飞快地瞥过明炽和辛梧,然后对殷孽道:“所以尊上不必担心魔族,拥立新主以后,魔族只会更好,您就放心的去吧!”

殷孽好整以暇地站在屏障里,颇有耐心地听着他们说话。

他身上的灵力还在往外散,等到三长老他们不说话了,他才轻飘飘嗤了声:“说完了?”

三长老本来还在叨逼叨地说,被殷孽乍然一问,整个人像被劈头盖脸浇了一瓢冷水,嘴巴张了张,余下的话堵在喉咙里。

殷孽忽而笑出声来,“遗言真够长的。”

话落,他手中绯极翻涌,然后合并后的无妄无妄出现在手心。

一道剑风过去,几乎是一眨眼间,整个阵法直接裂开,围在他身边的屏障也碎裂无踪。

屏障里漂浮着的金色符文顷刻间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个密闭的山洞,群魔乱舞似的围住了在场的长老们,还有明炽和辛梧。

殷孽手一拉,把殷杳杳拉到自己身边,没让那些符文围在她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是同一瞬间,所有符文上的灵力都开始反噬,殷孽的灵力回到了他自己身体里,但周围长老们的灵力像在被一只无形的手压榨一样。

很快,长老们全都承受不住开始吐血,身上的肉渐渐消失,变得像只有一张皮贴在骨头上一样。

三长老难以置信地指着殷孽:“你……你怎么会?!”

殷孽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抱着胸,好整以暇地靠在石壁上,看着他们油尽灯枯。

他手指摩挲剑柄,看着长老们挣扎一会,然后剑尖一挑,一道剑风分化成无数风刃,直直冲着长老们的丹田而去!

紧接着,一阵黏腻的“噗呲”声过后,元丹皆从长老们的身体里破体而出,整个山洞被金光映得亮堂堂的。

殷杳杳在旁边,目光落在满室元丹上,抓着殷孽的袖子说:“这些元丹上都有十诫咒!”

她眉眼笑得弯弯的,小小声说:“哥哥这招真是一网打尽。”

殷孽并未侧头看她,慢条斯理问了句:“早就猜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殷杳杳其实在刚才殷孽踏进阵法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殷孽心思深,极难看透,更不会莽撞到连阵法都看不出来。更何况殷孽从来都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平时更不会听这些长老讲这么久的废话,说明今天这些事情殷孽早有预料,或者根本就是殷孽事先设计好的。

她眨眨眼,看向殷孽,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殷孽反手握住她抓着他袖子的手,目光低垂,落在她手心的红肿上。

刚才他走进阵法,周围突生屏障,她伸手去触碰屏障,手心被灼伤了。

殷孽一根手指在红肿处轻轻扫了扫,替她把手心的红肿治愈了。

他语气还是漫不经心,声音挺低:“所以刚才担心本尊,也是配合演戏,装的。”

这话不是疑问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陈述这件事。

殷杳杳手心被他扫了一下,于是下意识回忆起刚才的事情,却发现方才看见他踏进法阵,她什么都没想,下意识就奔上去要拉住他。

她耳朵后面莫名其妙有点发热,恼羞成怒似的闭嘴不说话,用力把手抽出来。

殷孽没松手,侧目看她,深红色的眼瞳中全是她的倒影:“怎么,难不成是真的担心?”

殷杳杳和他目光相对一瞬,然后立刻移开眼,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剑上,转移话题:“我就是在想,如果我有个趁手的兵器,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还没说完,殷孽就轻笑了声:“不急,先解决完这些杂碎。”

说完,他一挥剑,那些元丹直接“喀拉拉”地碎成了粉末,然后融合进悬浮在空中的金色符文里,最后又化作强光汇入周围的蓄灵石里。

蓄灵石一瞬之间红光大盛。

与此同时,魔宫结界大阵处的蓄灵石也亮了起来,笼罩在整个魔族上方的两层结界力量也开始突然暴涨。

殷孽看着那几个还剩一口气的长老,轻蔑道:“本尊觉得,用你们来加固结界更为合适。”

说着,他又施了个法术,在长老们极为不甘心的目光下,直接将他们皮包骨的身躯化为齑粉。

山洞之中霎时间空了下来,只剩下殷孽、殷杳杳、明炽、辛梧这四个人。

殷孽拉着殷杳杳的手一直没松,这会儿正把玩似的用指尖蹭着她的指甲边缘,漫不经心说:“当初三长老一派勾结仙界,动了结界大阵,调换了结界二三层的顺序。”

他说:“本尊在仙魔之争误用凌虚幻境第三重,之后魔族第三层结界也莫名消失,如今第三重仍未收回,看来当初用心头血养蓄灵石、主使调换阵法的人还没揪出来。”

若要用蓄灵石布阵,这些蓄灵石必须是同一人炼制,并且因为同时炼制大量蓄灵石,这人身体定然十分虚弱,无法种下十诫咒。而阵法是被蓄灵石所更改,若要换回第三重结界,必须要炼制蓄灵石的那人以命祭阵。

殷孽说着,抬眼懒懒扫过明炽和辛梧,一字一顿,语气轻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尊有些好奇,你们两个,到底谁是炼制蓄灵石、主使反党的那个。”

第二十一章何以鉴心

辛梧立刻扭头看向明炽:“这……”

明炽抱着剑站在那,沉默着没说话,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无力辩解。

辛梧看了他一会,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半天才张口道:“尊上,今日之事诡异非常,说不定也有可能是仙界想我魔族内讧,特地用此阴招离间。”

殷孽开始把玩殷杳杳的手指,语气闲散:“是吗?”

明炽抬起眼,简短地说:“属下绝无二心。”

此时,一直窝在殷杳杳袖子里的修戾第一次没有传音,而是出声让大家听见:“就连魔族中人都不全知道你的名字,但万年前仙界有个斗星上仙,她知道你的名字,你又要怎么解释?”

明炽的手紧了紧。

辛梧脸色也发白,语气有点惊讶:“修戾大人?”

修戾从殷杳杳袖子里露出个小脑袋,看着明炽:“你怎么出汗了,很紧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炽抿唇,嘴唇绷成一条直线,不说话。

空气里沉默了一瞬。

殷孽突然轻嗤一声,散漫开口:“本尊倒有个办法。”

辛梧点点头,道:“尊上请说。”

殷孽眉梢微微扬了扬,施了个小法术,紧接着,一块正亮着光的蓄灵石悬空飘起,落入他手中。

他说:“本尊在这蓄灵石上施以问心之法,以血鉴心。”

殷杳杳微微仰脸看他,问:“哥哥,以血问心,若是心中有鬼,血便会把整个蓄灵石变黑?”

殷孽“嗯”了声。

殷杳杳点点头,看向明炽和辛梧,见他们都没有要动的意思,于是笑眯眯地从自己手指尖逼出一点血来,点在蓄灵石上:“两位大人,滴一滴血在蓄灵石上就可以了……就像这样。”

她的血落在蓄灵石上,很快就被石头吸收了进去,但石头的颜色没有变化。

殷孽看了她沾血的手指一眼,声音压低,似乎对她自己伤害自己的行为感到不悦:“别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只手牵住她,把她手指上那个小小的血洞治愈。

他目光落在她手上,眼皮子都没抬起来看辛梧和明炽一下,但嘴上在和他们说话,慵慵懒懒的语气里威压很强:“要本尊请你们过来?”

辛梧闻言,立马走上来,脸上一丝恐惧也没有:“尊上,属下为魔族出生入死千万年,对魔族从无二心。”

说着,她也从指尖逼出一滴血来,然后把指尖按在蓄灵石上。

血液很快被石头吸收进去,石头没有变色。

辛梧很快又把手指拿开了,脸色有点白。

殷杳杳见状,甜笑着说:“右使姐姐果真忠心耿耿。”

说着,她又看向明炽:“左使大人,到您啦。”

明炽脸色不太好,站在原地没动,只义正言辞地说:“仙界之事,属下从未参与。”

辛梧小声劝道:“明炽,你既然没有参与,那就快些去滴血吧,也好证明此事就是仙界的阴谋。”

明炽侧头看了辛梧一眼,一双眼睛里没什么情绪,但看得辛梧心里发毛,后背莫名发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梧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又小声道:“去呀。”

明炽这才“嗯”了声,缓缓走上前去,指尖逼出一滴血来,但手指迟迟没有落在蓄灵石上。

山洞里悄然无声,所有人都等着明炽把手指往下按。

周围符文透出来的金光落在明炽的侧脸,把他半边脸映得很亮,但他高眉深目的,脸上的阴影处和高亮处形成鲜明对比,加之另半边未被光照、隐没在黑暗中的脸,更显深色晦暗,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时间一息一息地过去,但他的手仍迟迟没落下。

殷孽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看,又过了好一会,才出声说了句:“怕什么?”

语气散漫,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但又有些不容反抗的威压感。

明炽闻言,又等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心理建设,过了好一会,终于顶着大家的目光,把手指按在了蓄灵石上——

“咚!”

与此同时,山洞顶上突然掉下来一块巨石,位置正好在明炽头顶上!

明炽眼疾手快,立即拿着蓄灵石往旁边一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堪堪躲过那块巨石,让它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带起地上一阵尘土飞扬。

殷杳杳也被殷孽拉着往旁边侧了侧。

待到烟尘散开,殷杳杳看向明炽,就见那蓄灵石还在他手中握着。

蓄灵石没碎,颜色也没变。

辛梧见状,唇角绽开一抹笑意,道:“尊上,看来此事真的是仙界的阴谋,他们……”

她话还没说完,脸色突然白了好几个度,眼睛也骤然瞪起来,似乎痛苦至极。

与此同时,殷孽手上蓄灵石的光芒比刚才还要亮,并且正慢慢变得更亮,连带着周围布阵的蓄灵石都开始越变越亮,而四周而周围悬浮在空中的金色符文突然间狂舞起来,直冲着辛梧身上围拢过去!

辛梧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被符文束缚起来了一样,“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像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地挣扎,脸色愈发苍白。

像张大网一样束缚着她的金色符文也开始渐渐变红,就好像在吸她的血一样。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殷孽:“尊上,属下是清白的,蓄灵石根本没有变色,为何……”

殷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没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梧挣扎的动作愈发剧烈,眼睛里爬满了血丝,目眦欲裂的,颇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

殷杳杳把脑中的回忆串联起来,终于将所有的事情连成一条线,于是眨巴眨巴眼睛,甜甜笑着对辛梧说:“姐姐,文字游戏可一点儿也不好玩。”

辛梧一口血吐出来,断断续续道:“你什么意思?”

殷杳杳蹲下身,平视着歇斯底里的辛梧:“我哥哥修为高深,就连三长老都说,只有先削弱了哥哥的修为,才敢动他。”

她说:“这山洞之中的阵法是早已经备好的,此次也是三长老带着所有反党前来迎接哥哥,说明今日之事是你们提前计划好的。而计划此事,必定也是事先看见魔族结界力量变弱,认为我哥哥的修为下降,所以才有胆子唱今天这一出。”

辛梧脸色更白,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心里有鬼:“小殿下莫要胡说!”

殷杳杳微微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姐姐,我就是随意猜一猜。”

她笑笑,继续道:“这灵脉是左使大人回魔宫后发现的,此前,左使大人一直跟在我哥哥身边,他一回来,发现了灵脉,然后结界的力量就变弱了,姐姐就没想过,这是左使大人和我哥哥故意策划的一出戏么?”

说着,她扭头看向殷孽,猜测道:“那日左使大人和哥哥在鬼界分别时,就已经将今日之事计划好了吧?然后哥哥故意收敛气息,隐藏结界力量,让反党觉得哥哥的修为变弱,然后左使大人在反党面前演戏,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殷孽不置可否,轻笑一声。

修戾窝在殷杳杳袖子里,刚回过味来,给她传音:“对对对,我都快把这事忘了!那天你在鬼界拿到半片轮回镜,殷孽碰了一下那半片镜子,应该当时就恢复了部分记忆,确信了明炽是可信之人。之后你和他去人界找云娘,明炽自己先回了魔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当时他和明炽简单说了这个计划,不过斗星在你灵府里作妖,你头疼,没听见,我也只粗略听了个大概,直到现在才把这事想起来。”

殷杳杳“嗯”了一声。

辛梧的身体在渐渐变得干瘪,似乎被符文蚕食,她难以置信:“不可能!尊上,尊上,左使才是叛徒,我以血问心,蓄灵石根本没有变色!”

殷杳杳说:“姐姐,我刚才用蓄灵石问心,说了假话,但是石头也没变色,说明以血问心根本是个幌子。再说了,您对魔族或许忠心耿耿,但不代表对我哥哥忠心耿耿,也不代表没参与仙界之事,之前问心的时候所说的话,也不过是玩文字游戏罢了。”

说着,她又扭头看明炽。

明炽“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声音里没有情绪波动:“魔宫前面的结界大阵,还有这山洞里的阵法,我做过一些改动。”

殷杳杳闻言,突然想到刚才回到魔宫的时候,她发现那阵法和以前有些细微的变化。先前她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如今一看,并不是记错,而是明炽做了改动,而右使反党一派并未发现。

辛梧张着嘴,大口喘气,脸上的皮肉已经开始腐烂,像被抽走了所有灵力去滋养身边的符文和洞里的蓄灵石:“所以三长老他们的修为会加固结界……这阵法……会……反噬到我们身上……”

明炽“嗯”了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辛梧喘息越来越急,脚上的皮肉已经化成了一滩脓水,然后被蓄灵石吸收进去。

她全都明白了,这阵法被动过,蓄灵石的以血问心也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根本就是要得到她的血。因为她是炼制蓄灵石的那个人,她的血能彻底启动这里的阵法,而后蓄灵石能把她吸干了祭阵,拿回魔族的第三重结界!

可惜她当时看见长老们被杀,太过慌乱,竟乱了阵脚,把血滴在了蓄灵石上,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她全身上下的皮肉都开始化作脓水,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符文发出一道亮光,山洞里的蓄灵石在一瞬之间全数破碎,紧接着,整个山洞也跟着消弭无踪,似乎和蓄灵石一起破碎了去。

外面大亮的天光照进来,殷杳杳被刺得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魔族的两层结界之上又多了一层结界,而结界力量突然暴涨,变得强烈无比。

她偏头看向殷孽:“哥哥,结界回来了。”

结界的力量暴涨,想来殷孽的修为也随之猛涨,和第三重凌虚幻境一起消失数万年的修为应当也是收回来了。

殷孽垂眸看她,眸色似乎比从前红得更加妖冶了些。

殷杳杳被他看得不自在,于是率先挪开目光,没话找话:“那哥哥凌虚幻境的第三重是不是也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嗯”了声,并未说什么别的,目光微微一动,看向明炽:“出去守着。”

明炽应声,立刻去了山洞外面。

殷杳杳问殷孽:“哥哥,我们不走吗?”

殷孽垂眸看她,手指尖落在她太阳穴,似乎在探视她的灵府,淡淡道:“魔族的杂碎解决了,现在来解决你身体里的。”

殷杳杳每日承受斗星的折磨,近来尤甚,她甚至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再向他讨要无妄,她心里还一直打着算盘,万万没想到殷孽恢复修为后的第一件事是帮她剜斗星的魂。

她有些意外,脱口小声问:“真的?”

心脏强而有力地“砰砰”跳了两下。

殷孽手里还提着剑,无咎似乎已经被收回去了,现在拿在手里的是无妄。

他听她这么问,眼梢微扬,不言不语地作势要把剑收回去,才刚刚动了一下,手臂就“倏”的一下被她搂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语气有点急,脱口而出:“不行,我都听见了,哥哥不能反悔!”

言语间颇有些使小性子的味道,寻常人只有在和极为亲昵熟悉的人说话时才会露出这一面来。

殷孽手指在剑柄上摩挲一下,脸上神色很淡,垂下眼看她:“听见什么?”

殷杳杳说:“听见你说要把我灵府里的魂魄剜出来。”

她顿了顿,似乎纠结了一会,但终于把心中想问的话坦诚问出口来:“哥哥……怎么突然改变心意了?”

她知道,殷孽应该早就知道她想要无妄,应该也早就知道她想要无妄是为了剜身体里斗星的那一魄。这世上好像极少有事情能瞒过殷孽的眼睛,她那些自作聪明小心思在他面前更是不值一提——

不管是为了拿无妄做的那些事情,还是假装自己是他妹妹的事情,抑或是把修戾带出枯木林的事情。

他应该都知道的,只是看破不说破。

而她一直以来也隐隐觉得他知道,但他从未言明,她摸不清他的心思,就一直在猜。直到他表现出自己知道修戾的事情,她才发觉他什么都看在眼里。

但既然他不言明,她也不会主动提起,只把事情藏着,就当作他不知道一样,掩耳盗铃,该怎么做还继续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如今,她还是把话问出口来了——

殷孽以前知道她体内有另一魄的事情,但从来没提过帮她剜魂,如今为何又突然主动要帮她了?

不等殷孽回答,修戾先给她传音,说:“说不定是因为今天把反党给除了,他心情好,准备剜个魂庆祝一下。”

他说:“不过之前你们进诞生之地的时候,斗星占了你的身体,他还和斗星还对上了。当时我感觉他是想给你剜掉的,但是斗星说如果硬要把她剜了,你的身体也吃不消,然后他就没剜。”

殷杳杳短暂一愣:“斗星占我身体的时候我没记忆。”

修戾“嗯嗯”两声,似乎在思索什么,没再接她的话。

殷杳杳过了一会,又抬眼看殷孽,正撞进他眸中。

殷孽漫不经心笑了一下,没回答她的问题,看着她的眼睛反问:“你不是惯会猜本尊的心思?”

殷杳杳小声嘀咕:“没有。”

殷孽没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时,修戾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给殷杳杳传音,一惊一乍的:“我想起来了!”

他说:“斗星已经和你的身体密不可分,强行剜走斗星只会伤你根基,严重的话,你不仅会受重伤,而且以后都难再修炼了。我觉得殷孽选现在给你剜魂,说不定……”

说着,他突然一顿,然后话锋一转:“算了,说起来有点扯。”

殷杳杳问:“什么呀?”

修戾犹豫一会,又说:“殷孽不是刚拿回魔族第三层结界和凌虚幻境第三重吗?”

他说:“凌虚幻境第三重威力很大,能毁灭六界之中任意一界,但是要用殷孽自己的性命去献祭。不过除此之外,其实第三重还有一个功效,叫堙灭,不需要他拿自己献祭,只需要他给你护法,把大量绯极输进你身体里,让你和魔族第三层结界的气息相融,然后你用无妄剜走斗星,伤害会全数转移到第三层结界上,然后结界的堙灭功效会自动让斗星的魂魄堙灭。”

顿了顿,他继续道:“如此一来,不仅能剜去斗星,彻底将她消灭,而且也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算是两全其美之法……但我总觉得,我把殷孽想得太好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剜个魂,还会为你的身体着想。”

殷杳杳垂眸不语,似乎在思忖他刚才说的话。

过了一会,她试探地问殷孽:“哥哥,你现在给我剜魂,是因为拿回了凌虚幻境第三重吗?”

殷孽不置可否,手落在她额间,指尖灵光微动,探她的修为:“修为长进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杳杳点点头,小声说:“轮回镜里有个空间,里面有心法,可以助长修为,我每天夜里都进镜中空间修炼,从未间断过。”

殷孽指尖还落在她额间,原本想把手收回去,听了她的话,动作却微微一顿。

他脸上还是一派漫不经心,语气散淡,像是随口一问,好像丝毫不在意她会给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从前拿了轮回镜,瞒本尊瞒得紧,现在提起来,不怕本尊拿走?”

殷杳杳霎时不说话了。

修戾阴阳怪气给她传音:“哟,越来越口无遮拦,真对他不设防啦?改天要是他把镜子拿走,你哭都没地方哭。”

殷杳杳没说话。

修戾哼哼唧唧:“呵女人,你的心机呢。”

殷杳杳安静如鸡。

殷孽也不管她说不说话,落在她额间的手收了回去。

殷杳杳思考了一下修戾刚才的话,又想到殷孽探自己修为的行为,然后再次开口试探:“哥哥,剜魂和我的修为有什么关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戾给她传音,抢白:“如果他真的打算让你和结界的气息相融,就有关!因为如果你要和结界缔结联系,殷孽必须把绯极源源不断输入你体内,以你的身体,很难承受住那么大量的绯极,必定比蚀骨剜心还疼!虽然不伤你身体的根基,但也难免被大量绯极反噬受伤。”

殷杳杳没有回修戾的话,却抬起眼睛看殷孽,似乎在等他亲口回答。

殷孽目光落在她袖口处,语气听不出喜怒:“本尊以为,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了。”

修戾突然觉得浑身一凉。

殷杳杳装傻否认:“哥哥,杳杳真的不知道。”

殷孽“嗯”了声,算是回答她的问题。

殷杳杳眼睛一亮:“那哥哥,既然我修为长进不少,是不是……”

话音未落,殷孽直接打断她,声音淡淡的:“还不够。”

修戾在那给殷杳杳传音:“确实也不太够,不过也不是不能剜,反正也不伤你根基,只不过你会痛苦一点而已,然后会因为短期承受太多绯极反噬受伤。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还说你修为不够,不会是怕你受伤吧?”

殷杳杳微怔,和修戾重复一遍:“怕我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戾:“我瞎说的。”

殷杳杳垂目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她才又开口和殷孽说:“哥哥,我修为够的!”

斗星在她体内,和她的魂魄越缠越紧,能占据她身体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不想错过这次能剜去斗星的机会。

更何况,她现在修为离能承受殷孽大量绯极的程度还差得远,但斗星的那一魄却随着她修为增长愈发强大,剜魂之事多拖一天,就多一分不确定性。

想着,她抬眸看向殷孽,半真半假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每次修为增长,背后都会生出一截金色的骨头。”

修戾又要给她传音,想告诉她那块骨头是神骨,但是因为禁制的缘故,嘴里根本说不出半个字。

殷杳杳继续说:“我摸不到这骨头,只能用意念查探,但每次用意念查探的时候,就像被吸进了一个很玄秘的空间,而且似乎那骨头里藏匿了我许多修为。”

她说:“所以哥哥探到的我的修为,要比我真实的修为低很多!”

前面说的都是真话,但骨头里藏修为是假话,根本没有修为藏匿其中,殷孽探知到的修为就是她的全部修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闻言,淡声道:“是么。”

殷杳杳用力点头,扯住他的袖子,嘴唇微动,刚要说话,却突然浑身一震——

殷孽的手直接落在了她后背上!

他的手指停在她脊椎处,从下往上一截一截地摸过去,用的力气不大,但手指经过的地方似乎着了火,从脊椎一路燃到脖颈、燃到耳后,烧得殷杳杳脸颊发热。

殷杳杳抓着殷孽袖子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把他的衣服抓住点皱痕来。

殷孽的手却还在往上游移,于她耳侧低声道:“确实长出来了。”

殷杳杳呼吸很乱,闻言,结结巴巴道:“哥、哥哥,你能感应到那截骨头?”

殷孽没回答,手停在她背脊中央的地方,虚虚点了点:“它长到这里。”

殷杳杳闭上眼,意念去瞧自己背后的金色骨头,发现果然长到了殷孽手指点的地方。

她声音发软:“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孽道:“里面藏了修为?”

他声线略微有点低哑,不过和平时差别不算大,不仔细听的话听不出来。

殷杳杳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识破她扯的谎,过了半天,才又点头,决定鬼扯到底:“对。”

殷孽把手收回去,于她耳侧低声威胁:“若是敢骗本尊,本尊会杀了你。”

殷杳杳急忙摇头:“哥哥,我没骗人!”

她背后那块骨头玄妙得很,听殷孽说的话,想必他也无法探知那块骨头一二,否则早该知道她在扯谎了。

想着,她又补一句:“我背后那块骨头真的很玄妙,让我的修为高出了许多。”

殷孽“嗯”了声,把无咎递给她:“坐下,我给你输灵力。”

殷杳杳立即依言坐下,抓着无妄,手指落在剑尖上,动念用要借无妄剜去斗星那一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殷孽手落在她肩膀上,源源不断的绯极涌入她体内,一瞬之间充满了她的筋络血脉。

身体里越来越热,殷杳杳觉得自己像被放在烈焰上炙烤,好像连血液都被煮得沸腾,叫血管不停地“突突”直跳。而灵府被尖锐的无妄剑气剖开,疼痛又钝又绵长,身体里的魂魄像在被翻搅、被割裂、被撕碎!

斗星紧紧缠绕着殷杳杳的魂魄,痛苦道:“你疯了?”

殷杳杳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汗如雨下,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她没回答斗星,嘴角却微微扬起来了些,带着一股扭曲的快意。

斗星煎熬极了:“你神骨未成,为了剜我,承受殷孽的上古魔气,就算能用魔族结界堙灭我,就算不伤你根基,你也会被反噬得半死不活的。你若不想活活疼死,就……停手!”

殷杳杳一口血要吐出来,但还残存理智,想到自己骗殷孽的话,于是又生生把那口血咽了回去。

她于意识深处和斗星对话:“神骨?”

斗星的魂魄被剜离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但其余部分仍紧紧纠缠,她不说话,似乎也极为痛苦。

殷杳杳嘴里尽是腥甜,脑海里零零碎碎闪出自己许多不同寻常之处,又想起那日在诞生之地没看完整的壁画,如今方才把所有异常之处联系起来。

原来……她是神?

她痛到几乎无力思考,手脚都在发麻,连脑袋都疼得发麻、发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许多信息潮水般地涌入她的脑海之中,有神魔的往事,有她诞生的原委……那日在诞生之地她所错过的东西,尽数如刀斧凿刻般一点点往她脑子里刻。

她一瞬之间全都明白了,包括当年司空启为什么要杀她,包括仙界为何勾结魔界要杀殷孽——

因为她是上古神脉,因为殷孽是上古魔脉。

因为神魔俱醒,六界的秩序就要重塑,将威胁到仙族的地位。

她突然想起在孤周城时,司空启救下她时并没打算放走她,而是先观察了她一下。当时司空启应该就是在观察她的神骨,若她是神,司空启当时就会取他性命。

但却因为她并未被天道孕育完全,所以司空启观察半晌,也没察觉出她是神,只当她是个寻常孩子,所以并未杀她,而是准备放了她。后来她说自己无家可归,所以司空启把她带回了幻剑山,洗去了她在孤周城那段阴暗的记忆。

后来司空启要杀她,设计了四明潭的事,是因为他察觉了她是神。

她想着,脑海中突然清明起来,但很快,又被尖锐的疼痛搅到意识混沌。

将将要无知无觉的时候,殷杳杳突然浑身一轻,背后源源不断的灵力似乎停了。

她终于一口血吐出来,心想:斗星被剜走了吗?

与此同时,殷孽被一道强烈的力道弹开,连带着修戾也被弹了出来,掉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前面殷杳杳的身边蓦地升起了一道金色的屏障,将她隔绝在了屏障之中单独的空间里。

……

此时,殷杳杳挣扎着睁开眼。

甫一睁眼,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叶小舟之上,周围是望不到边际的湖水。

四周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到让人心慌;而一望无际的深湖并未让人觉得开阔,反而有一种死气沉沉的封闭之感,压抑得很,叫人喘不过气来。

眼前的空气中缓缓出现一行字:白水不鉴心。

但很快,这行字又渐渐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殷杳杳看着四周,突然小声嘟囔了句:“死生之囚?”

她声音虽小,像是自言自语,但语气之中戾气十足。

死生之囚是一种赌约,用修为性命做赌,赢则生,败则死。

斗星发动死生之囚,就是用自己的全部修为创造出一个死生空间,把殷杳杳囚进这个空间之中,若殷杳杳能从死生之囚中出来,则斗星修为散尽、灰飞烟灭;但如果殷杳杳无法从死生之囚里出来,则殷杳杳被困死在死生之囚中,魂魄堙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能帮殷杳杳走出死生之囚的,只有刚才那一句提示——白水不鉴心。

殷杳杳咬了咬唇,手中用力,把自己的衣服抓得紧紧的。

正思忖着“白水不鉴心”的意思,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第二十二章嗯,是喜欢你

身后响起个熟悉的声音:“杳杳,转过头来看着本尊。”

殷杳杳后背一僵,没回头。

身上被他抱到的地方像起了火一样,在发着烫,她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身上的热度冷却下来。

但偏生身后那人还在说话,呼吸落在她耳侧,语气带点缱绻:“不是说最爱本尊了吗,如今怎么连看本尊一眼都不愿?莫不是不爱本尊了?”

殷杳杳不说话,耳后烫得要烧起来了。

她能感觉到他还着她腰身的手又收拢了些。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胸腔的起伏顿住,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憋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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