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修然说:“是我们想伤他性命在先,他不信任我们也情有可原。” “他离开东仁已经十年了。”舒修然道, “按他说的话,他一直就生活在这片森林里, 我们不能用五常的生存理念来要求他,一开始就是我们错了。现在他能心平气和与我们细谈已实为不易,我们不该再强求其他。” 人群中附和声渐起,晏星晖也只好按捺下来。 这女孩比划着自己脸颊的轮廓,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这个说自己叫孟玉山的人相貌平平,不该是姜成渝。” “感觉……”女孩直摇头,“感觉不一样,姜成渝有那种、那种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妖异感,我说不上来,但是他和所有大地神教的人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形容,但是幼时我初次见他时候,就知道他与所有人都不一样,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特殊,特殊到你一看向他,就会感觉整个人似乎再也无法关注其他事物,会有一种……一种好像灵魂被他攫取的诡异、松脱与茫然恐慌感。可是,这人身上没有,他虽然看起来骄纵,可身周气息很平稳宁和,这种天生天化的气息骗不了人。” 夏彤也很无奈:“不至于。总之我觉得这人不是姜成渝,但我没办法证明……” 女子哪还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有他是姜成渝,东仁基地才有最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人请回他们基地。 “待他太好,他该怀疑我们了。他既然要演,我们就陪他一起演”舒修然说,“维持现状就好。” 这场谈话也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窝在小熊猫背上蓬松绒毛下的谢礼取出那张可以类录音功能的卡片,将这一场对话听了个明明白白,一句不漏。 第二日醒来还有几分头昏脑涨,不甚清醒,他揉捏着眉心往东仁基地临时驻扎场地去时,正遇上悲怒交加往这边过来的晏星晖。 话没说完,立刻就被晏星晖拖拽着往驻扎地那边去。 十几人站得笔直,全数围在一起,似乎中央有什么东西。 果然,晏星晖将他往人群堆里一搡。 一句崭新的尸体躺在地上,身上还冒着像冷冻过后的寒烟。 谢礼充耳不闻,他围着尸体观察了一圈,没有伤口。 晏星晖蹲下身,看着昨夜还鲜活地和他们强调孟玉山不是姜成渝的女子,实在难以接受—— “你还好意思问?!”晏星晖取下女子的铭牌,站起身,语气中满是埋怨,“如果不是你非要去什么森林,我们现在早在回程路上了,夏彤又怎么会死!” 谢礼还记得自己的人设,立刻略带几分惊讶、质疑并看傻子的眼神说:“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身份了?!你可是答应我,要给我当两个月奴隶的!你这是对待主人的态度吗?而且,什么叫我非要去森林,要去的人不是你们吗?这森林本就是我家,我回去有什么不对?” 可张狂、不知事人设附身的谢礼可不给他说话机会:“还有,人死了这也能怪我身上?那是你们能力不够、保护不力。这要都能怪我身上的话,那是不是今天你们谁吃干饭噎着了,也得怪我啊?你们这基地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毛病在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