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被拎起来的人淡定非常,不仅双手依旧稳稳下垂放着,就是双脚也没做出什么挣扎的动作,脸上就更是波澜不惊了。 余可咬牙忍住了痛,从地上爬起,仍不忘惦记着谢礼安危,与沈小少爷叫板:“你放开我礼哥!” 沈小少爷却只用如猛兽般的目光锁定谢礼,加重手上力道,问话的声音冷如寒冰:“你是什么人?” 沈小少爷狐疑地看了一眼咬着牙忍痛却又恨不能杀了他的余可,又看了一眼淡定的谢礼:“两个、将死之人……你们和那槐树不是一伙的?” 沈小少爷直接松手,任由谢礼踉跄地落往地面。 余可捂着手过来扶谢礼,问:“礼哥你怎么样?” 余可恨恨地盯着沈小少爷,暂时没再做出什么举动,只下意识挡着谢礼,以防这个沈小少爷再次发疯。 “是又怎么样?”沈小少爷挑眉看着谢礼,目光很是挑衅。 沈小少爷似乎对目前状况胜券在握,并不怎么担忧,知道两人不是敌人又性命垂危,倒是松了口,给二人说起了往事。 刚讲到槐树,沈小少爷就止不住皱眉,毫不掩饰他对槐树精的厌恶。 “那年,沿海的汴城妖孽作祟,倾巢而出的海妖肆虐人间,汴城城隍焦头烂额,召令各地城隍前去相助,河清县城隍也是其一。” “死槐树历来知晓如何讨人喜欢,只三分的功劳硬要说个十分,他成精不久,修为不深,本事没多少,又惯爱装出一副柔弱、体贴样,城隍知他力量微弱,怕他无能处理事情,便将城隍印借给了他,只因城隍印等同城隍本人,持印在手,下可号令山鬼精怪,上可谛听天谕,只要有印,你就是城隍。” “回到河清县时,我还松了一口气,哪里知道槐树精那厮狼子野心,因城隍不在之时,他得了香火的好处,竟动了别的心思,他将城隍印据为己有,为夺城隍香火,甚至在怀仙镇为自己另立庙宇,使河清县城隍庙成了空架子。” “百年时光匆匆流逝,城隍印与死槐树愈发契合,甚至河清县百姓只知槐仙,不知城隍,这样下去,他将成为真正的城隍,而原先的河清城隍将就此殒命。我很想做些什么,可城隍印在他手里,他还有城隍所给委托令,城隍身上也没有任何他攻击的痕迹,哪怕我求助到其他城隍那儿,也无人相信我说的话,他们历来只认印,不认人。” 沈小少爷有几分沮丧:“我虽是妖,却到底年幼,功力不及多年吃香火的他,杀贼尚难,何况防贼,仅凭借我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时时护佑城隍周全,无奈之下,我只得拖人下水——因为城隍是神,轻易不可伤人性命。”